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說起來，九尾狐並不是鬼，而是妖，但它的實力達到了大妖的等級，相當於鬼王。

妖沒有鬼魂才有的本命結晶，但他們卻有妖丹。

大妖等級的妖丹，會被他們自己製作本命武，不再是圓珠的形狀。

沒想到，當年鬼穀子鎮七大鬼王，其中一個，居然是大妖。

九尾狐舞著尾，其中一條骨尾指向我：“你的上，有王詡那個小人上的味道，你是薑蕓的後人。”

他用的是肯定句，但我不能承認：“你……認錯人了，我不姓薑，我姓周，你說的那個人，我本不知道。”

“住口！”九尾狐怒吼，“別想愚弄我，我的嗅覺絕對不會出錯。你上有薑蕓的脈！”

程景禹沉著臉說：“你被鎮，已經是兩千多年前的事了，何況你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離了封印，又何苦來為難？”

“想要我放棄報仇？”九尾狐冷笑道，“做夢！”

它繼續說：“我曾發過誓，一旦遇到鬼穀子的後人。一定要他生不如死。可惜的是這混賬東西居然沒有留下子嗣。既然今天遇到了你，我就要把這個誓言，轉到你的頭上！”

它一甩尾，將兩個人舉到我們的麵前，其中一個穿著雨，已經被骨頭尾刺死了，另一個是個妖豔男人，看樣子還沒有死，但非常痛苦，還在不停地掙紮。

這妖豔男人絕對是個日本人！

“這些家夥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它冷聲說，“我要他們死無葬之地。”

說完，黑虛空之中，居然出現了一個空，空的那一頭，是滿地的青火焰和淒厲悲慘的嚎。

“就懲罰他們，讓他們被地獄火活活燒死吧。”說完，它再次甩尾，兩個人居然全都被它甩到了那個空之中，頃刻之間便被燒了灰飛。

那個日本人肯定是寮的人，我想，而且絕對不是普通的師，地位應該很高，沒想到居然就這麽被殺了，死得也太輕巧太沒有尊嚴了。

“現在，該到你們了。”九尾狐說，“年輕人，此事與你無關，我可以不殺你，速速將獻上來。”

程景禹將我抱得更：“做夢！”

“哼！敬酒不喝喝罰酒！”它甩尾，程景禹本想與他戰鬥，卻被它一鞭子打飛，“別白費力氣了，這裏是我所營造了鬼空間，一切皆在我的控製之下，在這裏，即使你是大羅金仙，也打不過我。”

說罷，它的尾纏住我，將我舉了起來：“要怎麽死你呢，真是讓人頭疼。你們人都最厭惡蛇蟲鼠蟻，我就把你扔到蟄盆之中，讓你被蛇蟲鼠蟻活活吃掉，讓它們在你的裏爬行湧，而你還活著，意識還很清醒，想想真是讓人興呢。”

說著，空中又憑空出現了一個空，空的那一頭，到都是最惡心最恐怖的蟲子。

我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頭皮發麻，胃裏反酸想吐。

“死吧。”它再次甩尾，我被扔進了空之中，我尖一聲，跌落在各種毒蟲之中，這些蟲子仿佛有靈智，迅速鑽進我的裏。

我瘋了一樣翻滾掙紮，用靈氣護住髒和心脈，讓它們無法啃食我的髒，但之中有無數毒蟲湧，這種痛苦，可想而知。

“小玥！”程景禹朝空衝了過來，九尾狐道：“你可想好了，你要是跟進去。也會被萬毒之蟲活活咬死，為了一個人，本不值得，以你的本事，要多人沒有？”

他側過頭去，冷冷地看了九尾狐一眼：“你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懂。”

說罷，縱跳進了空，將已經被蟲子咬得不人形的我抱在了懷中。

無數蟲子毫不客氣地鑽進他的，他有重生的力量，因此被蟲子不斷地啃咬，靈又不斷地長出，疼痛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劇烈。

但他渾然不懼。隻是僅僅擁我懷，與我同生共死。

雖然我的無比痛苦，但此時此刻，我卻笑了。

這世上，有錢的人很多，有勢的人也很多，但能夠有一個與之同生共死的人，很很。

有這樣一個人，管他是人是鬼，是魔是妖，這一生，也足夠了。

我抱住他，閉上了眼睛。

“嘖嘖嘖，真是讓人羨慕的啊。”九尾狐哼了一聲，我們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又落在了那無盡的黑虛空之中，再看我們的，本沒有半點的傷口，鑽進我們裏的蟲子也全都消失了。

剛才那些，全都是幻象？

我們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龐大的九尾狐，它居然放過我們了？

“怎麽？是不是很驚訝？”九尾狐又哼了一聲，說，“本大爺好心放過你們，爾等凡人還不快跪下謝恩？”

我和程景禹都看著他，沒有，這隻九尾狐是不是被關久了，連格都有些逗了？

程景禹摟著我，護著我。對九尾狐道：“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不妨說出來，我的實力雖然不濟，但如果你想要傷害小玥，我拚死也要一戰。”

