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住他,“你為什麽不肯告訴我?”
程景禹的步子一頓,我覺得滿肚子的委屈,長期抑在心裏的緒發出來,高聲道:“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你家裏的事,你一件都不肯告訴我,我的事你什麽都知道,而我對你一無所知,你是不是打定了主意,利用我複活之後,你就不要我了?”
眼淚順著我的臉頰落,我用力抹了一把,說:“我本來生活得好好的,你莫名其妙地出現,說我是你的。還強迫我和你在一起。是,我承認,當初是我在夢裏被所迷,答應了和你在一起,既然我們已經是人了,為什麽你什麽都不告訴我?說什麽為我好,你真的有把我當你的朋友嗎?人之間難道不該互相扶持、互相幫助嗎?你不告訴我,是不是想事之後,就把我一腳踢開?”
程景禹始終背對著我,任由我發泄完,我不想這麽沒骨氣的,可是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流。
我幹淨眼淚,再看時,程景禹已經不見了。
我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給撕碎了,痛得厲害,我終於忍不住,蹲下來,抱著自己的雙,將臉埋在膝蓋裏,大聲地痛哭。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麽,二十三年來,我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敞開心扉,他又是這麽的優秀,無論容貌、實力還是家世,都甩我好幾條街,所以我才會患得患失。
就算我變得漂亮了,但我的心,還是以前那個容貌普通,隻會紮紙活兒的孩,誰都可以看不起我,我隻能在一堆死人用的東西裏一天天消磨自己的青春,直到老朽。
所以,當聽說程景禹活著時,也是個絕世天才的時候,我才會崩潰吧。
說到底,其實在他的麵前,我是自卑的。
我的自卑不是一朝一夕形,而是在漫長的年裏,人歧視,被人欺負而形的。
不知道以前是誰說過。年所的傷,是傷,永遠都不會好的,哪怕你以為自己已經忘,但隻要一到傷口,就會流出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終於把這麽久的憋屈給全都發泄了出來,然後去廁所洗了把臉,冷水撲在臉上,讓我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雙眼發紅,楚楚可憐,看起來真像是被男朋友給甩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對自己說:“蔣玥啊蔣玥,不就是個男人嗎。有什麽了不起,他不要我,我還不要他呢,三條的公不好找,兩條的男人還不好找嗎?”
心雖然還是一一地疼。但總算是稍微好些了,我從咖啡館出來,打了車回到酒店,程景禹並沒有回來。
我不想錯過拍賣會,拿出手機翻了翻。找到了霍慶佟的電話,給他打了過去,請他幫我弄一個劉家拍賣會的名額,霍慶佟滿口答應下來,不到一個小時,敲門聲響起。
我打開門,頓時愣住了,沒想到門外居然是葉雨菱。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葉雨菱臉上帶著微笑,將一隻信封遞了過來。
那信封是黑的,上麵有漢朝風格濃鬱的金花紋。古樸優雅,我打開信封,從裏麵取出一張卡片,卡片也是黑,上麵印著一個篆書的“劉”字。
我滿頭霧水地看著。葉雨菱說:“我欠第二組組長霍慶佟一個人,隻是沒想到要邀請函的人居然是你。”說著,朝我眨了眨眼睛,“之前你說程景禹有事離開了,我還不信。現在我倒是真信了,隻是我實在想不通,他怎麽舍得丟下你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人兒一個人離開,他就不怕有人橫刀奪,挖他的牆角啊。”
我角扯了扯:“葉士。你的想象力實在太富了。”
“別我葉士,顯得多生分。”葉雨菱出手,“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吧?如果你願意把我當朋友,就我雨菱。”
看著的手,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手和握了握,輕聲道:“雨菱。”
葉雨菱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與以往不同,之前雖然一直帶著笑,但笑容始終沒有到達眼底。而這個笑容,卻讓整張臉蛋,一下子亮了起來。
我居然被晃花了眼睛。
這小姑娘好漂亮啊。
“小玥。”朝我眨了眨眼睛,說,“拍賣會在兩天之後的傍晚開始,到時候我會來接你的。”
葉雨菱走後,我有些納悶,剛才我是不是被這小姑娘給調戲了?
這兩天我一直沒有出門,而是等在酒店裏,雖然不肯承認,但我的確是在等著程景禹,等他像往常一樣,回來之後從背後抱住我,告訴我他在乎我,願意和我長相廝守。
但我一直沒有等到他。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音訊全無。
我看著那隻他送給我的保手機,猶豫了好幾次,終究沒有打給他,如果我先打了電話。我就輸了。
度過了人生中最難熬的兩天,我換上了一件黑的連,臉上未施脂,到了下午五點,葉雨菱準時出現在我的麵前。
依然穿著的。看起來幹淨利落、英姿颯爽,似乎隨時隨地都準備戰鬥。
的座駕是一輛藍的法拉利-LaFerrari,價值兩千兩百多萬,我默默地想,人家十七歲就開著法拉利滿世界斬妖除魔。我十七歲的時候,還在試卷堆裏為數學題碎了心,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等等,未年人也能考駕照嗎?
我沉默了片刻,好吧,對於這些權貴來說,這都不是事兒。
我默默地拉上了安全帶。
車子風馳電掣地開了半個小時,來到西安城郊區一偏僻的山腳,一座頗漢代風格的莊園出現在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中。
在西安城,這樣的仿古建築太多了。到都是,這裏的老百姓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棟漢朝風格的莊園前,兩旁都是寬敞的停車場,無數豪車停在裏麵,一排排十分整齊,我一眼看過去,這簡直就是豪車車展啊,還有好幾輛勞斯萊斯,這車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手的。
莊園門口有專門的侍者迎賓,這些侍者穿著漢朝服飾。倒真有點穿越的覺。
葉雨菱帶著我走進了大門,他朝左邊指了指,說:“小玥,那邊是寄賣,你有什麽好東西可以直接拿過去寄賣,不過現在拍賣快要開始了,劉家的鑒定師脾氣都不太好,你手頭最好是好東西,不然一定會被趕出來。”
我遲疑地看著,猶豫了片刻,問道:“雨菱,你為什麽要幫我?我搶了你的怨氣團,難道你不恨我?”
葉雨菱笑道:“不過是一顆怨氣團而已,那都是外之。”
我轉過,眉頭皺,難道葉雨菱隻是看我順眼,願意我這個朋友,所以以前的恩怨都既往不咎?還對我照顧有加?
這種事,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接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不知不覺間,我一腳來到了鑒定門前,這是一獨立的小院子,院子裏隨意地種著一些花草。
葉雨菱並沒有跟來,這個時候,就算是親姐妹,也是要避嫌的。
我走進屋去,屋子裏的擺設都是漢代樣式,很有古風,一個穿著夾克的老頭坐在幾案後麵,正在悠閑地打著盹兒。
我敲了敲門,那老頭兒沒反應,我隻好又用力敲了敲,這回老頭有反應了,他不滿地打了個哈欠,沒好氣地問:“誰啊,不知道老頭子我正在睡午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