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小癟了癟，委屈地紅了眼睛，我連忙說：“小曦，你是爸爸和媽媽的兒，要堅強，你是個大孩子了，不要不就掉眼淚。”

一聽到我說是大孩子，立刻就直了腰板，咬著說：“嗯嗯，媽媽，小曦不怕，小曦最堅強了。”

這麽乖巧懂事，讓我更難了。

紅帝抬起手，輕輕的頭發，我心中一。說：“你到底要幹什麽？”

紅帝朝著下麵一指，說：“你知道這是什麽陣法嗎？”

“修羅吞天陣。”我沉著臉，說，“地獄和凡間本來就不穩固，這個陣法一旦開啟，兩界的平衡會徹底打破，到時候，凡間會被地獄徹底吞噬。”

紅帝淡淡道：“開啟這個陣法，需要一個祭品，一個應天運而生，擁有無限潛力的祭品。”

我隻覺得後脊背一陣陣發涼：“你要用我兒當祭品？”

“上承載著天運。”紅帝說，“是最好的祭品。”

我的手在微微抖，深吸了一口氣，賭一把吧，絕對不能讓他傷害我的小曦。

我上前兩步。說：“紅帝，我們……我們是你的同族，你就不能放過我們嗎？”

紅帝小曦的作一頓，轉過來看著我，說：“既然你說你是我的同族，就展示給我看。”

我遲疑了一下，說：“我無法控製，但我在命危急之時，頭發和眼睛變得紅，頭上長出一尖角。”

紅帝沉默地看著我，良久，他緩緩地朝我走過來，一直走到我的麵前，凝視我許久。

我被他看得如坐針氈，頭皮一陣陣發麻，良久，他忽然出手，輕輕地了一下我的臉頰。

我骨悚然，迅速後退了一步，驚恐地看著他。

他似乎有些恍惚，但隨即又因為我的躲閃而不滿，臉徹底沉了下來。

“炎，看看這個世界的天道對你做了什麽。”他眼中燃起怒火，“它抹掉了你以前的記憶，把你變了它的爪牙。讓你對自己的親人揮戈相向。”

“什麽？”我再次皺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他出食指，在我額頭上一點，似乎想將一些記憶傳給我，我卻覺得腦中一陣劇痛。仿佛有人用斧頭砍開了我的腦袋，往裏麵澆了一大勺油。

“啊！”我尖一聲，抱著腦袋彎下了腰，痛苦地跪在地上。

“媽媽，媽媽。”小曦掙紮著，想要撲到我上來，被紅帝給抱著，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掙他的懷抱。

紅帝眼中的怒火更盛，他的紅長發飄了起來，在空中如海藻一般舞。

“它居然在你意識裏下了製，讓你永遠都想不起那一段記憶。”他猛地抬起頭，對著天空怒吼，“天道，你欺人太甚。”

過了好一陣，我腦中的疼痛才稍微好了一點點，我艱難地爬起來，臉蒼白地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紅帝凝視著我，說：“在遙遠的古代，我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我皺起眉頭，忽然想起上次去那個平行世界所見到了青銅盤，上麵也鑄造著紅發獨角形象的怪。

難道，我們是從那個世界來的嗎？

“曾經，我們被稱為紅鬼。那個世界本來是屬於我們的，曾經鬼氣無比濃鬱，人類是最低等的生，是我們的奴隸和食，必須仰我們鼻息才能存活。”紅帝的思緒似乎被拉回了遙遠的時代。

“而你。炎，你是我們之中的異類。”紅帝說，“或許因為，你是人類養大的緣故，我們這一族力量強大無比。但子嗣艱難，你的母親在生你的時候遇襲，死去了，你被人類撿到，養長大。所以，你對人類有種異樣的，你保護他們，從不吃人。”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他的角居然微微上揚，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這種笑容，以前見麵。他都隻是冷笑、笑、邪笑。

而這個笑，卻帶了幾分。

這種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讓人覺得後脊背發涼。

“我真是蠢，你已經被天道封住了記憶，不可能還記得的。”他惋惜地說。“那個時候，你才十五歲，你以為自己是個人。我經過你居住的村子，你們村將一個八歲的孩獻給我做食，那個孩是你養父母的。你衝出來對我吼，說如果我敢傷害你妹妹，你就殺了我。”

他再次笑了起來，連眼睛都瞇了一條線：“真是個莽撞的小姑娘啊。”

我渾發，起了一層麻麻的皮疙瘩。

這種寵溺的語氣是要鬧哪樣啊。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敢對我大呼小的人類。當時我覺得你很有趣，所以打算當著你的麵，生吃了你妹妹。”

我頓時出便的表，你用這種寵溺的表說出這麽骨悚然的話，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在關鍵時刻，你朝我衝了過來，你跳到半空中，化為了紅發獨角的麗模樣。”他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居然在人類的地盤上見到了自己的同類。我活了那麽久，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同類。你知道當時我有多激嗎？”

我臉部搐了一下，用力將自己的手了出來，手臂上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我能覺到你的激，你都快把我的手給碎了。

“當時我說，我可以不殺你妹妹，但是你必須跟我走。”他輕笑道，“你梗著脖子，明明很害怕，卻毅然決然地跟我走了。後來我們在一起過了很多年，你總是喜歡保護人類，和你在一起，我連食譜都變了，從吃人，變了吃鬼。”

他看向我，說：“對了，你的好就是吃鬼，就像這個小家夥一樣，你的就像一個黑，實力最強的時候，能將一個鬼王一口吞下。”

我角了，這話聽著實在不像是在誇人。

“等等。”我打斷他，說，“你所說的‘在一起’是什麽意思？我們倆曾經是……是一對？”

“不是。”他說，“你隻是跟著我而已，我沒有過你。”

我鬆了口氣，我們以前要是的話，這就未免太狗了。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我的態度很不滿，原本溫和的麵容再次變得冷起來。

我發覺氣氛有點不對，連忙岔開話題：“後來發生了什麽？”

“後來……”他的神又有些恍惚，“那是我們的天堂。但是這世上，不會有永遠的天堂。那個世界的靈氣開始消失，沒有靈氣，低等鬼們無法生存，而像我們這樣的高等鬼。雖然不會死，但境界會一直跌落，直到變低級鬼，遲早也是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我頓時明白了：“所以我們離開了那個世界？”

“沒錯。”紅帝說，“我們和許多高等鬼一起，合力打開了時空之門，進了時空隧道，尋找一方適合我們生存的世界。”

“很多人死在路上，但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這方天地，總算是被我們找到了。”紅帝說，“我們來到了這個世界，這裏有兩個空間，地獄和凡間，兩個空間都適合我們生存，而地獄的靈氣要強很多，所以我們住在了地獄，自由來往於兩界，這是我們新的天堂。”

他眼中忽然湧起強烈的殺意，令我渾的毫都豎了起來。

“但是好景不長，這個世界的天道出手了，他將我們鎮在地獄的十八層，我這獨角，就是被它的天雷所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