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對？」

「城外那邊小的消息不怎麼靈通，只是城幾個相的人說，說有些傳頭離開自己的香壇，往日裏出這樣的事，都是有總壇那邊來貴客，要不就是總壇那邊佈置大事，城這邊還不清楚，還沒有什麼傳頭教徒之類的作。」鄭全低聲說道。

趙進眉頭也皺起來，這種捕風捉影的消息最是麻煩，認真對待可能白費力氣，含糊過去可能忽視了危險。

「你再去幫我盯著，有消息快些告訴過來，該花的銀子就花，我這裏都給你包下了。」趙進開口說道，鄭全連忙答應，行禮后就要離開。

「大香，領鄭傳頭去見見孩子，拿二十兩銀子給鄭傳頭補家用。」趙進在後吩咐說道。

鄭全子一，連忙回致謝，就差跪下來磕頭了，趙進笑著揮揮手，雙方關係還不是主從，沒必要這麼重的禮數。

這邊一出門，董冰峰就開口說道：「大哥，要不把城城外的傳頭全都抓起來，等咱們搬家結束后再放出來。」

董冰峰也殺人見過，但本質上很純良，心腸也不，只不過在對待聞香教上，董冰峰卻絕不手，因為孫大雷就是死在聞香教徐州會主的手上，這讓他恨的咬牙切齒。

聽到董冰峰的說法，趙進忍不住笑著說道：「抓起來有什麼用，傳頭不在，還有下面那些信眾，這幾千上萬人你能都抓起來嗎？」

董冰峰那邊也是無話，趙進沉聲說道：「聞香教這些傳頭和信眾可能什麼都不做，但他們卻給做事的人幫忙，提供住給養，通風報信，讓咱們一舉一都瞞不住，這才是最大的麻煩。」

「怎麼辦？」

「我們自己只能小心，鄭全的消息也僅僅是風傳，未必就是真事，這些信眾瘋瘋傻傻的..不過，城外知道，城不知道，難道有意瞞著城..。沒了會主，地位更高的那些人一樣可以號令..」趙進說了幾句之後陷沉思。

但不管怎麼考慮，唯一能做的還是守備完全，不要別人鑽了空子，難不要伏擊自己出城的隊伍？趙進隨即否定了這個推測，現在徐州地面上能拿出這份力量的不到五家，其中還有徐州參將的兵，如果聞香教這麼干，本不可能瞞過鄭全這邊。

「大香，你現在就去給陳二狗和殺豬李傳令，讓他們發所有關係打聽，看看最近有沒有針對咱們的行，特別要讓他們盯聞香教的活，只要一有異常，就立刻告訴過來，明白和他們說，如果耽誤了事，拿人頭賠罪吧！」那邊吉香回來，趙進立刻佈置了這個任務。

剛才鄭全的消息吉香也聽到了，知道怠慢不得，上次被伏擊的教訓每個人都記憶猶新，他點點頭，急忙出去找人了。

把這些都安排完，趙進也是出門，準備去酒坊那邊，董冰峰本來想要跟上，卻被趙進趕回去睡覺。

一出了院子就是訓練場，遠遠能看到欒松靠在牆角，而且沒看到預想中的隊列和步，卻發現老家丁手持長桿列隊站立，另一邊那些新丁拿著長短不一的棒分散，稍一琢磨就能看出來，新丁們拿著的木和他們原來的兵相似，最起碼長度差不多，陳昇則站在另外一邊。

