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儘管劍拔弩張,也有人被中一箭,但畢竟沒有大打出手,還沒算徹底撕破臉,自家欠著這齊獨眼人,而且這齊獨眼提到了捕房和衛所,這都是長輩的,面子總是要給的。
趙進在那裡沉了下,開口問道:「齊伯,這齊二奎是你什麼人?」
「一個堂侄,二奎這小子雖說混賬,可還知道照顧自家人,平時還記著給我幾袋子鹽養家,剛才老漢我呆在院子里,還不知道外面出了啥事,聽到這個才急忙跑出來。。」齊獨眼繼續解釋說道。
點出這層關係來,趙進就更不能手了,當日趙振堂敢讓他躲在齊獨眼這邊,想來彼此的關係已經足夠親厚,既然齊二奎有齊伯這個親戚,那還真不好開殺戒。
趙進轉頭看了看陳昇,陳昇已經把頭盔上的面甲掀開,笑著說道:「一個小窩主而已,死活有什麼要,既然掛的上關係,饒了就是。」
陳昇平時都是沉默寡言,一開口說話卻都能點到要害,今日帶著大隊人馬興師問罪,總不能沒個結果,不然大家的心氣都泄了,陳昇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支持趙進的決定。
「他的凈利,每月要上來四,讓剛才出來的那些人都丟了家什出來,讓齊二奎過來磕頭吧!」趙進作了安排。
常例比剛來時多要了一,這當面磕頭更是殺威風的意思,不過那齊獨眼卻連連點頭,躬謝說道:「我這就和二奎說,這是進爺的恩典,他不會不知好歹。」
多出錢,沒臉面,可比起砍腦袋沒命,洗齊家村來說,這的的確確是恩典了,齊獨眼千恩萬謝的連忙回村。
趙進轉頭笑著對董冰峰說道:「冰峰,再去村周圍轉一圈,肯定有耍小聰明想跑的,誰要跑就穿誰的!」
董冰峰答應了聲,策馬又是離開,沒多久,就能聽到遠傳來的慘。
趙進他們在村外沒有等太久,就看到先前氣勢洶洶的那些鹽販子垂頭喪氣的走出來,當然都是空著手,齊二奎這次不是被簇擁在前面了,而是低頭走在人群中。
看著他們出來,家丁們的長矛次第放平,看著矛尖上閃爍的寒,大家都是心裡暗罵,說自家剛才缺心眼了,居然和這樣的隊伍放對,真是嫌自己活得長了。
雙方始終隔著一段距離,那些人停下之後,只剩下齊二奎繼續向前走,齊二奎滿臉通紅,他也算徐州地面上的一號人,今天卻被到這樣的地步,實在是恥辱之極,齊二奎心裡也明白的很,這頭磕下去之後,臉面就全沒了。
齊二奎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人群,他本以為會看到輕蔑和恥笑,卻沒想到後那些鹽販子們滿臉都是同和理解。
大家還真就沒覺得齊二奎如何屈辱,你看看對面,那幫人手裡長矛不說,上甲胄那個嚴實,只剩眼睛在外面,再看看騎馬箭那兩個,一箭一個準啊,再想想這趙進那些不可思議的傳聞,給這樣的人磕頭服那有什麼丟人的,這是理所當然的。
「進爺,小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請您多多包涵。」齊二奎先說句服的話,然後當眾跪下,幾個頭磕了下去。
真走近五步之,和趙進近距離的對視,只覺得對方的目能把自己穿,更有一種懾人的力在,這齊二奎把持一方私鹽,也算見過世面的人,類似的力他從前也覺過,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兇神煞星才會有的。
到這些,再想想剛才,齊二奎立刻明白,趙進那些殺人戰的消息雖然玄乎,恐怕都是真的,想通了這一點,這跪下磕頭也是心甘願了。
「我就是來殺儆猴的,你運氣好,平時還知道孝順齊伯,不然的話,其他人不好說,今天肯定洗你全家。」趙進開口說道,他毫不因對方服而留什麼面。
此時的齊二奎沒有一憤怒的緒,只是惶恐不安,心裡還有些慶幸,多虧自己平時對齊獨眼這個堂叔還好。
「每月該的常例不要虧欠,我不想再來,你這裡有什麼擺不平的麻煩事,也過去找我!」趙進又是說道,他這次出城也是圈定自己的勢力範圍,拿了權利,也會負擔義務。
