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覺得失言,陳昇卻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這時石滿強也走進來,上沾著不塵土,石滿強聲說道:「大概的都看了一遍,沒有其他的火頭,我安排人站在高張,如果有什麼不對,立刻安排人撲救。」
趙進點點頭,拿起那三羽箭說道:「我在弓箭上下功夫不多,不過這弓似乎是武庫里的東西,按照那張虎斌的說法,應該是仰進來的。」
「那差不多是在一百二十步外了..」能接這話的也只有陳昇,他和趙進還有董冰峰三人的武技訓練很全面,各項知識都了解一些。
在一百多步之外箭,有這個距離在,要逃跑也容易。
「..咱們酒坊周圍宅院很,路不是直的,夜裏想要來去自如不容易,即便是遠遠箭,他們也不能跑的那麼快..」劉勇沉著說道。
「難道是衛所或者參將手底下的人乾的?」石滿強瞪大了眼睛說道。
弓箭來自武庫,對城的地形這麼悉,也只有軍方的人才有這個本事,陳昇笑著搖搖頭,解釋說道:「武庫里的東西到賣,天知道是誰買了,不過那邊也就是弓箭做得好些,其他的都是爛貨。」
趙進點點頭說道:「路雖然不好走,但只要白天踩好點,想跑也很容易。」
「每晚折騰一次,這樣小打小鬧的有什麼意思,就是讓咱們睡不著嗎?」石滿強恨恨說道。
說到這個話題,趙進的神卻嚴肅起來,他沉聲說道:「你以為這是小打小鬧嗎?之所以變小事,是因為別人想不到咱們防護的這麼嚴,弟兄們做事這麼認真,如果是一般生意人,昨夜和今晚這酒坊就要被燒白地了,搞不好還要搭進幾十條人命。」
不管昨夜的油紙包還是今晚的火箭,用心都極為的狠毒,是準備把酒坊所有徹底燒毀掉。
石滿強的臉頓時變得難看不,其他兩人也都神慎重,趙進笑了笑說道:「這兩晚的手段就算燒軍營恐怕也能燒了,但咱們這邊不一樣,這些小手段沒有任何用,想要造破壞只能打,不過,這一切都要靠咱們自己,只要咱們自己認真小心,別人就沒有空子可以鑽。」
聽他這麼說,眾人才有些放鬆,經過一番對談,張的神舒緩不,幾個人都開始打哈欠了。
「我值一個時辰,大昇起來替我,快些去睡吧!」趙進笑著說道。
其他三人起出門,陳昇出門的時候卻被趙進住,趙進神嚴肅的說道:「大昇,現在這些家丁都是種子,你要當咱們的兄弟和家人看,不能隨意浪費,不然的話,咱們就失去忠心了,你明白嗎?」
所有夥伴里,和趙進關係最近,相最為隨便的就是陳昇,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很長,趙進對陳昇極會這麼嚴肅的說話。
看到趙進盯著自己,陳昇下意識的覺著發虛,乾咳一聲說道:「我知道了。」
語氣卻有些隨便,還沒等他轉,趙進卻抓住了他的肩膀,嚴厲無比的說道:「這是大事,你要牢記在心,明白嗎?」
「趙..趙兄,我明白了。」陳昇嚇了一跳,連忙回答。
趙進這才點點頭,鬆手讓陳昇離開,陳昇是夥伴里做事最為穩重的人,但往往太過理,剛才那件事上看得很明白。
安排家丁們去追弓手,那可是三個用軍弓箭的人,而且是敢於夜間出,準頭不差的三個弓手,追不上倒罷了,真要追上的話,家丁們死傷不會於十個,但陳昇的判斷也沒錯,只要發生戰鬥,各路家丁們圍過去,人肯定能被抓到。
這種不考慮死傷只算計得失的心態不能說不對,但放在現在這種草創的局面下肯定不好,對家丁們的忠心和士氣影響肯定很大,所以趙進要嚴厲警告。
箭進來的時候已經不早,等到一個時辰過去,陳昇起來換班,天已經蒙蒙亮了,趙進也沒有去睡覺,只是領著人又檢查了一次周圍,回到自己屋子忙碌起來。
吃過早飯,夥伴們都是齊聚在這邊,昨夜的事大家都已經聽到,每個人神都很嚴肅,尤其是孫大雷,聽到居然用了弓箭,更是臉大變,趙進剛說完,他就陪笑著開口說道:「大哥,隅頭鎮那邊酒賣的不錯,我想趁著臨近年底,趕快過去看看,等明年咱們擴建增產,也好有個銷路。」
他這邊乾笑解釋,那邊陳昇拍了下桌子,冷聲說道:「你小子怕了想跑就直說,找那些混賬理由做什麼?」
每次孫大雷膽怯,陳昇總是看不慣,而且孫大雷膽怯也不是一次兩次,這場面大家都習慣了,非但沒有什麼緒,反倒彼此對視竊笑。