那邊陳昇揚起手中的長刀，猛地向下一揮，同時大喝說道：「開戰！」

趙進已經大概猜到這邊要幹什麼，站在一邊沒有走，場中新老家丁們已經開始了作，新丁足有八十人，老家丁三十多個，因為老家丁的隊列整齊，新丁隊形散，比較之下顯得人更。

兩邊都是吶喊吼，面對面的沖了過來，新丁們氣勢兇猛，高舉或平端武，毫不畏懼的快步衝上。

大家都知道要在主家面前表現，趙進是老爺，這第二把椅公認是陳昇，能在陳昇臉對以後也大有好，更何況眼尖的人已經看到邊上的趙進。

爭先恐後表現，生怕落在後面被當膽小鬼，可腳程畢竟有快慢，有人衝到了前面，有人落在後面，隊形開始被拉長。

而老家丁那邊，腳步始終不快，因為要彼此對齊，右側第一個人不停的呼喝下令，讓大家調整腳步，老家丁這邊始終保持整齊。

訓練場不大，雙方很快就要上，沖在前面的新丁發現對方沒什麼空子，十個人排一排，十長指向前方，自家衝過去肯定要被刺中，而自己手裏的木要不太短，長的又是以打多，本對不得。

有人大吼，有人急忙剎住腳步，前面掉，後面還在不管不顧的衝上來，自己擁一團，大吼的被長桿刺中，剎住腳步的被長桿推倒，後面的人甚至連施展都施展不開，急忙閃避前面的同伴，或者被前面的人到，也跟著混起來。

而家丁的隊伍速度稍慢，但隊形始終不，三排長桿不停的向前去，痛聲，罵聲不絕於耳，已經是打個擊潰的樣子了。

看著這一幕，趙進角出微笑，剛要離開，卻發現家丁的左側位置有四個人，這四個人沒有跟著大隊一起沖，反倒到了家丁隊的側面，一看倒是悉，卻是錢勇和陶貴等人，趙進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些，這幾個也不是一無是，最起碼知道靈活應變。

只不過大家一起沖，到側面等於繞路，花費的時間長，必然比正面的人晚到，家丁們把正面的人打散，左側的家丁吆喝著報告，右側主持的大喊下令，這三十多人的小方隊直接左轉，變那四人面對面。

小方隊左轉過去后，隊列顯得有些混，不過大樣子還保持著，看到他們轉過來，錢勇、陶貴幾個連忙剎住，踉蹌了兩步，丟掉手裏的子，連忙把手舉起來。

短短片刻，勝負已分，陳昇大步走了過來，高聲說道：「看看你們的熊樣，一個個自以為是天王老子，一見真章就是熊包，還在那裏坐著幹什麼，快站起來，跟你們講，只要下力氣苦練，今天就不會狼狽，你們就能贏。」

被打倒的那些新丁各個站起，和對沖前比起來，自傲和不服氣沒有了，各個變得聽話不。

大昇也有自己的竅門，心裏這麼想，趙進笑著對陳昇點頭招呼，自己出了院子，走出院門沒兩步，就有四名家丁手持兵跟了上來，這是趙進定下的規矩，所有人都不能落單行，免得為敵所乘。

趙進知道徐州子弟尚武喜豪傑，卻沒想到這一次招募來的質量這麼高，就算那些先前沒什麼經歷和本領的本地良家子，從剛才的對戰中也能看出不缺乏勇氣，細想下這現象並不意外，自己已經闖下了這麼大的名頭，恤那件事上有證明了家丁們的待遇不虛，加上這蒸蒸日上的走勢，自然四方來投。

不知道裏面有多別家派來的探子和細，趙進沒有放鬆警惕。

趙進已經好久沒去酒坊那邊，按照往日的規矩，現在這邊正是出酒的時候，正常酒坊門前不會這麼熱鬧，因為商家總是會採購回去后慢慢售賣，賣完了再進第二批，而漢井名酒賣的太好，產量又跟不上，有多就要買多，買到了多就是多利潤，這個誰也不會含糊。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漢井名酒漸漸賣到了更遠的地方，並不是只有運河上的漕丁喜歡喝酒的，這樣口味純正的燒酒，誰都願意喝幾口，暖解乏，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需求也進一步增加，產量卻始終沒怎麼，價錢自然高起來，利潤也跟著提高，商人們也看得明白，這樣的趨勢還會進一步持續。

趙進剛進酒坊的區域，就被各提酒的商人們發現，立刻就寸步難行了，每個商人臉上都堆滿了真摯的諂笑容，甚至連雲山寺背景的商人都是如此，對待能給自己賺錢的人，商人們都會很真誠的討好。

