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問,來的這些騎兵都是哄堂大笑,倒是沒什麼生氣的樣子,反倒是已經下馬的董冰峰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快走幾步,湊在趙進耳邊低聲說道:「青壯些的都被參將和指揮使回自家用,現在幾個千戶都在養老。」
「這位爺,別看我們年紀大,把式可不差。」最先打趣那老騎兵,還沒下馬,直接在馬上張弓搭箭,一箭出。
「嗖」的一聲,箭穩穩釘在掛著燈籠的木桿上,這一箭不算什麼,這老騎兵手上不停,又是連兩箭,每一箭都釘在木桿上,三箭彼此的距離差不多一樣,第一箭還可以說是蒙的,接下來三箭可就說明手法準頭了。
「好,老鄧這把式還沒丟下!」邊上一幫人轟然好。
的確好手,不過趙進也看到這位鄧姓老騎兵氣變了,但此時不是分辨這個的時候,趙進苦笑著擺手說道:「諸位叔伯,千萬別繼續箭了,那裏面可是我的訓練場,萬一失手就要到裏面的人了。」
那箭的方向正好朝著訓練場,裏面有上百號人,只要靶必然誤傷。
「這孩子倒是像趙大,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眉眼倒能看出點趙二的模樣。」
「這可比他爹他叔出息太多了。」
這伙騎兵一邊七八舌的議論,一邊翻下馬,這叔伯稱呼本來是客氣,可聽到這些議論,還真的要這麼稱呼才行。
「各位叔伯,先進去休息一會,喝杯熱茶。」趙進笑著說道。
那些騎兵也不客氣,把坐騎料理好,帶著兵走院中,等他們都進了院子,趙進臉上也帶了苦笑。
走在後面的董冰峰看到趙進的表,更覺得慚愧,還沒等開口解釋,趙進就笑著說道:「咱們這邊本來就是需要騎馬傳信的人,這些叔伯倒也合適,本來我還想著借重這些人的力量,現在看占不到這個便宜了。」
來的這些騎兵年紀雖大,城和何家莊之間傳信這樣的事還是能完的,不過讓他們在遇到事的時候支援作戰,這個是指不上了。
趙進也覺得好笑,本來想著請這些親衛家丁們傳信,可有事他們也不會不管,等於多一份力量,這也算耍個小聰明,沒曾想遇到了這樣的形。
「我們現在不缺會騎馬的人,但缺會騎馬又讓我們放心的,你去找二宏那邊,把這些叔伯一個月的報酬先給了,說事後還有謝意。」趙進叮囑董冰峰說道,這些人年紀雖然大了,現在只能幫著傳信,但將來他們能做的事很多,最起碼作為可以作為教,他們的經驗就是寶貴的財富。
趙進帶著人去了一次石家的鐵匠鋪子,那邊十幾個鐵匠,二十多個幫工正在熱火朝天的幹活,石滿強的父親已經不親自手了,而是盯著下面的人幹活,看到趙進過來,連忙上前迎接。
在沒有招募這批家丁之前,趙進就安排石家鐵匠鋪打造兵,原本是為了備份,等這批新丁招募進來,又急忙的追加數量,但時間倉促,勉強能保證人手一把兵。
鐵匠鋪打造兵並不犯法,但這麼大批量的製造則是大罪,好在城面上都知道石家鐵匠鋪和趙進的關係,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石叔,所有打造完的東西都在天黑前裝到車上,送到貨場那邊去。」趙進臨走前叮囑了一句,這邊自然應承下來。
從這邊離開,趙進又去了黑虎財神廟那邊,剛走到外圍的街道上,就有放風的混混發現了他,慌不迭的跑回去報信,沒多久,陳二狗就帶著人急忙過來迎接。
「你去找殺豬李和尤振榮,備齊六百人三天吃用的乾糧,明天中午備齊送到貨場那邊去。」趙進吩咐說道。
「進爺,這是要搬了?」陳二狗小心翼翼的問道。
「大後天出城,先把這些東西備齊。」趙進開口說道。
聽到這個陳二狗一愣,他沒想到搬的這麼快,隨即反應過來,恭敬的說道:「小的一定要過去送進爺。」
趙進淡然點頭,帶著人離開,看著趙進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陳二狗立刻吩咐手下們請殺豬李和尤振榮那邊過來,六百人三天吃用的乾糧數量其實不大,三個人分攤下很快就能籌備齊。
「走的可真急.。。」陳二狗撓撓頭低聲說道,說完這句他的瞪眼看著邊的手下,肅聲說道:「你們別把這事對外講,進爺什麼做派你們明白的很。」他的手下們都是連連點頭。
但這樣的事從來沒辦法保,大家都對趙進心懷畏懼,可每個人又都有僥倖,覺得沒人知道是自己說的,結果不出一個時辰,趙進這邊大後天離開徐州的消息,已經在小半個南城傳開。
趙進領著人回到貨場這邊的時候,劉勇已經領著換班的家丁和新丁回來,董冰峰準備帶人出發。
現在何家莊那邊的家丁數目是一百二十人,每次班,家丁和新丁按照一定比例去往何家莊,但回來的時候只有新丁,何家莊那邊能依靠的只有家丁,而城趙進還有許多別的力量可以用,所以做出這樣的安排。
「諸位叔伯,勞煩諸位分兩人一組,每半個時辰就從城這邊去往何家莊,確認那邊平安無事後回返,那邊有什麼消息也請諸位幫忙捎回來,每人每天跑兩次,開城門開始,關閉城門結束,順序班次請諸位自己排定。」趙進和那些老騎兵說了規矩。
