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還是高中生嗎？”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將這張卡片小心翼翼地放在的口袋裏。

程景禹笑了：“看來你很喜歡。”

我有點臉紅，以前讀書的時候，看見班上的小上課時間傳紙條，覺得有趣的，可惜那個時候沒人給我寫紙條，現在有個大帥哥給我寫，說不高興那是假的，就是覺得有點稚。

“你不說給我準備好了天上的月亮嗎？”我岔開話題，“在哪兒？拿出來我看看。”

他從服裏拿出了一隻長條形的盒子，包裝得非常，我打開一看，小小的包間之忽然亮起清冷的月。

那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圓形，一元幣大小，上麵心雕刻著蟾蜍與月兔，那月就是從這塊玉石上麵散發出來的。

“這。這是什麽？”我驚歎道，“太漂亮了。”

他微笑道：“是我雕刻的，然後用了一點小，將一縷月封在這塊玉石裏，隻可惜封不了多久，最多五天。月就會消散。”

我將玉石握在手中，手心微微有些冰涼，眼圈微微有些發紅：“謝謝你，景禹，這是我收到過的最好的禮。”

他寵溺地了我的眼角：“既然高興，就不要哭。”

我連忙說：“我才沒有哭。”

他也沒有跟我爭辯。說：“吃完了飯，想去哪兒玩？”

我拉著他陪我一起去逛了商場，我已經很久都沒逛過商場了，刷他的卡買了好幾件服，還別說，這種刷男朋友卡的覺很不錯。

第二天我穿著新服去上課。發現很多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宋宋氣憤地跟我說，現在學校裏到都是我的流言，說我傍大款，出賣自己換錢之類。還有人在校園吧上放了昨天程景禹來接我的照片。

結果我點開帖子一看，下麵的回帖全都是“好帥啊。這樣的大款我也要傍”、“這樣的富二代給我來一打”、“羨慕嫉妒恨，這樣的好事怎麽不到我”，之類，看得我滿頭黑線。

你們要是知道他是個鬼，估計要嚇得屁滾尿流。

這個帖子隻存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刪除，估計是鄭叔出手了，我也沒在意，誰願意說盡管說去。

我和程景禹一起過了幾天沒沒臊的生活，轉眼到了十月初八，這天是我祖母的忌日，每年的這天我都要回家鄉去給上墳。

程景禹自然也要陪我一起回去，沒過世之前就常常念叨，要是能活著看到我結婚生子就好了，不知道如果知道我的男朋友是個鬼，不曉得會有什麽表。

我正在收拾東西，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老家打來的，話筒那邊傳來一個焦急的聲：“小玥啊，我是三嬸啊。”

“三嬸，你好。”我連忙說，這個三嬸是我們老家的鄰居，我和我父母的墳墓平時都是托照顧的。

“小玥啊，你趕快回來吧。”三嬸急匆匆地說，“你家祖墳上被人淋了桐油！”

“什麽？”我頓時大怒。桐油是至之，我們這邊的風俗，最忌諱往墳墓上淋桐油，要是被淋了桐油，破壞風水也就罷了，還會讓亡者不得安生，生者斷子絕孫。

這是缺德到沒邊兒的事啊！

“誰幹的？”我氣得有些發抖，聲音也變得異常冰冷。

“唉。”三嬸歎了口氣，說，“這事兒啊，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先回來吧，回來細說。”

我掛斷電話，臉非常難看，我並不是清龍村的人，是從外地遷來的，當初來時就已經沒了丈夫，隻帶著一個孩子。也就是我的父親。

在清龍村定居之後，一直無私地幫助著清龍村的村民，誰家要是有這麽事，求到了的頭上，都會去幫。但是十年浩劫的時候，這些平時求著的村民全都變了臉，幫著批鬥，讓吃了很多苦。

這也就算了，這是那個時代導致的，我們也不去追究那些人，我也搬出了清龍村。

我過世之後，留下言說要葬在清龍村。父親過世後，我也將他同葬在一起。

沒想到，那些村民居然還不安生，還要往我墳上淋桐油，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冷笑一聲，老虎不發威，你們就把我當貓咪好欺負了？

一雙手了過來，從後麵將我輕輕抱住，程景禹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別生氣，我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

我握了拳頭，冷笑道：“既然如此。當年的債，我們就一起去討回來。”

這次程景禹沒有現，而是附在玉佩之中，我開著破麵包車，沿著山間公路一直到了清龍村外，我家的祖墳就在半山腰上。

我匆匆上了山。三嬸正蹲在墓邊，點著一炷香，然後慢慢地燒著紙。

“三嬸。”我了一聲，轉過頭來，出一道笑容，“小玥啊，你總算是回來了。”

“三嬸，這些年，多虧你照料著。”我從包裏拿出一疊錢，遞給，嚇了一跳：“小玥啊，你，你哪來那麽多錢。”

我說：“三嬸，我這些年在城裏開花圈店，現在的人有錢了，很重視這個，因此賺了不錢，這些你拿著吧。”

“這。這太多了。”連忙擺手，“我也不過是三不五時地來打掃一下，燒點紙而已，不值這麽多的。何況當年如果不是薑阿姨，我和你東子哥，可能連命都沒了呢。”

我將錢塞進的手裏，三嬸也是從外地嫁過來的，過門沒兩年，老公就出意外死了，第二年唯一的兒子東子也生了怪病，眼看著就快不行了，三嬸帶著東子看了很多醫生。都看不出是什麽病，那時我已經不做神婆了，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是出了手，燒了一張符，給東子吃下去之後，沒過幾天，病就好了。

這麽多年，三嬸一直記得我的好，像這樣知恩圖報的人，現在已經不多了。

三嬸勉強收了錢，問我：“小玥啊，你看，薑阿姨和嵐兄弟的墳包上都被淋了桐油，你看這可怎麽辦？要不要請個道士來看看，理一下？”

所說的道士，是隔壁村的一個神漢，自稱道士。青城山傳人，其實就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這些年靠著騙來的錢，在城裏買了別墅豪宅，據說還包養了兩個大學生。

我在心裏冷笑，就他那一副腎虛的樣子，還包兩個大學生，遲早要X盡人亡。

“不用了，三嬸，您別忘了，我是做什麽的，我雖然不才。也學了幾分本事。”說著，我拿出幾張符籙，燒過之後，將灰撒在墳包上，然後念誦咒語，便看見墳上冒起了一縷縷黑的煙霧，緩緩地消失在了空中。

我又拿出來一大張開過的黃紙，讓三嬸去找一把小鏟子來，將上麵一層薄薄的土鏟掉，然後將黃紙鋪上去，再用土蓋起來。

有這一層黃紙護著，即使還有人往墳上潑桐油。也不礙事了。

三嬸看得嘖嘖稱奇，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給祖母和父母的墓磕了頭，又燒了香燭紙錢，然後臉一沉，問道：“三嬸，你老實跟我說，這到底是誰幹的？”

三嬸有些為難，歎了口氣，說：“算了算了，反正我家東子在廣東那邊也買了房子了，我遲早要搬過去跟他一起住，不在這村子裏混了，索全都告訴你。小玥啊，這都是李全勝那一家子幹的好事。”

李家是清龍村的大姓，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李，李全勝是村子裏先富裕起來的那一批人，當了清龍村的村長，在村裏很有些勢力。九十年代的時候，那就是一個村匪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