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小曦托付給雲麒,周禹政托付給高雲泉,然後再次押著程景禹回到我的府,讓他躺在裏,乖乖地溫養靈。
我們回到了首都市,我們不在的這幾日,首都的商戰十分彩,林允用他的鐵手腕,生生替周氏集團殺出了一條路來,那些想要來落井下石,分一口的野狼們,不僅沒有得手。反而損失慘重。
林允也從籍籍無名,一下子就名揚天下,我剛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地來見我。
他得意地著我,一雙眼睛亮如星子,不知為何,我居然有種覺,就像一隻大狗咬跑了覬覦主人的強盜,然後搖著尾求獎賞。
我按著額頭,這個人和外麵傳的那個鐵商人不是同一個人吧?
“做得不錯。”看他滿臉期待,我出一微笑,讚歎道。
林允非常高興:“那……蔣士,是不是可以……”
我點頭:“當然可以。”
林允更加高興了,激地從懷中拿出一個金缽,說:“我抓了一隻厲鬼,封在這裏麵,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現在就……”
“不行。”我直截了當地說。
林允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失,但仍舊小心翼翼地說:“那……不知道蔣士什麽時候有空?”
我拿出吸魂鈴,說:“你做得這麽好,一個厲鬼的靈力怎麽夠,要傳功,就傳攝青鬼的。”
林允再次愣住了。隨即大喜:“多謝蔣士。”
我搖了搖鈴鐺,從裏麵放出來一個攝青鬼來。我這吸魂鈴中吸收了不鬼,知道以後有用,便沒有將它們化為膿水。
那攝青鬼一出來,便兇相畢,朝著林允撲了過去。
這個鬼倒是聰明,知道柿子找的。
我抬起手,用牽引之力將他給吸了過來,抓住他的胳膊,開始用吸星大法吸取他裏的靈氣。
“過來。”我朝林允出手,林允居然扭了一下,我滿頭黑線,你多大人了,扭個什麽勁兒。
他仿佛鼓足了勇氣,走了過來,我抓住他的手,他立刻就覺到一強大的力量灌了他的之中。
那力量在經脈中迅速流,將他的經脈一遍一遍地衝刷,幾個周天之後,他的經脈居然足足大了一倍。
哢噠。
他仿佛聽到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丹田之中的靈氣瘋狂湧。
突破了,他卡在三品這麽久,終於突破了。
林允興得不行,我察覺到,傳給他的靈氣已經達到了他所能承的最大限度,便將手收了回來,將攝青鬼剩餘的力量全部吸幹。
林允連忙盤坐下,開始穩固修為。
足足過了好幾個小時,他的修為穩定了下來,高興地站起。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蔣士。蔣士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我擺了擺手,說:“隻要你真心實意地跟著我,以後還有你更大的好。”
林允喜不自勝,道:“蔣士放心。我林允此生願意跟隨您,絕不會有二心。”
我點了點頭,裝作一副十分疲憊的模樣,說:“下去吧,好好幹你的差事。”
“是。”林允自然千恩萬謝地走了,我心中歎,沒想到我也有收忠心小弟的時候。
我出了書房,來到樓下的房間,打開門,看見周禹政正坐在床上,雙眼呆呆地著窗外,眼睛卻沒有焦距。
周老爺子坐在他的邊,抓著他的手,老淚縱橫。
我心口又有些酸地疼,周老爺子發現我來了,了眼淚,說:“以前,我總覺得雲沐太偏心,眼裏心裏都總是隻顧著禹政,景禹太可憐,沒人疼,我便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景禹的上。現在仔細想想,我忽視了這個孫子太久了。”
我無言以對。
周老爺子回過頭,用乞求的目著我。說:“琳丫頭,真的沒有辦法嗎?”
我不忍心打擊他,說:“老爺子放心,景禹已經發了下宏願,一定會找到讓他恢複神誌的辦法。”
周老爺子輕輕歎了口氣,點頭道:“好。好,看到他們兄弟倆能夠兄友弟恭,相互扶持,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我連忙說:“老爺子,您這麽朗。離老還早著呢,等禹政好了,您還要看著他娶妻生子,兒孫滿堂呢。”
周老爺子眼圈發紅:“我真能看到那一天嗎?”
“能的。”我像是在安他,又像是在安自己,“一定能的。”
周老爺子長長地歎息。眼中忽然生出一憤怒和恨意:“那個不肖子呢,死了沒有?”
