佛域以東,接近西陸邊界之地,有一座不大的城池。
這個城池名曰明鏡城,城中所住皆是人族。
一路風塵仆仆,藺初一和莫九酒二人通過天平之城,便直往明鏡城而來,這一路二人都沒有再耽擱半分,因為這里是佛門庇護的地域。
在這片地域上,是西陸所有人族的凈土,在這里,沒有人窟,沒有以人為畜,生活在此的人族是西陸之上難得一見的祥和平靜。
又因為佛門不重權勢,除了普渡眾生之外并無太多的雜念,這些原本在佛門庇護下生存的人族也漸漸的建立起了國家的存在。
這些國家,往往都會選擇一個佛門作為國寺,舉國上下皆信仰這個佛教。
又因佛門不喜殺戮,諸國之間也不好互相攻伐,是以形了諸國林立的奇特構,最小的國家可能只有一個城池,大的國家則有數十個城池。
其中最大的三個國家,便是最早被佛門庇護在其中的幾個勢力,后來各自信奉一個佛門,漸漸發展為了國家。
這三個國家,更是直接把都城設立在了三大佛門的佛寺不遠,直接到三大佛門的庇護。
明鏡城便是鏡國的都城,亦是尊菩提教為國寺的人族大國之一。
這一路行來,藺初一和莫九酒見到了與西陸魔族完全不同的城池,也見到了與東陸風格迥異的人族聚居地。
概因這里因為有魔族的威脅,絕大部分的人族都會習武,雖然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的凡人武者,但也有不驚才絕艷的人族自行創建出了修士的門派勢力,當然,這所謂的修士基本都是修。
也因為這些佛門和修士門派勢力,此還算安定,藺初一和莫九酒二人也不必一路打抱不平,趕路的速度自然就快了許多。
不過短短十余日就到了明鏡城,離菩提教最近的城池。
菩提教在明鏡城里有一座佛寺,為國寺,自然到萬千人族的供奉,每日香火旺盛,人流如織,西陸的人族,或許不知修仙者,不知神仙,但絕對知道佛祖菩薩。
他們不求神,而是拜佛。
明鏡城,菩提寺。
修建的恢弘而大氣的寺廟中門大開,大紅銅環門潔如新,石質階梯左右,屹立著兩只足有三四米高的藏獅像,獅子脖戴腦袋大的鈴鐺,左側雄獅張口咆哮,前爪踩著一顆繡球,右側雌獅閉口牙,爪前臥著一只獅。
這兩只獅子皆由漢白玉雕,脖頸和腳下的繡球獅卻是由璀璨的金打造,眸子里的圓珠子,則是漆黑如墨的玉石。
看起來分外威嚴且雄渾大氣。
因為香火旺盛,從菩提寺的外面看去,便可以遙見升空而起的青煙,還有出檐角的大殿,以及佛寺一角高高的舍利塔。
而在藺初一和莫九酒兩個修道之人的眼中,這個菩提寺的上空,飄的不止是香火,還有一道道宛若流霞的佛,尤其以菩提寺的大殿和那個舍利塔的方向最是明亮。
門口的兩只獅子,也不僅僅只是看著栩栩如生,這兩只獅子,其蘊含著一雄厚低沉的氣息,只怕已經生靈。
二人立在人群里,尚未踏足菩提寺,便警惕的抬頭看去。
只見菩提寺的大門,正有一個白僧人雙手合十,指尖纏繞著一串墜著流蘇的佛珠,佛珠之上有金的卍字浮現。
這位白僧人看起來三十余歲的模樣,五普通,但眉眼卻十分平和溫潤,猶如鍍了一層溫潤的澤,令人觀之可親。
僅僅只是站在那里,就好似隔絕出了一方天地,周遭所有的人流都自發的避開了這位白僧人,但卻沒有一個人朝這個白僧人看去,仿佛本就看不見對方。
然而在藺初一和莫九酒的眼中,這個白僧人給了他們不小的力。
無數的人來人往里,雙方皆都第一眼就看到了對方。
不等藺初一二人開口,那白僧人已然緩緩一笑,原本普通的眉眼頓時生了起來,如同春風拂過,令二人不自覺的放松了下來。
“來自東土的仙客,我佛明王已恭候多時。”
輕淺淡的聲音穿了人海,落在了二人的耳邊。
藺初一和莫九酒皆是一愣,神頓時嚴肅了起來,當然,藺初一一直都是一幅淡淡的表,嚴肅起來也沒太大的區別,倒是莫九酒,下意識的將腰間的翡玉葫蘆往側藏了藏,原本懶洋洋的站姿都悄悄改了,背脊頓時拔了許多。
他們的份會被發現,二人并沒有太大的驚奇,佛門能夠在西陸屹立這麼久,能夠與魔族抗衡,自然不會是等閑之輩。
三大佛門,都是有不弱于化神的大能坐鎮,他們自了佛門地域,也不曾遮掩過,被發現不足為奇。
藺初一和莫九酒對視了一眼,抬手以東陸的道禮行了一禮。
“東陸千機閣弟子,藺初一。”
“東陸赤道宗弟子,莫九酒。”
“見過佛門法師。”
佛門與修真門派不同,修煉系也不同,稱號也不同,一般來說,修真者的金丹境界,在佛門差不多等于金羅漢級別,元嬰境界相當于佛門得證果位的明王,化神境界則是更高的涅槃境界。
在佛門,修金羅漢境界的弟子,已經可以在死后化出舍利子,但是據佛法的深厚,結出的舍利子也有差別。
在稱呼上面,其實能夠化舍利的,都可以尊稱一聲尊者了。
眼前的白僧人便是金羅漢的境界,藺初一和莫九酒也是這個境界的修士,稱呼其為法師,大師,其實就相當于東陸的道友。
在他們出發前往西陸之前,這些知識也在惡補的范圍。
是以藺初一和莫九酒二人在這上面倒是沒有什麼不了解的,行禮之時,上的大袖長袍飄然若仙。
恩,在到了明鏡城之后,他們便換回了東陸的打扮,上掩飾氣息的陣法也暫時的停止了,畢竟他們是來尋求合作的,坦誠相見,明磊落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