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裏說，一旦心煩意，有心魔滋生的時候，就可以念誦《心經》，能衝破心魔，破除邪念。

小時候我要是在學校跟人打架了，回家就會罰我抄心經，因此容記得很。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念著念著，我狂躁的心稍微平靜了一些。

忽然，高雲泉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睜眼一看，他雙眼紅，死死地盯著我，眼中是濃烈的念。

我心中大不好，想要掙，但他的手就像鐵箍一樣，我皺眉道：“高雲泉，你冷靜點，你被那香味控製了！”

“我喜歡你。”高雲泉盯著我的眼睛，說，“我想要你。”

說著，他一把抱住我的腰。將我放在長桌上，他的臉和我靠得很近：“我每天都在想你，小玥，我要你，不要拒絕我。”

說完，他整個人都了下來。我正好躺再那套晚清的古董子上，濃鬱的香味讓我頭暈目眩。

恍惚間，我似乎聽見人妖的笑聲。

他開始親吻我的脖子，我仰著頭，出潔白修長的脖頸，神智有些迷離，像一隻被獵人抓住，瀕死的天鵝。

那一刻，我什麽都忘記了，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發，任由著他拉開我子的拉鏈。

就在他的手進我的腰時，我口忽然一熱，燙得我渾抖了一下，猛然從迷離之中醒了過來。

我低頭一看，高雲泉正將臉埋在我的小腹，試圖去我的打底，而我的口上，程景禹留給我的六芒星圖案，正泛起一層金的。

幸好這個封印把我給喚醒了，不然我今天稀裏糊塗地就要失\了。

我拚盡全的力氣，一腳踢在高雲泉的口，將他給踢飛了出去。

我側頭一看，霍老居然打開了窗戶，正準備往下跳。

我立刻衝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將他給拉了回來，然後從隨挎包裏掏出一隻瓶子，將裏麵的黑狗全都灑在了子上。

“啊--”子發出一聲人的尖，那香味小了很多，我又出桃木劍，一件刺進服的左，心髒的位置。

桃木劍沒有開刃，卻輕鬆刺穿，進了下麵的實木長桌。

服的傷口，竟然流出鮮來。

我正要鬆一口氣。卻看見那服竟然鼓了起來，袖子和子開始擺，像一個人在掙紮。

“爸爸，爸爸，救我。”人的聲音傳來，但跟之前那妖的聲音不同。

霍老頓時就跳了起來：“慕慕，我的慕慕，爸爸這就來救你！”

他猛地衝過來，也不知道一個老人哪來這麽大力氣，撞得我後退了幾步，倒了一把椅子，摔得渾都疼。

霍老抓住我的桃木劍，用力拔了出來，那套飄了起來，懸在他的麵前，鼓一個人的廓，裏麵卻空的，什麽都沒有。

“慕慕。”霍老已經完全被迷住了，出手，想要去抱那套子，我爬起來拉住他：“不行啊，霍老，你清醒一點，那不是你兒。那是鬼啊。”

“滾開！”霍老一手肘打在我的口，打得我差點吐，他年輕時肯定是練過的，這麽大的勁兒。

就在這時，高雲泉再次衝了過來，他抓住霍老的手，幾下子就將他撂倒製服。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對不起。”

他居然清醒過來了。

這服鬼的鬼毒這麽厲害，他居然這麽快就醒了？

對了，他從小習武，又正當壯年，上的氣最為旺盛，這樣的人，一般低級的鬼魂，都要繞著走的。

“高雲泉，拿著這個。”我將桃木劍丟給他，“咬破你的舌尖，把吐在劍上，然後刺它的心髒。”

說完，我幾步衝過去，一把抱住了那條子，森冷的氣立刻鑽進我的，冷得我全的骨頭都刺痛。

我咬牙關忍著，從服裏掏出鎮邪祟符，大聲道：“天有天將。地有地祗，聰明正直，不偏不私，斬邪除惡，解困安危，如幹神怒。骨揚灰。”

符咒亮起一層淡淡的金，我用力將它拍在服的背後，服不停地扭，我死死地抱著它，高聲喊道：“高雲泉，快！”

高雲泉將一口舌尖吐在桃木劍上。然後一步踩在椅子上，飛跳而起，手中的劍破空而來，刺向了服。

噗呲一聲，桃木劍準確無誤地刺進了我之前留下的傷口，將上刺了個對穿對過。

淒厲的慘聲響起。服的每一條隙裏都湧出了鮮，越來越多，最後將服染了徹底的紅。

“啪。”模糊的聲音響起，服居然炸開了，變了一地的碎布。

我一，坐倒在地上。高雲泉看著我，神有些尷尬。

我苦笑，說：“剛才我們都中了鬼毒，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點了點頭，我沒話說了，這鬼毒應該能勾起人心底深最深的念。所以霍老才想自殺，而他……

他心底的念，居然是我。

至於我自己，居然是破壞？難道我其實是個暴力狂嗎？

他走過來扶我，我抓著他的手站起來，半開玩笑地說：“我的八字一定特別糟糕。走到哪兒都能遇到靈異事件，和我做朋友都要牽連，看來我命犯天煞孤星，注定要孤老終生了。”

“我倒覺得你運氣很好。”高雲泉說，“不管遇到了多厲害的鬼怪，你總能化險為夷，不是運氣好是什麽？我還得跟你走得更近一些，沾沾你的運氣。”

我徹底服了，普通男人要是經常遇到這種事，不是該轉就走嗎？還真有不怕鬼，也不怕死的？

我了臉，我的魅力真有這麽大？

那邊霍老也清醒了。我們將他攙扶到椅子上坐好，他竟然流下淚來：“讓你們笑話了。我老伴過世得早，就這麽一個兒，慕慕走後，我不止一次想過自殺，跟們娘倆一起去。”

高雲泉安了他半晌，他的緒才好了一些，問我：“丫頭啊，這服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年代久了，了？”

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碎布，說：“霍老，我實話跟您說了吧。這服，是用人皮做的。”

霍老愣了一下，臉頓時有些發青，他居然把一件人皮做的服掛在店裏這麽久。

“您說這服了，也不算錯，這服用人皮做，留有死人的濃烈怨氣，又在地下埋了這麽多年，吸收了很多氣，形了‘魅’。”

魅，就是魑魅魍魎之中的一種，通常都是老件所化，並不是每一種魅都會害人，但害人的魅比不害的多多了。

霍老咬牙切齒地說：“我的慕慕，也是這個‘魅’害死的嗎？”

我說：“十有九八是被它害了。”

霍老老淚縱橫，抹著眼淚說：“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年我不讓研究古代服飾，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高雲泉又繼續勸他。但中年喪妻，老來喪，又哪裏是區區幾句話能夠勸好的呢。

我將那些碎布全都收了起來，然後拿到外麵燒掉，燒時的味道奇臭無比，臭得街坊鄰居都打算報警了。

我看著麵前跳的火焰，心中幽幽地歎了口氣，不知道這件人皮服裏，又有一則什麽樣的悲慘故事呢？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清末一個富有的大家族，這個家族的長子是個病秧子，常年生病，家人為他衝喜，娶了一個生辰八字和他很合的人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