這些商人都在問同樣的問題，問何家莊什麼時候能出酒，問那邊出的酒是不是漢井名酒這樣的好酒，他們都知道那邊有個大酒坊，也知道那邊已經被趙進拿在手中，如果那個酒坊也能出漢井名酒的話，不說以後，開始這幾個月肯定能大賺一筆。

「請各位放心，趙某可以保證，何家莊那邊的酒只會比這邊好，還是老規矩，大家可以每壇先嘗后買！」趙進被人包圍之後，扯著嗓子喊了這一句。

這話喊出，好像有什麼漣漪從到外蔓延，滿場跟著安靜下來，商人們彼此看看，隨即用更熱誠殷切的態度圍了上去，趙進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何家莊肯定能出好酒，產量提升，能多買肯定就能多賺，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多敲定些份額。

趙進臉上也有笑容，客套的講著：「到時再說。」

相比於徐州城，何家莊的水質的確更好，據盧向久的說法，那邊的酒窖和燒鍋因為用的時間長，在那裏發起來的酒糧比這邊更加，做出來的漢井名酒口味肯定要比城出的好。

現在手的工匠和幫工已經帶到何家莊不，但沒有將何家莊的酒坊封鎖起來之前，還不敢生產，漢井名酒的這個竅門太簡單，一旦被人學去就會很快大範圍的推廣，馬上就不怎麼值錢了。

封鎖和保都需要力量，可新丁們沒有訓練組織起來之前，人手不足，何家莊還不能開工出酒，趙進不會因小失大。

酒坊這邊運轉的一切正常，趙進在裏面走馬觀花的看了圈就準備離開，守著這邊攤子的蘇大卻笑嘻嘻的過來懇求，求趙進讓自己去何家莊那邊做事。

「老爺，這邊酒坊一切都是做了的，不用盯著也能出好酒，何家莊那邊剛剛開始，要多幾個手過去好。」

蘇大可不是半年前的樣子了，那時的窮苦和潦倒全然不見，別看出不了這酒坊範圍，卻已經討了兩個人伺候，吃穿用度比起外面的富戶毫不差。

趙進可不會被蘇大這殷勤話語騙了，他笑著問道：「外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這酒怎麼做出來的？那裏用得著什麼手盯著，你到底怎麼想的？」

盧向久和蘇大的釀酒技藝說不上如何高超，但勝在資格老，自從酒坊建立一直到現在，趙進也把他們當自己人看待，大家說話也隨便。

看到自己的心事被趙進說破，蘇大也不怎麼害怕，只是乾笑兩聲解釋說道：「老爺，呆在這酒坊里實在是悶氣，現在手裏也不缺銀子，總想出去顯擺顯擺，老爺，小的得了您的大恩，不會把這個法傳出去。」

「我當時說是三年，那就是三年，三年你出去后自己開辦酒坊，那就是大財主了！」趙進開口回答說道。

蘇大撓撓頭，也不敢繼續爭辯，只是嘟囔著說道：「下面那些人看著外邊，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缺什麼，花錢讓家丁們給你們買，規矩就是規矩。」這個原則意味著什麼，趙進心裏清楚的很，自然不會為一幫人的憋悶壞了規矩。

看到趙進的神變得嚴肅，蘇大不太敢說話了，跟著趙進走了半天，看著趙進要離開的樣子，才遲疑著說道：「老爺，小的聽說外面家丁是班值守的，各流去，現如今有了何家莊，能不能讓咱們酒坊的人也流起來，不然這些小子們憋悶壞了，幹活也不出力氣。

聽到這話，趙進想了想，笑著拍拍蘇大的肩膀說道：「你這個法子好，你都憋這個樣子，他們肯定更不了。」

大家哈哈一笑，但讓這個蘇大一提醒，趙進走出來的特意看了看，酒坊里的幫工夥計神的確不怎麼愉快，在酒坊里吃飽睡暖，而且工錢拿的也多，比起外面來可以說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但人不知足，覺到憋悶嚮往外面的也是正常，蘇大那個法子的確不錯，城和何家莊兩邊換下，也算出去放風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