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漁秉承著拿了寧王妃的俸祿就好好乾活的職業道德，對杜纖纖劈頭蓋臉的就罵出來。

「你當誰都能慣著你？王爺已經將季側妃懷孕的事告訴了宮裏，皇後娘娘都下了賞賜，還是你能隨便傷的嗎？若是皇家子嗣出了問題，你和你杜家加起來都不夠賠的。」

「你……」

「本王妃甩你一耳是為了救你，不謝。」

杜纖纖：「……」

「嗚嗚，你們都欺負我。」杜纖纖大哭不止。

很快慕廝年也回來了。

孫漁心想，這一天天的，老闆要不是你親爹，你能一天幾趟的往家趕，不得被解僱？

「嗚嗚，王爺，王爺……孫漁又打我。」杜纖纖急忙告狀。

慕廝年看到這一屋的人，一個頭兩個大。

杜纖纖臉上一個掌印，床上的人更是被薅了窩頭，臉上印子好幾條，地上還有幾把頭髮。

想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纖纖，你也太過分了，上午的時候不是跟你說好了嗎？你怎麼又鬧？」

「可你不是說不定會封側妃的嗎？皇後娘娘下了懿旨說提這個***做側妃。」

慕廝年皺著眉頭向那狼狽的子看去。

季側妃臉上掛滿的淚水，卻是憋著沒有哭出聲。

慕廝年言又止，想要寬幾句，可又想著纖纖在這裏，一會兒又得鬧，還是忍了下來。

季側妃一看他將目移向地上的杜夫人，頓時失至極。

「既然是母後下的旨，我又有什麼辦法。」

「你……你總是這樣，你個騙子。當初娶孫漁你說你沒辦法，孫漁欺負我，你說你沒辦法，皇后讓我從側妃變了夫人，你說你沒辦法，皇上賞賜你人，你說你沒辦法。你總是這沒辦法那沒辦法，可有為我想過啊？我怎麼辦呀？」

「當初你怎麼答應我的？說我雖然不是正妃，但不會讓孫漁騎到我頭上，有什麼我就有什麼。結果呢？現在連一個教坊里出來的人都爬到我頭上了，你告訴我沒辦法？你個騙子。」

杜纖纖爬起來，崩潰的捶打著慕廝年，慕廝年都忍了。

任由捶打，還在自己脖子上薅了幾條印子。

屋裏的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有孫漁坐在椅子上，手捧著一個暖爐靜靜的看著。

杜纖纖眼見著薅他幾下不解氣，轉頭看到案幾上一個香爐，抓起來就向床上的季側妃砸去。

神木訥的季側妃來不及躲閃，被砸個正著，頓時腦瓜子鮮如注。

孫漁一愣，忙上前查看季夫人的傷勢。

一瞬后，屋裏才響起一聲聲尖驚呼聲。

「側妃……」

慕廝年頓時怒了，「纖纖，你太過分了。」

他忙上前去查看季側妃的傷。

杜纖纖拉著他，固執的說：「不準去。」

「你……放手。」

杜纖纖的拽著慕廝年的胳膊，淚眼漣漣的搖頭，「表哥，表哥……」

聲音輕輕的，這語調像極了那年舅舅死了，舅母也死了，不見了，全府上下都找不到。

躲在柜子裏，被關得險些窒息而亡。

他找到時，已經沒有了力氣，只一聲一聲的輕喚著他表哥。

慕廝年一下子就心了。

若不是大舅為了救自己而死，舅母沒過多久就抑鬱而終，也不會變沒爹沒娘的孩子，也不會變這樣。

「孫漁，麻煩你了。」

說完，他就帶著杜纖纖走了。

留下一臉懵的孫漁，和心如死灰的季側妃。

季側妃驀地笑了，一聲苦笑，混合著和淚水往肚子裏吞。

雖說教坊的姑姑都告訴們，不要對男人抱有任何幻想，不要對他們心。

可是面對寧王這樣的男人，哪能不心？

心了呀，期盼著能在他心裏留下一席之地，期盼著能得到他的心，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一點點都得不到。

孫漁看了看季側妃，吩咐春花回去拿藥箱，回頭又對季側妃道：「你別多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孩子，功的將他生下來。」

季側妃死寂的心，又燃起一希。

「王妃，求王妃救救我。杜夫人不會罷休的，不會讓我生下這個孩子的，求王妃救救我。」

「我要如何救你？我不讓來找你，能聽我的嗎？就算我將足，改天王爺又將放了來。這事兒還得看王爺，他要能管住杜夫人才行。」

「可是……可是王爺本就管不住啊。」

孫漁拍拍的肩膀，「我去跟他說說，不過我可不能保證一定能保護你到孩子生下來啊，我只能說我儘力。」

季側妃不已，「多謝王妃。」

春花帶來葯，孫漁給季側妃包紮了一下頭上的傷口。

好在只是看著嚇人，只是著皮過。

要是腦袋砸出個坑可麻煩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又讓秋月去請王爺過來。

慕廝年這會兒正在哄杜纖纖，跟好好講道理，畫了一籮筐的大餅。

他給畫的餅實在太多了，最後都沒兌現，所以杜纖纖只是當時被他哄下來，回頭一想不對勁兒，又想鬧個天翻地覆。

丫鬟大起膽子進言。

「夫人，您鬧得這麼兇都沒用，不如換個路子，想想別的辦法。」

杜纖纖氣道：「什麼辦法？」

「不如下藥啥的，的弄掉的孩子。」

「可是廚房現在只聽孫漁的，哪有那麼容易得手啊？」

「食從廚房到那***手裏，還有那麼遠呢，總能找著下手的機會。」

等慕廝年安完杜纖纖再來苓源閣已經很晚了，孫漁以為他不過來了呢，沒想到在都快睡覺的時候才來。

孫漁忙讓丫鬟拿來服穿上，爐子裏也加了些炭火。

慕廝年臉上掛著疲憊之。

孫漁見狀，讓春花給他裝了一碗沒喝完的羹。

慕廝年除了早上一頓，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了，端著那羹也沒客氣，直接吃了個。

他看孫漁這麼安靜，突然覺得這樣就好的。

他們面上是夫妻，實際上是合作夥伴，沒有糾葛，就會吃醋，也不會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