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一個日本兵，嚴刑拷打，日本兵招供，說那些青壯年被帶到了地下窯裏，據說是在做什麽實驗。

他便帶著幾個好手衝進了那個地下窯，發現那些日本兵在對村民進行慘無人道的實驗。

說起當時的慘況，楊老爺子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他們衝進去的時候，手臺上正躺著一個村民，那個村民的非常胖，不是普通的胖，是那種十分病態的胖，就像人死了之後的腐敗巨人觀一樣。

那個村民的肚子剖開了，從肚子裏鑽出一大堆麻麻的蟲子，那些蟲子看起來有些像青蟲，但是白的。一團團地蠕，非常嚇人。

但那個村民還沒有死，他手腳都被綁著，似乎十分痛苦，發了瘋似的扭，裏被套了皮帶，發出嗚嗚的慘。

楊老爺子當時就紅了眼睛，一槍打死了那個做實驗的日本兵。

其實後來想起，那個日本兵並不是日本人的長相，反而有些像雲南那邊的人。估計是個狗漢。

殺了日本兵，那個村民還沒有死，楊老爺子看不下去，舉起槍，朝他腦袋開了一槍。也算是給了他解。

就在一槍頭之時，飛濺的粘在了他的上，當時他並沒有在意，他上早就沾滿了日本兵的了。

他們離開之後，燒毀了那個村子。怕日本兵所做實驗的病毒散出來，所有全都一把火燒掉。

第二天，他就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夢見一條紅的蛇爬上了自己的，鑽進了自己的肚臍，寄生在自己的，瘋狂地啃食自己的髒。

他被嚇醒了，掀開服一看，自己的肚臍上居然真的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紅線。

從那之後，他每晚都覺得像有一條蛇在啃咬，疼痛無比，恨不得舉槍自殺，而那紅線也一直在長。

本來他以為自己會活活痛死，也是他命不該絕，部隊轉移的時候救了一個老乞丐，那個老乞丐本來已經得奄奄一息了，他給了乞丐一碗稀粥，老乞丐狼吞虎咽地吃完，忽然死死地盯著他，說他中了蠱。快死了。

楊老爺子大驚，知道自己遇上高人了，求那老乞丐救自己一條命。老乞丐說，他了他一飯之恩，願意救他，但他沒有辦法解開他的蠱毒，隻能製。

他到山上找了很多草藥，回來之後將那些草藥熬了藥水，讓他泡澡，一直泡了七天七夜，每次泡都痛不生，像有無數的刀子在上一刀一刀生生地切割。

要是換了別人，估計早就活活痛死了，但楊老爺子哪裏是普通人，他為人正直。意誌堅定，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泡完七天之後，老乞丐告訴他，他的蠱毒算是製下來了，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發作。

第二天老乞丐就離開了。楊老爺子也一直沒有再疼痛，一眨眼快七十年了，最近肚子上的那條紅線又開始生長，而且長得非常快，才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從胃部一直長到了脖子。

而且晚上的時候又開始痛，剛開始是作痛，現在已經痛得他睡不著覺了。

說到這裏，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說：“楊老爺子，當年那位老乞丐也沒有騙你，他的辦法可以製蠱毒將近七十年，對於那個時代的人來說，將近九十歲，也差不多是一生了。”

楊老爺子點頭笑道：“說起來。我活了這麽大把年紀，也是活夠了，我的那些戰友，早在七十年前就沒了，我已經賺了啊。”

他頓了頓。又歎氣道：“不過，人隻要能活著，就不會想死，何況我的那些敗家子，沒有我在，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我要求也不高，隻要能再給我五六年的時間，就足夠了。”

我笑了：“老爺子，你不必擔心。你上所中的蠱毒，應該是傳說中的赤龍蠱。是南疆蠱毒中極為厲害毒的一種，若是隻用間之，的確是不能祛除的。”

楊老爺子奇怪地看著我：“間之不能祛除？難道要用間之？”

我點頭：“差不多。”

楊老爺子有點啼笑皆非：“我到哪裏去找間之？莫非這是天要亡我嗎？”

我笑了笑，說：“楊老爺子，麻煩你再將手出來。”

楊老爺子照做了，我將手放在他的手上，我的皮忽然鼓了起來，有隻蟲子在我的皮下爬，在手腕鑽了出來，然後落在他的手心裏。撕開皮，一下子就鑽了進去。

楊老爺子大驚：“這，這是……”

“這就是間之。”我意味深長地說。

金甲將軍鑽進他的，很快便順著經脈來到他的肚子裏，像蒼蠅看到腐一般，如狼似虎地朝赤龍蠱衝了過去。

赤龍蠱都還沒有來得及逃，就被它一口咬住了子。

那赤龍蠱其實並不是蟲子，而是一條極細極細的蛇，那蛇的腦袋上還有兩隻角，它拚命地掙紮著，但金甲將軍仿佛是它的克星，無論它如何掙紮，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漸漸地，赤龍蠱不再了，趴趴地垂了下來，金甲將軍高興地將它全給吞進了肚子裏，然後又原路返回，重新鑽進了我的裏。

楊老爺子什麽覺都沒有，如在夢中。

“老爺子，你看看你肚子上的紅線還在不在。”我說。

楊老爺子掀開服，低頭一看，肚子上果然什麽都沒有了，他出幾分興的笑容：“厲害啊，丫頭，你那是什麽蟲子？”

我笑了笑，並沒有說話，楊老爺子頓時明了：“是我唐突了。”說完，他打開屜，從裏麵拿出一本支票本，寫下一串數字，遞了過來：“這是診金，還請收下。”

我看了一眼，是個天文數字。

我將支票放在桌上，又推回到他的麵前：“老爺子，這張支票，我不能收。”

楊老爺子奇道：“這是為何？”

我說：“老爺子，您這蠱毒，是七十年前打小日本的時候中的，我作為一個中國人，本來就有義務幫您把它除掉，如果我還收您的錢，我的良心也不會安寧的。所以請您把這個收回去吧，就當我是為祖國做一點小小的貢獻了。”

楊老爺子笑了起來：“丫頭，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要你收下。那就真的是強人所難了。你的意思我明白，這錢我就不給了，算我老頭子欠你一個人。即使我老頭子走了，隻要我楊家還有一個人在，你有什麽難。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們。”

我搖頭道：“老爺子，我圖的並不是這個。”

楊老爺子臉一沉：“丫頭，你這樣，是要我老頭子良心不安吶。”

我有些無奈，隻能應承下來。正好楊青萱回來了，聽說自己的爺爺已經好了，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用懷疑的目看著我，疑心我是不是使了什麽障眼法，騙過了楊老爺子。

楊老爺子人老，一眼就看出自己孫在想些什麽，眼睛一瞪，教訓道：“你真當我這老頭子糊塗了？連是不是騙子都看不出來？你爺爺我當年騙人的時候，你爸都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楊青萱見他真的生氣了，連忙撒安，賭咒發誓，說絕對沒有懷疑我，楊老爺子的臉才稍微好了一點點。

楊老爺子留我和程景禹吃飯，楊青萱的手藝的確不錯，隻是飯桌上一直拿眼睛看程景禹，楊老爺子有些生氣，說：“萱萱，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和陳家三小子的事，早點定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