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雲沐出價之後,下麵便安靜了很多,我正鬱悶,忽然聽葉二叔高聲道:“五千五百萬。”
我心中一喜,葉二叔,你很給力啊。
周雲沐寸步不讓:“六千萬。”
葉二叔麵淡然道:“六千五百萬。”
“七千萬。”周雲沐還真是不差錢,幾千萬跟幾千塊似的,麵不改就扔出來了。
葉家在修道界的實力,是比不上周家的。既然周雲沐已經加價到了七千萬,這個時候他再加價,那就有點跟周家為敵的意思了。
見葉二叔不再加價,葉雨琦又開始撒,葉二叔嗬斥了幾句,忍不住了,竟然自己出價:“七千五百萬。”
葉二叔狠狠地瞪了一眼:“雨琦!你幹什麽?”
葉雨琦有些委屈,小聲說:“我用我的零花錢買。”
我有些無語,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零花錢都有這麽多,果然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葉二叔怒道:“這不是錢的事!”
那邊周雲沐繼續說:“八千萬。”
葉雨琦還有些想加價,葉二叔厲聲道:“雨琦,你要是再不聽話,以後就別想我帶你出來。”
葉雨琦終於不說話了,葉二叔訓斥道:“看看你姐姐,多跟你姐姐學學,你要是有人家一半,就不會老闖禍了。”
我瞥了葉雨菱一眼,葉二叔這話,可是給拉了不仇恨啊。
果然,那邊葉雨琦惡狠狠地瞪了葉雨菱一眼,眼底有幾分怨毒。
我暗暗想,幸好我沒生在這樣的大家族,不然天天這樣你鬥我,我鬥你。一刻不停地耍心機,能活活累死。
“八千萬一次,八千萬兩次。”司儀舉著小木槌,目在眾人上掃過,見真沒人出價了,才一錘敲下,道,“八千萬三次,。”
我有些不高興,這張符籙還是被渣爹拿到了,估計是要給周禹政傍的,周禹政可是個連親哥都要殺的混蛋啊。
不過轉念一想,讓他們多出了三千萬,也算是敲了他們一筆。
想想馬上就有八千萬進賬,心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後麵又拍賣了幾件東西,都是好東西,還有一顆怨氣團,這次葉家出大價錢拍下了,葉雨琦虎視眈眈地看著,琢磨著怎麽在葉家老爺子麵前好好表現。將那顆怨氣團搶到手。
比起葉雨琦把什麽都寫在臉上,那個年輕男人始終波瀾不驚,隻是在看到怨氣團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貪婪的。
葉家人,果然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後麵出了一隻鈴鐺,拳頭大小,黃銅,名引魂鈴,據說是古代某個大趕匠所使用的法,隻是這法是個殘件,沒有裏麵的銅舌。
鈴鐺不響,自然沒什麽用了,何況底價很高,要四千萬,如果要修複。也不是不可以,隻是花費的代價太大,哪怕司儀說得天花墜,很多人都不願意買。
不知道為何,我一看到這隻鈴鐺。就有種親切,咬了咬牙,最後以四千六百萬拿下了。
想著我的八千萬一下子就去了一半,心又開始痛了。
終於到最後一件拍品,按照往常的規矩。這最後一件軸的,都是難得一見的寶,基本上沒下麵那些散席什麽事兒了,都是包房的大戶之間爭搶。
司儀拿著話筒,笑道:“相比各位之前一直在猜測。今年的軸寶到底是什麽,這是一件各位都想象不到的好東西,一定會讓大家瘋狂追捧。”
他再次打了個響指,隨著那清脆的“啪”地一聲,兩個壯漢將一隻木頭箱子抬了上來。
“實話告訴大家,其實連我也不知道這箱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司儀笑道,“不僅僅是我,整個劉家上下,包括我們劉家的家主,也不知道這是什麽。”
下麵一陣喧嘩。有人高聲道:“劉家怎麽也有這麽不靠譜的時候?東西都不經過鑒定,就拿來當軸寶?”
“是啊,這要是隻普通的箱子,劉家的名譽不是就全毀了嗎?”
“劉家這不是戲耍我們嗎?”
“大家稍安勿躁。”司儀高聲道,他的聲音裏帶了幾分靈氣,聲音震得眾人耳微微發疼,整個會場立刻便安靜下來。
“雖然不知道箱子裏是什麽東西,但我家家主用靈氣仔細地查驗過,這箱子裏的東西,靈氣十分旺盛,絕對是一件無價之寶。”
司儀幽默地說:“現在,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說完,他在木頭箱子上一拍,啪地一聲,木頭箱子四分五裂,像開花一樣散開,出裏麵的東西。
一看到那件東西,十個包廂裏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我也驚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青銅鬼棺!
居然是青銅鬼棺!
連司儀都嚇到了,他完全沒想到箱子裏居然是這麽一個東西,此時此刻,恐怕連劉家家主都呆若木,要真知道是這麽一件絕世寶貝,他肯定不會拿出來拍賣。
司儀呆愣了將近一分鍾才回過神來,他的耳朵裏塞著耳機,隨時與家主聯係,看來是得到了家主的吩咐,他勉強出了幾分笑容,說:“各位。想必不用我介紹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鬼穀子青銅鬼棺,絕對是極品的寶,底價一億,一千萬起拍。”
葉二叔高聲道:“兩億。”
我心中暗歎,葉家真是財大氣,居然一開口就是兩億,這也是一種拍賣的謀略,一次就開出高價,能嚇退很多人。
隻可惜,今天這些包廂裏的,全都是財大氣之人,區區兩億,還嚇不倒人。
“兩億兩千萬。”
“兩億五千萬。”
“三億。”
“三億五千萬。”
價格在一路飛升,很快就突破了五億大關。周雲沐直接出了五億的高價。
就在這個時候,一號包廂裏忽然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說:“六億。”
場麵一下子又安靜了,所有人都知道,一號包廂和二號包廂是專門留給茅山和嶗山的人的。那可都是修道界的巨頭啊。
除非有佛家至寶出現,一般僧人是不會來參加拍賣會的,他們以佛法超度眾鬼,也用不上這些法符籙之流,因此每次茅山和嶗山都為拍賣會上的兩座大山。最後軸的好東西,往往都落在他們的手中。
“七億!”這次是二號包廂,茅山派的人,從聲音來看,倒像是個年輕男人。
茅山和嶗山是多年的世仇。至於兩派到底是為什麽而結仇,誰都不知道,總之矛盾是一代代傳了下來,現在這兩個門派,一見麵就互掐。
好在兩派都還算講道理。知道時代不同了,也就小輩之間小打小鬧,不起大衝突,免得引起國家震怒。
聽到二號包廂那年輕男人的聲音,葉雨菱說:“沒想到這次張宏泰也來了。”
“張宏泰是誰?”我忍不住問。
葉雨菱耐心地說:“張宏泰。是茅山掌門張天師的得意弟子,是與程景禹齊名的天才,據說幾個月之前,已經突破四品的修為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一提到程景禹,我的心就一陣陣揪痛,如果他沒有傷腦死亡,現在恐怕也已經突破四品了吧?
如果沒有傷,他就不會來找我,我或許永遠都隻待在花圈店那方小小的天地裏,就這麽庸庸碌碌過一生。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力量,在縱著我們的命運。
是程景禹將我帶進了修道這個怪陸離的世界,走出那間花圈店,我方才知道,原來世界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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