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百年一次,而今年恰恰是那天罰出現的時候。之前在酒館裏,還有人說天罰或許會降臨到奉城,可是哪曾想,那種玩笑的話居然會一語讖。
蒼靈大陸上,與天罰有關的傳說數不勝數。雖然眾口紛紜,但在這些傳說中卻沒有一個記載了天罰發生時是什麽樣子。原因很簡單,因為但凡看見天罰的人,沒有一個能幸免於難。
也正因為如此,隻要談起天罰,總會讓人聞風變。
葉淩宇了拳頭,穿過燃燒的街道,周圍的慘聲不絕於耳,可他卻無能為力。
無數的黑影在街道上遊,周的形狀飄忽不定,就像是沒有形的鬼魂。
他們無聲無息的穿過屋門,穿過房梁,似乎沒有東西能夠阻擋他們的腳步。葉淩宇甚至有些猶豫,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算進了城主府又能如何?
黑影們似乎隻會尋找活人發進攻,正當葉淩宇飛奔的時候,突然看見一道黑影迎麵撲來。他想也沒想猛地下蹲,借著慣一個步,從黑影的下方穿了過去。
黑影一次撲擊落空,便不再追擊,繼續向前漫無目的地遊,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些東西雖然詭異,但是並不會思考,行的方式也是完全是遵照本能。
葉淩宇見狀,也是長長出了一口氣。在額頭敷了一把冷汗後,重新站起,繼續奔向城主府。
一路上黑影無數,為了躲避這些詭異的東西,葉淩宇改變了好幾次路線,在繞了不遠路之後,才氣籲籲地來到一間府邸前。
府邸大門閉,門口的兩側立著石塑的雕像。門口兩側的石燈籠裏,搖擺的燭火顯得有些昏暗。
在大門的正上方,掛著一塊鮮紅的牌匾,上麵赫然是“葉府”兩個鑲金的大字。
葉淩宇在門口猶豫了片刻,幾次想向前邁步,但都在腳步邁出去之前停了下來。如果可能,他實在不想選擇這裏作為自己的庇護所。他手了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黑石頭,最後一咬牙,猛的推門而。
進了門後,他反手把大門重新關攏。
“喲,這麽早就回來了?”就在這時,他的背後響起了一個略帶浮的人的聲音。
葉淩宇回過頭,看見一個宮裝的婦人正站在自己的背後。婦人手上搖著一把小扇,頭發盤在腦後,朱白,雖然年紀不小,但保養的很好,看上去仿如二八芳齡。
“大夫人。”葉淩宇冷冷地喊了一聲。
劉氏,也是這間城主府的主人,城主的夫人之一。
“今天這麽早回來,是不是又懶了?”大夫人開口間,語氣略顯輕挑,眼中帶著不屑。這種不屑,就像是看見了什麽骯髒的東西。
“沒有。”葉淩宇冷的拋下兩個字,轉就往自己的房間走。
“你給我站住,怎麽這麽沒大沒小的。”大夫人嗬斥了一聲。
“大夫人還有什麽賜教?”葉淩宇停下腳步,轉過頭。
見葉淩宇神冰冷,大夫人也沒了好臉:“真是的,怎麽就跟你娘一個德?說你是野種,還真沒冤枉你。”大夫人手上搖著扇,側過臉去。
對葉淩宇的數落,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給我閉。”葉淩宇突然大聲一喝。也不知道是怎麽的,以前這種話他聽過無數次,唯獨今天,他總覺得心頭著一團火氣,實在忍無可忍。
大夫人也被他這突然轉變的態度嚇了一跳。
記得在平時,葉淩宇向來是保持沉默的,不管你怎麽數落他,他也有沒半點反應,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麽了。
大夫人朝他看過去,卻發現他眼睛中著一抹森然的兇,就好像玩命的狂徒或者嗜的野,和他對視久了,讓人覺背心有些發涼。
“兇什麽兇?你以為自己是城主的兒子就了不起嗎?城主大人從來就沒有認過你,如果不是我給你安排活路,救濟你,你還能有今天?”
葉淩宇忍不住嗤笑,那酒館的工作還真是大夫人給安排的。說起來,那間酒館是屬於大夫人名下的產業,酒店的胖老板對葉淩宇“百般照顧”,想來也是托了這個蛇蠍人的福。
“這活確實是你安排的。”葉淩宇的聲音像是千年的寒冰,“你的確是對我照顧的,不過說起來,我娘的事也是托了你的照顧吧。”
大概是因為天罰的緣故,他緒有些不太穩定,有些一直在心底的話,也是毫不顧忌地說了出來。
葉淩宇咬著牙齒,角翹起微微的弧度,那往昔的一幕幕,仿佛又浮現在眼前。
他至今還記得之前的病重的母親,在城主的夫人們麵前,被支來喚去,責罰打罵,最後在憔悴中咽下最後一口氣。反正今天也撕破臉皮了,他藏在心底多年的這怒火,像火山一般噴發了出來。
“小野種,你嚼什麽舌!”大夫人也怒了。“再說了,像那種不要臉的人,死了就死了,麻雀始終是麻雀,還以為自己真的能當上凰。”
大夫人罵罵咧咧,一邊要保持自己貴婦人的形象,一邊又對葉淩宇怒目而視。
“罷了,這件事姑且不提……”看見葉淩宇的臉變的越發的兇惡,心中有些惡寒,臉也收斂了幾分。
畢竟一個婦人,下人們都不在邊,他也怕把葉淩宇急了,做一些狗急跳牆的事來。
正了正神,連忙轉移話題:“話又說回來,我在屋裏聽見外麵有些吵鬧,你剛從外麵回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聽見這話,葉淩宇也回過了神。他強製抑下自己的怒火,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天罰。”他隻是淡淡的說。
“天罰?這種市井流言你也相信,你該不會今天撞到腦袋了吧。”大夫人搖著扇,一陣譏笑。
天罰隻是個傳說,這種事怎麽可能真的發生。
葉淩宇也沒有做多餘的解釋,管信不信,這些人的死活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他隻需要考慮怎麽讓自己活下來就夠了。葉淩宇不再搭理,轉走向自己的屋子。
可是他剛邁出去兩步,前麵就出現一個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抬眼去,那是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年紀二十來歲,一白。
“你小子是不是又沒大沒小了。”白男子雙手背在背後,臉上帶著狡黠的微笑,一雙丹眼注視著葉淩宇。
這人是府裏的大公子,名葉不凡,在城主所有的子嗣當中,不年紀最大,論起囂張跋涉,他也是首屈一指的。
葉不凡長得極其俊朗,說起來,城主的子嗣長的都不差,要論原因,大概得歸結於城主的夫人們個個貌如花。
葉淩宇心裏有些煩躁,現在本不是糾纏這些的時候,他想要趕回去自己的房間,可偏偏這些煩人的家夥接二連三出現。
“凡兒,你來啦。”
“母親大人。”葉不凡向著大夫人行了一禮。
“這小子是不是又招您煩了?”葉不凡指著葉淩宇。
“嘿嘿,哪次不是這樣?”