趙進擺擺手,笑著說道:「這幾天倒是有事要代給大雷這邊,買十匹馬回來,一定要好馬,鞍轡馬要齊全,養馬的師傅也要有,馬廄草料之類的你也一塊安排好了,先支二百兩銀子拿去,這件事要好好辦!」
聽到這個,孫大雷喜笑開,連忙答應說道:「請大哥放心,三仙臺騾馬市那邊我的很,肯定能買來好馬。」
「冰峰,你家那邊應該有懂得騎馬,懂得馬戰的人,幫我們請過來做教頭,教大家騎馬,教大家馬上的武技。」趙進轉頭對董冰峰說道,董冰峰很興的點點頭,因為難得會有事找他幫忙。
「如果有騎馬的人警戒,就算他遠遠箭也跑不了。」趙進補充了句,大家都是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這個。
趙進隨手拿起一張白紙,鋪在面前的八仙桌上,指著上面說道:「騎馬警戒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只要在城獃著,外人就有可乘之機,想要徹底萬全,還是要搬到城外去,你們看,這是我昨夜畫的圖,如果搬出去,就按照這個規制建。」
大家都湊過去看,紙上圖案很糙,不過線條都很直,圖畫的很象。
「..貨場和酒坊分開很不方便,人員調配上也有麻煩,而且酒坊還要繼續擴大..」
隨著介紹,大家對趙進的思路開始明白了,他要把酒坊和營地放在一起,白日練,晚上值守,然後酒坊里的糧庫、柴禾堆、作坊周圍要有隔離帶,就算想要放火襲擾,也會被隔離帶擋在外面,同時這裏還要有水井,酒坊用水一定要保證。
這樣佔地廣大的莊園,城不可能有空間容納,即便是有,府也不可能允許,唯一的選擇就是在城外。
「古時塢堡,差不多就是這般吧?」王兆靖笑著問了句。
吉香在那裏想了想,小心開口問道:「大哥不是說城外不安全嗎?怎麼要出城了?」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們有人有錢,城外這些地方除了雲山寺之外,誰還有能力和咱們?」趙進反問一句。
眾人都是恍然,莊子裏有幾百上千號莊丁的地方很不,但一下子拿出來二百純粹戰鬥人員的卻極,這麼算起來,城外的確沒什麼可擔心的。
所謂時過境遷,幾個月前還小心翼翼,酒坊辦起,財力膨脹,行事馬上有了變化。
「趙兄這麼做沒錯,城各方便不假,但府和士紳盯著也,說不準會招惹什麼麻煩,城外村莊之間各自獨立,咱們如果出去,那就海闊天空了。」王兆靖點頭贊同說道。
趙進拍拍圖紙,聲音卻低了:「這些雜碎在城對咱們手,欺負的就是咱們不敢放手作,等出了城如果有人再敢折騰,到時候就知道厲害了!」
有宅院房屋的掩護,趙進手下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搜索,在沒有理由的況下甚至不敢傷人,如果出城,這些都不用考慮了。
這兩天大家都被擾弄得心浮氣躁,聽到趙進這麼說,大家紛紛點頭。
「話說這麼多,地方還要去找,剛才我的要求已經說清楚了,你們有悉的人或者地方都介紹過來,價錢什麼的一切好說。」趙進開口說道,趙家只在衛所那邊有關係,何家村那裏也沒什麼多餘的地方,所以趙進自己找不到合適的,只能讓朋友們撒網去找,陳家、孫家和董家在城外都有產業,關係也多,找起來肯定更加方便。
「石頭,每個家丁要配一長矛,一把短刀,這個你要盯著抓做出來,小勇,你去找陳二狗、殺豬李還有咱們知道的聞香教城傳頭,就說今晚我請他們在排骨張吃飯,誰也不許不來。」
白天的風吹在臉上已經有點刀割的意思,商家們的熱愈發高漲,漢井名酒這樣的烈和口味,越冷的天氣越好賣,而且距離年關近了,再節省的人家過年也要鬆鬆手,這等好酒肯定歡迎,很多喝過漢井名酒的客人已經準備自家過年的時候準備些了。
有商家拿著銀子直接找到趙進,希預定一批貨,但先給銀子定金的點子大家都能想到,結果按照現在的產量就算排到明年二月也不夠供貨,只能是按照先後順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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