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結果是,眼線們沒有看出夜襲者的份,也沒有出聲示警,沒有去阻攔,就那麼讓人來了又走。
趙進之所這麼做,就是想讓自己手裏有一支的力量,可仔細想想,劉勇手下的探子也都是徐州城的年輕人,給劉勇做事,也就知道給趙進做事,那裏的了。
就是因為這種想法,讓兩邊沒有配合的起來,導致夜襲者逃跑,想到這個,趙進就忍不住苦笑。
第二天一早,趙進調整了家丁們的值守位置,七的人還是圍繞酒坊,三的人安排在周圍的必經之路上,而且在夜裏還要呆在暗,趙進還囑咐了劉勇,那些眼線下次遇到這樣的事不要害怕暴自己,要出聲示警,要出來阻截,暴了就轉為家丁,做事不能太過教條。
早早的吃過飯,劉勇安排手下去往城各打聽消息,陳昇去了知州衙門,他要做的事和劉勇差不多,昨夜襲酒坊的二十人不可能憑空冒出來,也不可能是城的住戶,如果有這樣的力量,肯定要在酒坊防備最鬆懈的前期用出來,而不是現在。
這二十人要有住,還是深夜出,搞不好今早會早早離開,這樣不正常的行為,肯定會被人注意到,查到他們的行跡,就可以追查的更深。
相比於同伴們的張戒備,趙進卻很輕鬆,因為對方應該沒什麼手段來破壞酒坊了,飄香酒坊部沒有空子可鑽,只有在外攻,但現在能想到的幾種攻手段都已經失敗,想要破壞酒坊,恐怕只能糾集大隊人馬靠著絕對優勢攻進來了,可在這徐州城能做到這一點只有軍,至於什麼挖地道、架石砲,這些和冬泳冠軍一樣,都僅僅是理論上可能而已。
那麼接下來對方唯一的機會就是鑽這邊的空子,但在飄香酒坊這麼謹慎認真的況下,也沒有機會。
樂觀的去推測,卻要悲觀的去對待,趙進又對飄香酒坊的防重新調整,這次還專門讓董冰峰請來了徐州參將麾下的一位千總,這位千總是徐州衛的百戶出,算是董家的老關係,雖然沒打過大戰,但對剿匪賊頗有些專長,守衛砦堡的經驗富,這樣的工事最要的不是防備攻,而是防止別人滲。
看到趙進的佈置,這位千總評價的很有趣:「只要能維持這個規制,也不太可能被人打進來,就是太麻煩太羅嗦了。」
為了萬全,難免會做些重複的佈置,一層層的圈起來,得到這個評價也不奇怪。
陳昇和劉勇那邊在下午時候就帶回來了消息,城西順風客棧昨天下午住進了二十一個人,他們路引是淮安府山縣開始出來的,口音也是那邊的人,而且出手十分大方,二十一個人把三間獨院都包下來了。
這麼大方的客人,從掌柜到夥計肯定要殷勤伺候,這些位卻冷淡的很,甚至多給小賬讓夥計們走遠點,銀子是大爺,掌柜和夥計樂得省事。
客棧一天到晚都有值守的人,深夜時分,卻有人聽到後面三個獨院有靜,而且客棧里的狗還起來了,不過事先得了吩咐,也沒人過去多管閑事,過了沒多久,又有靜,狗又個不停。
事到如今,客棧上下都是明白的很,這夥人來路不正,深更半夜藏行蹤出去的肯定不是良民百姓。
但大家也不願意多事,一來銀子給的足,二來這二十號人看著就不太好惹,多事恐怕會有後患,好在一大早這些人就結賬離開,讓店裏上下鬆了口氣,不過這口氣也沒有松太久,很快就有人找上門詢問。
得知這況之後,不用什麼推理猜測,大家都能確定昨晚的事就是這些人做的了。
路引和口音非但不能說明原因,反而讓大家有點迷糊,更加弄不清酒坊敵人的來路。
淮安府那邊勢力太過繁雜,有專吃運河的漕上人馬,也有洪澤湖裏的水匪,還有和海州淮鹽有關的鹽梟,甚至還有海上的海主海盜,這還是有來路的,更不要提淮安府那邊百上千的盜伙亡命。
為了給鹽場提供足夠多的燃料熬鹽,淮安府有四分之三甚至更多的地方不允許耕種,任由荒灘生長蘆葦,熬鹽就是用這雜草蘆葦燒火,大片荒灘,讓百姓們的生活沒有著落,得大批百姓落草為寇,而且荒灘草場廣大,躲藏十分容易,徐州、、淮安和揚州四地,甚至還有山東兗州府的不法之徒都在這邊躲避。
漕丁、鹽梟、水匪、海盜、草寇,這麼多不法之徒,外面的人想要做什麼事,只要花銀子下去,有的是亡命效力。