跪在地上的齊二奎慌不迭的答應下來,站起之後還沒說話,趙進卻開口說道:「所有今天來齊家村的人都不準離開,今晚我也住在這邊,明早一起出發,一起離開。」
留一個晚上,這當然沒什麼要,齊二奎連忙躬說道:「既然進爺賞,那就讓小的來安排,好好款待進爺這邊。」
「你們先去準備,等下村裡頭,齊二奎,讓你的人守住村子各,不要放一個人出去。」趙進簡單吩咐幾句,齊二奎慌不迭的點頭答應,也不到他說什麼。
其他那些鹽販子也沒什麼話講,別人連命都饒了,留一個晚上算什麼,各自散了回村。
齊二奎這邊的人一散,趙進夥伴們立刻看了過來,對他們來說,徐州城是最安全的地方,出城行可以,住在城外的風險未免太大。
「咱們出城的消息很多都知道,如果從這齊家村離開,渡口集那邊就會得到風聲,那對夫婦傳頭沒準就跑了,留一晚,就地休整,明日出發。」趙進開口解釋說道。
眾人點頭,趙進又補充一句說道:「練出這麼一支隊伍,早晚都要拉出來,總憋在城也不好。」
留下就留下,大家很快在村裡選了個地方,由齊二奎出面涉,騰出了幾間還算齊整的宅院,趙進倒是聽二叔趙振興說過,軍隊住宿要在自己的營房,不要留宿民家,不然有什麼突發的況會很麻煩,但現在也做不到這麼全面。
雖說已經震懾了齊二奎這邊,但該小心的還是要小心,趙進安排家丁們班值守,他們也不是放心睡大覺,他們幾人也是排定班次,流值夜。
除此之外,董冰峰還騎馬回城報了平安,這也是做個萬一的防備,即便出事,城的人也知道去那裡找。
該做的防備都做了,但齊家村的氣氛卻沒那麼張,儘管劍拔弩張的對峙過,可雙方卻沒有接戰,三個中箭的倒霉鬼也不是什麼大傷,拔了箭也不會殘廢,沒有徹底翻臉,沒有鬧出重傷和人命,那就還有好的餘地,看到趙進這樣的實力,這樣的做派,從齊二奎到下面這些私鹽販子,都想要用力結。
販運私鹽最要的就是各行個方便,得罪了趙進這樣的大豪那就寸步難行,可如果能讓趙進這樣的人庇護,那就順暢。
齊二奎殺了一口豬,兩頭羊,把自家的宅院空出來,然後開始大大辦,好在是正月里,各家的存貨不,東湊西湊,也能做湊出很盛的酒席。
等董冰峰從城回來,天已經黑了,烤羊燉的香氣已經在齊家村開始瀰漫,下午時候還要說洗開打,到了晚上居然就有些節日的氣氛。
天徹底黑下來,齊二奎在自家院子里點上火把,又在院子中間燃起一堆篝火,有專人添加柴禾,因為火焰烘烤,即便是院子天,大家也不覺得太冷。
趙進夥伴們幾個,齊二奎和私鹽販子里的頭面人,不得還要把齊獨眼請到上席來,這酒宴也就熱熱鬧鬧開場,齊二奎不要討好趙進,還要答謝鹽販子們助拳,頭面人能夠上席,尋常青壯也能有湯喝,雜糧烙餅管夠,村子上下都歡騰的很。
「進爺,小的今日有眼不識泰山,冒傻氣多有得罪了,小的先干三碗,算是賠罪!」上席之後,齊二奎連喝三碗。
雖說酒碗不大,但這一碗也有一兩酒,而且還是漢井名酒,說明這齊二奎家底厚,手腕也不差,居然能喝這麼俏的好酒,不過這樣的烈酒三碗下肚,齊二奎也有些不住,滿臉通紅坐下,趙進端起酒碗抿了抿示意,他當然有不喝的資格。
開頭這三碗過後,氣氛就變得隨意很多,齊二奎和一干人流上來敬酒,這也是江湖上的規矩,一是表達敬意,二是拉近關係。
不管多人來敬,趙進和夥伴們僅僅是,也就是酒量最好的陳昇抿一口,但齊二奎他們卻要幹掉杯中酒,這也沒有辦法,酒席上的規矩就是如此。
沒過多久,趙進他們保持清醒,齊二奎這一干人都有些喝多了,說話做派就不如開始那麼小心翼翼了。
「進爺你們這是戰陣沙場上的手段,那是無敵的,可咱們江湖人那有幾次大隊廝殺的機會,都是單個放對,這時候就要講個槍棒功夫了。」一個漢子咧著大說道,這人趙進也有印象,雙方對峙的時候,這位的位置很靠前,周圍也有不人簇擁,應該是個頭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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