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法醫解剖，陳婉青是被嬰兒的骨頭手掌給刺死的，傷口裏還留了小半截手指。

那小半截手指，經過鑒定，屬於一個死亡五十年以上的嬰兒。

得出這個結論，連法醫都覺得自己瘋了。

我便將事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隻是沒有說陳婉青是殺的人，隻說是個養鬼人，想要收服那個鬼嬰。

歐瑾大為震驚，他和陳婉青認識好幾年了。竟然完全沒看出是個養鬼人。

他和陳婉青是在一個殺人案裏認識的，陳婉青是嫌疑人之一，他曾仔細調查過的世，來自農村，父母都是老實的農民。

那個案子最後破了，兇手是陳婉青的上司，一個老變態，案子能破，陳婉青幫了大忙，後來二人就了朋友。

現在想來。那個案子到底是誰做的，還真說不清楚。

“你剛醒，就不要糾結那些事了。”高雲泉提了一個保溫杯過來，“我熬了一點補元氣的湯，你喝點吧。”

保溫杯一打開，病房裏便彌漫起一濃鬱的香味，勾得人饞蟲都出來了。

我滿臉震驚：“你還會熬湯？”

高雲泉笑了：“別忘了我是部隊出來的，在部隊裏的時候，進行野外訓練，幾天幾夜都回不了連隊，如果自己再沒點廚藝，就要死了。”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湯，遞到我邊：“來，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歐瑾非常有眼力見，悄無聲息地就退了出去。

我扯了扯角，說：“我傷的是腦袋，又不是手腳，我自己來就行了。”

高雲泉並沒有堅持，將保溫杯遞給了我，我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問道：“你上的傷好些了嗎？”

“小傷而已。”高雲泉說，“好得差不多了。”

我一邊和他閑聊，一邊喝了湯，不知道是不是腦震的原因，我覺得很疲倦，高雲泉心地扶我躺下，還為我蓋好了被子。

“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給你送飯來。”他說。

“不用麻煩了。”我連忙拒絕。

“你不必有心理負擔。”他微笑著說，“你現在無親無故，就當是朋友幫忙了。”

我竟不知道如何拒絕。

兩人走後，我又睡了一覺，醒來後接了歐瑾的電話，他在電話裏跟我說，陳婉青的死，從明麵上看。我是唯一的嫌疑人，雖然證據不足，也沒有機，但上麵想要讓我背鍋。

歐瑾當然是為我拚死抗爭，但是最後起決定作用的，還是高雲泉。

高雲泉是個很有手段的人，他給上麵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上麵就再沒有提背鍋頂缸的事，這個案子，估計會以懸案結束。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又欠了高雲泉一個人。

這世上什麽債最難還？

人債。

我的頭昏昏沉沉了好幾天，之後我做了CT，仔細檢查了腦部，沒什麽問題。

我額頭上那偶爾出現的東西，一直是個謎。

吸收了方吉吉之後，我覺自己的力量又增加了不。我的這種吸收，並不是把它的力量全部都變了我的，就像吃飯一樣，人隻能吸收飯菜中一部分營養。其他的都要變糞便排泄掉。

我覺吧，方吉吉的靈氣，我隻吸收了不到百分之一。

想想也能理解，要是真能百分百吸收，那我吸收兩個厲鬼，不就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何況方吉吉的力量雖然無限接近攝青鬼，但它並沒有完全進化，沒能真正邁過那個坎。

或許吸收一個真正的攝青鬼，我的力量能增加很多，但是能不能功還是個問題，要是失敗了，我這條小命就算代了。

我了額頭，何況，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它對我的有沒有危害？

一切都是謎。

思考了半天，頭又有些疼了，我隻好上床繼續休息。

住院這幾天，高雲泉每天都給我送飯，每當我想婉拒的時候，他都說隻是朋友間的關心，堵得我沒話說。

第三天早上。醫生說可以出院了，高雲泉親自開著車來接我出院，把我送回了家。

到了家門口，他站在車前，溫和地說：“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我老臉一紅：“我有點累了，回家後估計倒頭就睡。”

他眼底閃過一落寞，我沒敢看他的眼睛，匆匆上樓。

“小玥。”他忽然住我。

我回過頭，他看著我認真地說：“今晚可以請你吃頓飯嗎？”

我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這幾天欠他的人債太多，連吃個飯都不答應，也太不近人了。

我回家又背了幾個符籙，我發現我的記憶力提高了不，以前至要背上半天，現在隻看了三四遍就記住了。

我又畫了幾個符籙備用，不知不覺便倒了晚飯時間，高雲泉開著一輛深紅的寶馬，穿著一件藏藍的短風，顯得英俊又有氣質。

“我們先去吃飯。”高雲泉笑著說，“吃完了飯，我帶你去參加一個私人聚會。”

我驚訝地問：“什麽私人聚會？”

“古董聚會。”他說，“今晚有一幅明代大畫家仇英的畫作，你應該會興趣。”

我跟驚訝了：“你怎麽會知道我喜歡仇英的畫？”

高雲泉笑了笑：“你手機屏保就是仇英的畫。”

我說不出話來，他居然連這樣的小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夕照在他的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暈。

換了是兩個月前，這樣的男人，我簡直想都不敢想，可是自從程景禹出現之後。我的命運好像被完全改變了，二十三年都不開的桃花，現在都快變桃花劫了。

他似乎覺到我在看他，側過頭來了我一眼，我連忙將目移開，他忍不住笑了：“怎麽，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

我翻了個白眼：“你也太孔雀了吧？”

在我們這邊，孔雀是自作多的意思，高雲泉笑出了聲，我的臉有些紅。

高雲泉請我在山城市有名的素食店清心苑吃了一頓素食。這種素食全都是用蔬菜做的，但做的樣子，比如這素，是用豆腐皮做的，那個回鍋。是用苕皮做，還有這燒白，是用冬瓜做，非常的味。

吃完了飯，他又帶我來到一極為高檔的茶樓，名古韻閣，裝潢得古古香，門口擺放著一塊奇石，石頭上的圖案是龍騰九天。

這樣的圖案竟然是自然生的，大自然真是神奇。

走進茶樓中，裏麵已經坐了七八個人，有男有，一進門，我就察覺到了一濃烈的氣。

我打了個冷戰，往四周一看。發現屋子其中一麵牆壁上，懸掛著一件清代的服，上下，繡著牡丹花紋，用玻璃罩著。在昏黃的燈下顯得很神。

這件服一定是從墳墓裏挖出來的，而且絕對是從上生生下來的，不然氣不會這麽重，還留著氣。

“小高，我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一個六七十多歲的老頭大步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高雲泉笑道：“霍老，好久不見了。”

“小高啊，你可有好幾年沒來參加我的鑒寶聚會了，怎麽今天想起來參加？”霍老年紀雖然大了，但說起話來中氣十足。

高雲泉說：“我這個朋友是學的，對仇英的畫很興趣，我就帶來見識一下。”

說著，他給我們做了個介紹，這位老人姓霍，名霍全，是山城大學的經濟學教授，已經退休了，平時閑在家裏，就玩點古董之類的東西，這茶樓就是他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