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廝年沒好氣道：「你問我，還不如去問父皇。」

「哎呀，這種事我怎麼好問你父皇嘛，我是後宮人，你父皇不喜歡我參政。」

這會兒倒是腦子清楚，明白皇上不喜歡後宮人參政。

早年倒是想給的兄弟找個當，可大哥死了后，老母親自己不願意讓別的兒子再犯險，也就罷了。

慕廝年扯著茹妃聊了一些封太子的事，還有杜纖纖的事，讓茹妃將孫漁的事給忘了。

直到他走了，才想起來，原本他宮來，是要跟他說孫漁的事來著？

「玉嬤嬤。」

「娘娘，有何吩咐？」

「你說咱們寧王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他不會真喜歡上孫漁那賤人了吧？」

「這……老奴也說不準啊。」

「本宮看多半是了，不然他為什麼突然要將纖纖嫁出去？」

玉嬤嬤想了想說：「這不一定吧，老奴瞧著寧王對杜小姐確實是兄妹分，先前他沒明白過來，現在明白過來了，便想給杜小姐找門好事，這也許是個好事。」

「嗯？」茹妃大怒，「你知道是兄妹怎麼不早說？」

玉嬤嬤：「……」

「你要早說，也不至於弄現在這樣被人笑話。」

玉嬤嬤一臉委屈，「原先老奴也不知啊，只是現在弄這樣，細想過往，確實是兄妹分。」

茹妃氣不打一來，這一折騰，不丟臉，還影響兒子封太子，關鍵是老娘趁機狠狠的敲詐一比，讓心疼不已。

「那孫漁呢？孫漁的事你怎麼辦？」

玉嬤嬤正要張口，又惡狠狠的加了一句。

「先想清楚再說。」

玉嬤嬤直冒冷汗，著頭皮說：「老奴倒是覺得孫漁是個賢助，寧王府中若是沒有孫漁，還真沒有人能鎮住杜小姐，他們去年那年都還不知道怎麼過呢。加上咱們寧王這子……」

「嗯？子怎麼？」

玉嬤嬤原本想說寧王是個耳子的，一看茹妃這臉又不敢說，只低聲道：「寧王是做大事的料，管理后宅是人的事，他干不來，確實需要一位……一位牙尖利，厲害的王妃，才管得了。」

「嗯。」這個回答還算滿意。

玉嬤嬤伺候茹妃多年，明白想聽的是什麼，就專挑喜歡聽的說：「所以老奴覺得吧，寧王對那孫漁的不舍，可能是一種依賴。孫漁走之後后宅沒人管，他又疲於應付前朝的事，難免會想起孫漁在時的好來。」

茹妃瞇了瞇眼兒，這麼說來，適合兒子的不是子弱看似得乖順的大家閨秀，而是子潑辣的那種。

「對了，皇上最近好像在幫寧王合適的王妃？」

「是的，不過咱們寧王似乎拒絕了。」

「嗯？拒絕了？」

玉嬤嬤又忙道：「寧王前朝的事忙啊，遲遲不能封太子他也急，還得將杜小姐嫁出去。聽說是想將杜小姐嫁出去了再考慮王妃的事，不然這一進門，豈不又得吵架？」

茹妃點點頭，「這倒也是。」

挑選兒媳婦是要手的，想了想道：「走吧，去皇上那兒。」

要親自給兒子挑選一個鎮得住場子的潑婦。

……

慕廝年出宮后直接去了杜家。

他是很討厭來杜家的，以前為杜纖纖而不得不來，自杜纖纖進了他寧王府後，他就不來了。

這一次，為了他母妃的手鐲著頭皮而來。

老太太一聽他是來要手鐲的，就氣不打一來。

「你還好意思跟我要手鐲？你呀，那一個心狠吶，你怎麼能對纖纖做出這樣的事來？你讓進了你寧王府，現在又要強迫嫁周家那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子，你這是想死嗎？你怎麼這麼狠吶？」

「哎喲，可憐我大兒一家喲。小崽子，你是不是忘了你大舅是怎麼死的？人家刺殺你，要不是他為你擋那一箭，你還能站在這兒跟我老婆子囂嗎？你墳頭草都割幾茬了。」

慕廝年被罵得面紅耳赤，若是以前，他就焉了。

跑得遠遠的，不和這難纏的老太太糾纏。

但他想起孫漁理這些難纏的人，明白一個道理。

你妥協沒用，你越是怕事，越是妥協，對方只會越是變本加厲。

聽埋怨完了，慕廝年只淡淡的問了一句，「請外祖母將本王母妃的玉手鐲出來吧。」

老太太：「……」合著我皮子都快罵破了，你還敢想手鐲。

「沒有，已經賣掉了。」

慕廝年淡道：「沒有人敢收，那是西域進貢之，父皇親手賞賜給母妃，是不能上市場上易的東西。」m.

老太太神一變。

不能賣？

還想著找個大點兒店子給出手了呢。

「什麼進貢之我老婆子不懂，反正你母妃給了我老婆子，就是老婆子我的，你別想了，我不會給你。」

「你的？」慕廝年淡道：「你不是說這是給纖纖的補償嗎？」

「當然，你幹了對不起纖纖的事，這手鐲就是給我們杜家的補償。」

小崽子，還想套我的話，將手鐲套出去，沒門。

哼，老婆子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

「這麼說來，外祖母是不打算歸還玉手鐲了。」

「不給。」好說歹說這小崽子都不進而，也破罐子破摔了，就不給，能怎麼著？

慕廝年氣得不輕，面對這等不講道理還油鹽不進貪得無厭的老太婆，只能給來的了。

「來人。」

慕廝年大喊一聲，躲在外面的一眾侍衛進來。

老太太面一變，道：「你幹什麼？我可是你外祖母，你敢不肖？你還想不想做太子了，小心人家彈劾你。」

慕廝年冷笑道：「有你這種蠻橫無理貪得無厭的老太婆做外祖母，我永遠都別想做上太子之位。」

眼看著侍衛進來，門也開了。

門口都是杜家看熱鬧的人，他的兩個小舅夫妻，還有那幫蛀蟲表弟都在。

他目掃過這群人，冷冷的道：「要不是被你們這幫蛀蟲拖累，本王又怎會總被譽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