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催了，我知道了。」

「漁兒等急了。」

「我曉得我曉得，沒你什麼事了，你快去前廳，賓客們都是為你來的，我自己去就是。」

「我要跟你一起。」慕雲州去拉他的袖子。

孫堅煩躁的將他甩開，「哎呀你煩不煩人？這麼多人，你怎麼就纏上了我？快放手，不要你跟著我。」

孫漁瞠目結舌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兩個人。

孫堅進了這房間，便徑直將門關上。

慕雲州被關在了門外，敲了敲門，「我要也進去。」

「不讓你進來，快找飛元玩去。」

片刻后，外邊沒了靜。

孫漁伏在門上聽了一下，轉臉對孫堅說：「應該走了。」

孫堅看著孫漁，那眼神帶著幾分讓人看不懂的神。

不過孫漁並沒有發現，只道：「爹，你上回同我說的事，讓我在寧王府先待著，是什麼意思啊？」

「還能有什麼意思？你嫁寧王府中，不是得償所願了嗎？」

孫漁微蹙著眉，「爹，你分明看出來了，我後悔了，又何必嗆我兩句？」

孫堅看半晌，而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唉！你說你，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孫漁哭無淚，人人都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還想說呢。

但凡讓早幾天穿過來，也不至於弄這樣。

「爹，你別說了，你快想個招救我出寧王府吧，我一天都不想待。」

孫堅沒好氣道：「我想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你爹我是人吶，不是神。是臣吶，不是君。這是皇家的婚姻吶，你當給你過家家玩的呢，今兒選這位當新郎，明兒高興了，又選那位當新郎，是吧？」

被孫堅一頓奚落，孫漁覺臉上掛不住。

拉了個凳子坐下來，翹起二郎。

猛然想起自己是大家閨秀，又急忙將放下來。

「唉！」孫堅又是一口嘆氣，「不是爹不想救你，是眼下救不得，你必需老實的待在寧王府中。」

孫漁板正了子，神凝重的問：「爹，其實我與寧王的事，牽著朝局可是？」

孫堅一挑眉。

「皇上賜婚賜得蹊蹺，當日你都明確表示要讓我一生為清王守節，以示對皇族的尊重，可皇上還是堅持賜了婚。起初還不覺得，可前幾日清王突然來寧王府中，拉我出城。寧王不但沒有阻止，還讓我跟清王出去。然後在宮裡……」

「行了。」孫堅突然出聲阻止說下去。

孫堅目灼灼的看著，「你到底是誰？」

「爹，我是你兒呀，孫漁。」

「不，你不是。我兒是什麼樣我還能不知？的腦子趕不上你的一半，本想不了這麼多。」

孫漁深吸了一口氣，的轉變，騙得了其他人，怎麼騙得了孫漁的親爹？

自己閨是個什麼樣子，他還能不知麼？

「爹，我確實是你兒，兒以前不聰明，是因為差了一魂。親那日，他們將兒關在屋中，兩個婆子對我了手，害得我險些死去。生死轉之際，竟招回了那一魂。如今你兒我三魂七魄在，自己就聰明了。」

在孫堅眼中，的話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他一直盯著，可在的目中，又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那樣的自信，沒有半的慌。

「爹，你不信嗎？不信你可以滴認親。」

孫堅抿著。

孫漁又道：「您想想，您這麼聰明，孩子卻那麼笨，才不正常吧，是吧？」

這話讓他有了一，自己和妻子都不笨，怎生得那麼蠢笨的兒？

旁的不說，眼前這個確實是的兒不假，耳後的胎記騙不了人。

「漁兒，你老實告訴爹，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當初一心想嫁寧王，現在又不想嫁了？」

孫漁一臉憤慨的道：「爹，我以前是瞎了眼，現在不瞎了。我為他眾叛親離，背上這難聽的罵名，可他本沒將我放在眼裡。他不是讓杜纖纖代替我拜堂這麼簡單，那茹妃更是狼子野心，想踩著我們上位。竟然想讓爹，支持寧王做京州牧。」

「所以，你現在覺被他欺騙了？」

「是的，我要離開他，及時止損。」

孫堅瞇了瞇眼兒，「那如果爹想扶他上位呢？這皇后你做還是不做？」

「什麼？」孫漁坐凳子上跳起來，「他要做皇帝？我寧可做花子也不做皇后，我現在看他就煩，不可能同他過一輩子，爹，你別扶他。」

孫堅探究的眼神看著。

孫漁急道：「爹，你不會不信我吧？我真的不想在寧王府待了，慕廝年就是個渣男，上次我與清王離京的事，他想算計我去死。就算你真扶了他上位，你以為他就會激你嗎？你想得。我敢說，他若是真上了位，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爹你。」

孫堅的眼神未變，看得孫漁心地發。

老天，孫爹不會真想扶慕廝年上位吧？

要老命。

「爹，你可真要想清楚了，別魔障了。」

孫堅回了神，移開了視線。

「此事急不來，得從長計議。你先回去吧，此事容我想想。」

「行，你想想，你好好想想，我得去找慕廝年了，免得他懷疑。」

孫漁出了這間屋子，片刻后，房樑上落下一個人。

「你相信？」

孫堅搖頭，「我也不知道，真的變了。」

「變聰明了？」

「不止是變聰明了，變了……我夢裡的樣子。」

那人哈哈大笑，「看來你對你的兒不滿意？」

「那是以前，現在滿意的。」

「那麼……你信嗎？」

孫堅搖了搖頭，「不知道，曾經那麼癡著寧王，我這做父親的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然後將計就計？」

孫堅面大變，「我那是為了救，不管怎麼樣，都是我的兒，我不能看著去死。」

黑暗中的人，沉默良久，然後發現呵的一聲嘲笑。

孫堅神肅穆，「現在狀態是，但卻是最好的安排，你和漁兒都可以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