“誰說我要傷？”九尾狐說，“本大爺當年答應過王詡，除非我是自衛。否則不能殺人。”

程景禹冷哼一聲：“那剛才殺的那兩個，都是威脅到你生命的人？”

九尾狐一甩尾，那個妖豔日本男人滾落在我們的麵前，雖然沒死，但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另一個呢？”我忍不住問。

九尾狐笑了一下，一隻狐貍，臉上居然會出現人類的笑容。看起來特別的詭異。

它邁著茸茸的狐貍，往前走了一步，忽然開始急劇小，變了人類的模樣。

我們倆都驚呆了。

麵前的這個，不就是之前被它的尾刺穿，穿著雨的清秀年輕人嗎？

“我現在的名字，莫非凡。”九尾狐笑嘻嘻地說。“怎麽樣，這名字是不是很霸氣？”

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麽……既然閣下不殺我們。”程景禹想了想，說，“那是不是可以送我們出去？”

“先別忙。”莫非凡抬手道，“要走可以，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程景禹皺眉。

“我要跟簽訂主從契約。”他指了指我，說。

我們倆再次懵了。

莫非凡抬著下。說：“當年，本大爺做壞人做膩了，不想再做，但江山易改本難移，本大爺也很苦惱。正好王詡這個小子到找妖魔鬼怪的麻煩，我就大發慈悲，讓他把我封起來。沒想到王詡這小子居然了我，給我下了一個咒，除非我願意跟薑蕓那丫頭，或者的子嗣後裔簽訂主從契約，否則就不放我出來。”

說到這裏，他很不忿：“哼，本大爺可是堂堂大妖，怎麽可能跟區區一個小法師簽訂主從契約。本大爺的臉麵往哪裏放？”

我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這隻九尾狐明明是被鬼穀子降服了，卻說是它自己心甘願被鎮的，這死鴨子的工夫，也是沒誰了。

程景禹提醒他：“但是，閣下一千多年前就出來了。”

也就是說，一千多年前，他就已經同意跟我們薑家的人簽訂契約了。

莫非凡老臉一紅。咳嗽了兩聲，說：“一千多年前，有一個你們薑家的人曾來過這裏。嗯……那個姑娘長得不錯，我看很順眼，就同意了。”

我奇怪地問：“可是我的家譜裏，並沒有提到你……”

莫非凡仰起頭，傲氣地說：“我出來之後。才發現那姑娘有心疾，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先天心髒病，我不能跟有心疾的人定下主從契約，承不了我的力量，會當場死亡。”

我又問：“那這一千多年，我們薑家也出了很多健康的子弟……”

“切。”他不滿地別過臉，說，“本大爺是能隨隨便便跟人簽訂契約的人嗎？這一千多年，我沒找到順眼的。”

我驚訝地問：“閣下看我很順眼？”

“誰看你順眼了？如果不是因為王詡給我下的製……”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看了我一眼，說：“就算我看你很順眼吧。快點，我還要去找那個矮胖男人要我的工錢呢。”

我和程景禹對視了一眼，他點了點頭，我歎了口氣，說：“來吧。”

莫非凡似乎鬆了口氣，走上前來，用指甲割破了我的手指，一滴鮮從傷口中升了起來，又割破他自己的，狐飛起來，和我的混合在一起，亮起一層淡淡的紅芒。

莫非凡開始念誦咒語，那是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聽起來不像是人類的語言。

“這是狐語。”程景禹說。

莫非凡念完了咒語，然後手朝珠一點，珠又分為兩顆。一顆打在我的手心，另一顆打在他的手心，我覺得手心微微一熱，隨即一暖流流，那一元丹所帶來的狂暴力量，在這暖流之下，開始迅速地熄滅。

那種覺，就像是正在噴發的火山，忽然被迅速冷卻，所有的巖漿全部都凝固了巖石一般。

我覺自己的裏充滿了力量，已經順利從三品初級，升到了三品中級。

疼痛迅速消退，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手心浮現出一個狐貍的頭像。頭像微微亮起紅的，然後便消失了。

“這個，就是主從契約的印記。”莫非凡說，“不過，雖然你現在名義上是我的主人了，但你要是認為可以對我下命令，那你就太天真了。”

我有些無語，就知道會這樣。

莫非凡說：“以後，除非你有生命危險，馬上就要死了，否則就不要來打擾我。還有，以後做什麽事，都要想到你是我的主人，絕對不能給我丟人，知道嗎？”

我更加無語了，到底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

“好了，其他的以後我想到了再說。”莫非凡啪地一聲打了個響指，我們眼前一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萬達廣場的一個廁所裏，這個廁所離湖泊並不遠。

而那個妖豔的日本男人，就在我們旁邊，還在持續昏迷。

程景禹將他給綁了起來，我給茅山的張宏泰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裏可能有一個寮的高層，張宏泰語氣裏滿是喜，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功勞。

很快，就有茅山的人到來，將人給帶走了，我們從廁所出來，發現湖泊那邊一團糟。

原來那矮胖男人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安倍給找出來，沒想到挖著挖著，居然把莫非凡給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