“倒也是,這小子就是不記教訓。”葉不凡說著瞥了葉淩宇一眼,毫無征兆轉一個箭步上前,手抓向葉淩羽的領。
葉淩宇反應也不慢,見對方手,連忙向後撤步,想要躲避。可是對方出的手就像追人黃蜂,著他不放。僅僅兩步之間,就已經來到葉淩宇的麵前,一把抓住他的領。
葉不凡轉一拉,將葉淩宇拋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葉不凡為大公子
,本更是接過武者的訓練,本不是葉淩宇能抗衡的。
大陸之上,武者也有等級之分,從低到高分為武徒,黃階,玄階,地階,以及天階。除了剛門的武徒之外,天地玄黃四個大的等級又分為九個小層次。
葉不凡已經到了可以調靈力的水平,雖然放在武者之中隻是剛門的武徒,但對付一個凡胎的葉淩宇,卻是綽綽有餘。
“打過不知道多次,你這小子怎麽就是不長點記?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份,要不是看在你留著葉家的,早把你給趕出去了,怎麽可能容得下你這種廢留在這裏。”
葉淩宇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眼前全是重影。
耳畔傳來呼呼風聲,模糊之中,隻見一隻鐵拳已經近了自己的麵前。葉淩宇本想閃躲,但是腳下不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鐵拳砸在了自己的臉上。
葉淩宇嚨裏一甜,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四仰八叉的落在了門邊。落地後,角溢出一鮮來。
葉不凡自己的拳頭。對著倒地的葉淩宇冷冷地哼了哼。
“凡兒。”大夫人笑盈盈走上前來。“別打臉,讓你父親看見了不好。”
早就不爽葉淩宇的態度,現在見他被教訓,自然是心裏舒暢。
“知道。”葉不凡說著,又慢慢的向著葉淩宇走了過去。
說來也奇怪,以前也不知道揍過這小子多次。武者的拳頭重若千斤,可是這小子每次都不吭不哼,被打了卻沒半點反應,這不讓葉不凡到一濃濃的挫敗。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還是我的拳頭。”葉不凡來的葉淩宇麵前,又再次舉起了自己的拳頭。
可就在這時,葉淩宇出一隻腳,猛的蹬在了葉不凡的腳踝上。葉不凡沒想到他會反擊,腳下不穩,向前一個趔趄,而就在此時,葉淩宇猛地起,一切勾拳正正轟在了葉不凡的眼眶上。
“嘭”,拳頭毫無保留地正中了目標。葉不凡捂著眼睛,一聲淒厲的慘,一連退好幾步。就連站在旁邊的大夫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子是吃錯什麽藥了?平時揍他總是一聲不吭,今天居然敢還手了。
“小雜種,我今天非把你眼睛挖出來不可。”葉不凡整個臉都憋了豬肝般的紅,右眼的眼眶上一片烏腫。
隻見葉琳與佝僂著背脊,站在門口,角明明掛著,可是卻在笑。笑的是那麽的猙獰,宛如惡鬼上。
“我呀,留在這裏,隻是因為這是我娘住過的地方。可是也隻到今天為止了。”葉淩宇邊說邊笑,笑聲森詭異。
還伴隨著他的笑聲,在他背後的門上牆上,竟有黑的霧氣騰起。在葉不凡和大夫人驚恐的目中,一道道黑影,穿牆而過。
“那……那是什麽?”葉不凡忍不住後退。為武者,他的應比常人更加靈敏,那一道道黑影讓他覺到恐懼。就連大夫人,也雙一,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來人,快來人!”葉不凡攙扶著大夫人,向著院子裏大吼。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傭人們正在趕來。而反觀葉淩宇,他卻隻是靜靜地站在門口。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他緩緩的開口,聲音冰冷的像是幽冥地府中刮來的罡風,“可是呀,你們什麽時候,把我誤以為是善人了呢。”
天空上,電閃爍,淒冷的暈照亮他猙獰的麵孔。
他轉過,一腳踢在了門上,大門轟然敞開。
遠遠去,能看見的大門外,無數的黑影在翻轉騰挪。
大門打開後,黑影們像是聞見了腥味的狼,狂風暴雨般向著門口湧來。
而葉淩宇則是麵帶著詭異的笑容,奪門而出。
(本章完)
在這強者爲尊的年代,只有不斷努力,不斷變強,才能夠掌握自己與親人的命運。律.法規則?那是爲弱者制定的一一楊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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