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榮臉上出幾分愁容，說：“昨天托您的福，孩子們找到的，全被關在地窖裏，地窖外麵正好有一棵開紅花的大樹。說起來，您才是那些孩子的救命恩人啊。”

他總是不自覺地就拍馬屁。

我問：“孩子們怎麽樣？”

“邪門就邪門在這些孩子上。”呂榮說，“這些孩子看起來並沒有遭到待，都很鎮定，但他們都不記得是誰把他們拐走的了。我們給他們做了個檢，沒有什麽問題，便讓他們父母把人領回去了。”

說到這裏，呂榮臉上的愁容跟深了：“可是今天一大早，我們卻接到了報警電話，說向夫人死了。”

“向夫人？”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旁邊的年輕警察說：“就是昨天跟您爭吵的那位。”

我皺眉道：“你們難道認為是我的手？”

“不。您別誤會。”呂榮連忙說，“嫌疑人我們已經抓住了。”

“是誰？”我好奇地問。

呂榮歎了口氣：“就是兒子。”

“什麽？”我驚了，居然是兒子？那孩子才四五歲，居然能殺死自己的母親？

“向夫人是怎麽死的？”我問。

呂榮說：“向夫人說兒子了驚嚇，晚上死活要陪著兒子睡。今天早上向夫人遲遲沒有起床。保姆去敲門，打開門一開，發現屋子裏到都是，向宇，也就是向夫人那五歲的兒子，用球棒敲碎了的腦袋。”

我眉頭皺得更了：“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能敲碎一個人的腦袋？”

呂榮愁眉苦臉地說：“我們也不信，卻又不得不信，向家守備森嚴，別人本進不去。球棒上也有向宇留下的手印，證據確鑿。”

他頓了頓，討好地說：“蔣士，我們聽說，您是理靈異案件的專家，昨天又曾去過遊樂場，所以想聽聽您的意見。”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一個糯糯的聲音說：“媽媽。”

我回頭一看，莫非凡抱著小曦走了進來，小曦吊著他的脖子，側過頭來看著我們，說：“媽媽，昨天小曦有聽到聲音哦。”

我一愣：“什麽聲音？”

莫非凡將小曦遞給我，我抱在懷中，聽小曦說：“有人在喊小曦，要小曦跟他走。”

“那人長什麽模樣？”我問。

小曦搖頭：“看不到。那聲音在小曦耳邊一直喊一直喊，喊得小曦好煩，小曦就衝他大喊了一聲，把他給嚇跑了。”

我手有些抖，幸好我的小曦不是普通人，不然昨天估計也會被拐走。

“小曦認識你的那個人嗎？”我了的腦袋。

小曦搖頭：“那是個壞人，一個很壞很壞的人。”

“為什麽說他壞？”

小曦嘟起小，說：“他小曦殺爸爸媽媽，小曦的爸爸媽媽是最好的爸爸媽媽，小曦才不殺呢。他太壞了。太壞了，小曦要去打他。”

呂榮等人聽得骨悚然，臉微微發白。

“剩下的那些孩子，全部隔離開，不要讓他們跟別人接。”我沉默了片刻。說：“正好我這幾天有空，你們帶我去那個地窖看看吧。”

呂榮似乎長長地鬆了口氣，立刻熱地說：“那就麻煩蔣士了。”

遊樂園東邊有一大片樹林，那個地窖就在一個斜坡上，旁邊立著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樹上紅花繁盛。

呂榮親自陪著我來，他指揮著小楊和小李將了封條的鐵門打開，一濃烈的腐臭氣味迎麵撲來。

這味道是……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個味道有點不對，不是鬼氣，卻彌漫著邪惡的氣息，讓人後脊背生涼。

呂榮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蔣士，您……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看了他們一眼，呂榮還好，小李和小楊卻滿臉恐懼，仿佛下麵有什麽洪水猛似的。

我問：“之前你們下去解救孩子的時候，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兒嗎？”

呂榮朝後兩個部下看了一眼，小李吞了一口唾沫，說：“當時我是第一個下去的……我……我看到……”

呂榮急了。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麽，說，到底看到了什麽？”

小李有些害怕，說：“當時下麵麻麻的全是孩子，但是他們全都很鎮定。不哭又不鬧，一個個都抬頭看著我，那眼睛森森的，看著人害怕。不知道是不是下麵太黑了，我看錯了。我好像看到那些孩子頭上，漂浮著一團黑霧氣。”

我心中一，說：“說詳細些，什麽樣的霧氣？”

小李仔細想了想：“就是一團黑霧，很快就不見了。不過。我覺得那黑霧好像是有生命的，我還覺它朝我看了一眼，讓我渾的汗都豎起來了，太可怕了。”

他打了個寒，說：“本來我還以為是最近力太大。睡眠不好，產生了幻覺，但現在看來……蔣士，你說，那是不是髒東西？”

我略思忖了一下。說：“你們在外麵守著，我下去看看。”

三人連忙點頭，能不下去當然最好。

我縱跳進地窖之中，一冷之氣迎麵撲來，我微微皺眉。那邪惡的氣息更加濃鬱。

我環視四周，這個地方似乎很有些年頭了，又臭又髒，我吸了吸鼻子，來到角落裏。抓起一把泥土看了看，然後大聲說：“呂所長，去人來，把這裏挖開。”

呂榮立刻來了一群警察，在我所說的地方挖了挖。一直挖下去五米，才挖出了一。

幾個警察看了那一眼，立刻白了臉，捂著跑出去大吐特吐起來，呂榮畢竟年紀在那兒，見過的死人多了去了，沒有吐，但臉還是慘白慘白地，他吞了口唾沫，說：“蔣士。他，他也是被那個不幹淨的玩意兒殺的？”

我蹲下去檢查，這已經不人形了，隻是一塊模糊的骨架子。

“你看這些牙印。”我指了指糊糊的，“牙印都很小，它是被那些孩子活生生咬死的。”

“什麽？”呂榮抖了一下，說，“怪不得當時他們上有，卻沒有傷，原來……”

“他們手上還有很多泥。對吧？”我說。

“你，你怎麽知道？”小李驚訝地問。

“因為這，是他們親手埋下去的。”

“不，不可能。”小李忍不住說，“他們大都是四五歲的小孩子。怎麽可能挖這麽深？”

“他們是不可能，但他們被一邪惡的意識給縱了。”我指了指地上的，“查一查這個人，如果我沒有料錯，他應該是個人販子。”

已經不樣子，好在還有一手指沒被咬斷，小楊印了指紋去查，沒多久便回來道：“所長，查出來了，這個人張會文，曾經因為拐賣兒獄，才出來不到一年。”

我微微點了點頭：“這就對了，這些孩子全都是他拐來的，關在這裏，準備轉手賣出去。誰知道錢還沒到手，反而被殺了。”

呂榮義憤填膺，怒道：“敢拐帶這麽多小孩，絕對是一個團夥。去給我查，順藤瓜，一定要將其他嫌犯給我抓回來。”

“等等。”我似乎覺到了什麽，對那幾個拿著鋤頭的警察說，“繼續往下挖，下麵還有東西。”

呂榮一聽，立刻來了神，那幾個警察卻苦著一張臉，一個已經夠嚇人了，還有啊？

他們隻得繼續往下挖，這次沒挖多久，便挖出一截小小的手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