雖然查不出來歷,但也不是一無所獲,讓趙進他們對敵人實力,有了起碼的認識,能花錢聘請這麼多亡命的角,肯定不簡單。
查訪本就這點結果,不過也算提醒了趙進他們一下,從這天起,徐州城客棧就有了一條不文的規矩,若有店來了外地客商,行蹤可疑的,人數超過三人的,都要請相關的江湖人過來瞄一眼,看看有沒有問題,不然店家就要倒霉。
不僅僅是客棧之類的地方有這個說法,甚至在城門左近的攤子鋪面都有盯人的義務,有些事,就算趙進沒有佈置下去,也會有很多人主上來結討好。
外都變得越來越嚴,趙進和夥伴們也定了流值守的規矩,或許是察覺到酒坊這邊無機可乘,接下來的日子都平靜的很,沒什麼攻擊和擾。
嚴黑臉主找趙進請罪的消息很快就散播開來,儘管外人有種種猜測,可嚴黑臉好好活著這一事實足以說明問題。
除了灰頭土臉的雲山寺之外,其他人都說嚴黑臉識時務,眼下趙進在城如日中天的勢頭,頂就是找死。
不過更多的人都在稱讚趙進大人有大量,連曾經設局謀害自己的人都能饒過,這樣的作風和古時多大人相似,以此推斷,這樣的人必大。
趙進想要的不是什麼稱讚,他要的是實惠,嚴黑臉果然早有準備,他給趙進的第一個建議並不是他剛呆過的八里鋪,反倒是徐州南門外五里的嚴家莊。
嚴家莊一共才七十多戶人家,幾百人的樣子,靠著耕田為生,莊裏的田地大多歸嚴黑臉所有,他們都是嚴家的佃戶。
徐州土地貧瘠,靠近城池的莊子耕種的土地有限,按說莊子裏的百姓生活很苦,可實際上不然,這嚴家莊就是嚴黑臉分鹽的據點,私鹽來到之後,村子裏的壯丁把他運到周圍的各個村落,城南三分之一的地方也吃這莊子裏出的鹽。
距離城池近,又靠近道,這樣的莊子實際上是好地方,有無數的紳豪強盯著,嚴黑臉之所以能保有此,並不是靠著自己的本事,而是因為雲山寺在背後撐腰。
地契上的名字都是嚴黑臉的,但實際上的主人是雲山寺,嚴黑臉被趙進趕出城之後,雲山寺的人便接管了嚴家莊。
嚴黑臉從八里鋪跑出來的時候是拿著地契的,他乾脆利索的把地契獻給趙進,趙進也沒什麼客氣,請了戶房的葉文書將這些地契轉給了自己,然後請了衙門裏兩個白役公差,從陳二狗那裏喊了幾個混混跟著,讓他們去了嚴家莊。
去嚴家莊的目的很簡單,跟莊子裏的人說,這莊子如今是趙進趙老爺的了,你們把賬目理清楚,不要私藏瞞報,如果被查出來,府可饒不了你們。
差人和混混都是地頭蛇,當然知道這嚴家莊的底細,去的時候戰戰兢兢,唯恐回不來了,可趙進發話誰敢不聽,只能著頭皮過去,好在說的時候雖然有幾個壯漢臉難看,可也沒有什麼人為難他們,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就在他們去過後的第二天,嚴家莊的兩個莊頭就恭恭敬敬的進城拜見趙老爺,接待他們的是嚴黑臉,不得定了定規矩,又把從前的生意整理了下。
這邊莊頭一走,雲山行的二掌柜李順求見,李順一見趙進,就是滿臉苦笑,落座之後埋怨說道:「趙公子也太不講規矩了,大家說好是八里鋪的,怎麼直接把嚴家莊拿走了,那裏是個好窩子,寺里好多生意都要在那裏走的,寺里上下群激,都要和趙公子你這裏爭個高低!」
「窩子」這個黑話趙進知道意思,是說適合存放贓私鹽逃犯的地方,這樣的所往往要通方便還要有一定的蔽,嚴家莊在城外的確有些燈下黑的意思。
「怎麼拿走,這嚴家莊是趙某的田產土地,地契都在衙門裏做了公證,你們寺里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來衙門告狀鳴冤,請知州大人明斷,堂上怎麼判,趙某絕無二話。」趙進笑著說道。
儘管雲山寺實際控制,可趙進手裏有地契田契,鬧到衙門上沒有一理虧,而且雲山寺的實際控制依仗的就是武力,但這個優勢趙進本不放在眼裏,城門外五里,也就是半個時辰的路,他手下的家丁隨時可以開到,誰怕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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