我說:“周……程先生還活著。”
周老爺子狠狠地一杵龍頭拐杖,說:“我們周家,怎麽會出這麽一個無無義,六親不認的不肖子啊!如果讓我再見到他,我一定要親手清理門戶。”
我見他這麽激。怕他又犯心髒病,便勸了一番,將他送回了房間,休息去了。
老爺子的房間裏,掛著一張周家的全家福,我看著全家福裏周雲沐的麵容,眉頭不由得皺起。
紅帝的那個鬼空間裏,地獄聯盟的人並不是很多,周雲沐心機很深,很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
地獄聯盟的真正總部,並不在那個鬼空間。
那麽,會在哪裏呢?
華夏大地的某座深山之中。山頂常年積滿了白雪,一座被大雪掩蓋的山之中,一條隧道直通山腹之中的基地。
基地之中的某個房間裏,白的燈忽然閃爍了一下。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房間,隻有最普通的桌椅板凳,但是那張鋼鐵架子床下,忽然滾出來一白森森的骨頭。
那看起來像一肋骨,從這肋骨上,開始慢慢地長出了骨、脊椎骨、手骨、骨,甚至頭骨,為了一副幹淨的骨架。
一的線,如同一小蛇一般生長,纏繞在骨架之上,漸漸地,現出一個完的人形。
忽然,那人睜開了眼睛,瞳孔之中一片紅。
他緩緩站起,眼底浮現出一抹森然寒意。
此人,正是周雲沐。
他從櫃子裏拿出一套服穿上,開門出來,外麵兩個人侍立,低垂著頭,十分恭順。
“主人,您回來了。”兩人恭敬地說。
周雲沐點了點頭,說:“夫人呢?還在鬧嗎?”
兩人說:“夫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肯見人。”
周雲沐皺了皺眉頭,徑直來到一間房前,門前守著一個下人,下人將門打開,慕容茜一白,坐在床上,臉慘白,雙眼烏青,頭發有些淩,原本飽滿的雙頰陷了下去,十分的憔悴。
一見到周雲沐就跳了起來,像個瘋人一樣衝上來抓住他的領,尖道:“你還我兒子,你把我的景禹還給我,還給我!”
周雲沐抓住的雙手,冷酷地將推倒在地,冷冷地注視著:“如果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你以為我會留著你嗎?”
慕容茜怒吼道:“我不會讓你用我來威脅慕容家的,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睛,被你這副皮相給迷了,以為你是我的良人。沒想到,你本就是個十惡不赦,六親不認的險小人!”
“罵得好。”周雲沐冷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是險小人,你又是什麽?這些年你背著我做的那些事,以為我不知道嗎?”
慕容茜一驚:“你,你什麽意思?”
周雲沐笑容中著幾分殘忍:“拿進來。”
一個部下抱著一隻明玻璃桶進來了,那玻璃桶裏放滿了福爾馬林溶,溶裏泡著一顆人頭。
一個男人的頭。
“平!”慕容茜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撲到哪玻璃桶麵前,裏麵的人頭非常英俊,但此時麵目猙獰,雙眼睜得很大,眼球幾乎要從眼眶裏凸出來。
可以看出,他臨死之前,了多大的痛苦。
“平,平。”慕容茜死死地抱著玻璃桶,哭得非常傷心,周雲沐欣賞著的痛苦,微微彎下腰。對說:“很難過嗎?沒錯,我就是要你難過。這就是你背著我給我戴綠帽子的代價。”
慕容茜大吼一聲:“周雲沐,我要跟你拚命!”不顧一切地朝他撲過來,周雲沐一腳踢在的口,將給踢飛了出去。
慕容茜正好撞在那玻璃桶上,將玻璃桶撞倒,裏麵的和人頭都滾了出來,流得到都是。
“平,我的平。”慕容茜將人頭撿起來,抱在懷中,神已經有些不正常了,驚恐地說,“平,周雲沐好可怕,你說過要保護我的,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裏,去一個誰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周雲沐冷冷地了一眼,就像在看一團垃圾,然後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辦公桌後沉默良久,忽然打開了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似乎很有些年頭了,微微泛黃,上麵是一個穿著白連的麗人。
那人坐在玻璃花房之中,後是親手栽種的蘭花,手中拿著一本書,角帶著一抹淡淡的淺笑,眉眼清秀可人,從玻璃外進來,穿過層層疊疊的茶樹樹葉,打在的上,在潔白如玉的皮上留著一個個斑駁的點。
這個人,正是程景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