這些老騎兵剛剛拿到銀子,心都是暢快高興,聽到趙進的說法之後,都笑嘻嘻的答應下來,人年紀大了,往往對禮數很在意,趙進那麼大的威名,在他們面前卻以晚輩自居,恭敬客氣,讓他們心裏很舒服。
在意禮數的不僅是這些四五十歲的老騎兵,這邊剛吃過午飯,排骨張的東家就帶著禮上門了。
「進爺照顧小店這麼多生意,大後天就要離開,小的備了些禮,也在小店擺下宴席,給進爺和諸位爺踐行。」排骨張的東家很誠懇的說道。
趙進在排骨張擺過很多次宴席,各路人看到趙進這麼照顧這家店,也都是過來捧場,加上漢井名酒的份額也有照顧,讓排骨張的生意興旺了許多,排骨張的東家真心實意的對趙進恩。
「禮我收下,踐行的宴席就不要擺了,趙某在不在徐州都是一樣,遇到什麼難過來找我。」趙進回答的很簡單。
「那進爺出城的時候,小的一定要過去相送。」排骨張的東家殷勤說道。
趙進微笑著點點頭,隨意的說道:「大後天辰時三刻,你直接去西門那邊就是。」
排骨張的東家離開沒多久,貨場這裏又有客人帶著禮上門,也是說送別踐行的事宜,趙進客氣的招待應答,說了大後天離開的日期,然後送人離開。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的人越來越多,深厚的人也有,但更多的都是過來討好,趙進的威名是一方面,即將出產的何家莊酒坊是更重要的一方面,現在做些人,將來買酒的時候得個方便,這筆賬誰都會算。
到後來,連場中訓練的新丁們也都知道在大後天搬離徐州,這些年輕人都覺得興好奇,訓練也沒辦法專心投,陳昇拿著刀鞘狠狠打了幾個,這才讓訓練變得正常。
等到天黑的時候,整個徐州城都知道趙進要在大後天,也就是三月初一這天搬離徐州城,而且是在辰時三刻前後出發,知州大人又讓后廚做了一桌宴席,喊來幾位同僚飲酒作樂,立場不同,反應各有不同。
「三月初一去何家莊嗎?那我回去準備準備。」在回家之前,陳昇開口問道。
「從今晚開始,你就要呆在貨場這邊,這邊要準備的事更多,二宏那邊我安排家丁護送回去。」趙進開口說道,陳昇點點頭。
這邊陳昇出門,外面傳來通報,說石家鐵匠鋪的大車到了,趙進出去簡單驗看了下,車上堆放的一捆捆長矛,刀斧的數量不多,畢竟長矛是價錢最便宜,做起來最簡單的。
兵送來,卻不會卸下大車,趙進這邊直接雇傭了車夫和大車,說這幾日就呆在貨場這裏,等出城時候一併運到何家莊那邊,加價給錢,趕大車的車夫自然樂意聽命,直接在這邊卸了牲口,大車架在原地,自己回去吃飯忙碌了,只不過吃完還要回來,因為趙進這邊不管喂,還不準把牲口帶走,看在銀子的份上,大家也就忍了,誰還敢跟趙進計較什麼,無非多跑幾趟而已。
廚房早就準備好了晚飯,可趙進和劉勇、吉香里裏外外的忙碌不停,驗看貨,檢查自家的大車和牲口,一些年紀大的看到了,忍不住私下議論,說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幾天後才走,用得著這麼忙碌嗎?
最要的銀庫那邊,金銀細都已經裝到了木箱裏,而且細緻的上了封條。
「這個庫最先搬,分十份,分別放在大車上,小勇你盯這一塊,鐵匠鋪送來的兵給家丁們護送,咱們在何家莊繳獲的盔甲和兵最要,大香你來盯這邊..」剛說了一半,外面有人大聲喊道:「趙進,快回家,有要事。」
卻是剛剛離開的陳昇在喊,他才走不久,算算時間,本不夠來回,趙進和劉勇、吉香連忙走出庫房,那邊劉勇去給庫房地窖上鎖,陳昇已經來到了門前,他邊有個氣吁吁的家丁。
這家丁趙進認得,是今日值守在趙家的那十人之一,難道是家裏的事!還沒等他發問,那邊就急忙說道:「老爺,突然有兩個帶刀的漢子過來,問什麼人也不說,被弟兄們直接圍住了,太爺還沒回來,小的請老爺回去看看。」
帶刀的漢子想要闖進自己家中,還不肯報出份?趙進眉頭一皺,大踏步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三十個人跟著,二十個家丁,十個新丁,讓齊家三兄弟騎馬先過去!」
他這邊下令,陳昇吆喝著傳達,趙進這邊腳步不停,走出貨場路口的時候,三十名拿著長矛的家丁已經跟了出來,再過兩個路口,齊家三兄弟騎馬超過了他們,先趕往趙家那邊。
「一定要儘快學會騎馬!」趙進在路上只說了這一句。
一路急趕,看到趙進他們氣勢洶洶的的模樣,路上行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各個議論紛紛。
來到家門前的那條街道上,卻看到家丁們手持長矛將兩個人在牆角,齊家三兄弟堵在一邊路口,在另一邊的地方還有三個不是家丁的漢子遊盪,趙進沒有先去家丁那邊,反而領著人先去找那三個漢子,今天門前的確有點詭異。
因為天黑,走近了才發現那三名漢子是王兆靖家的護衛,其中一人就是那個河叔,趙進立刻想明白,這三個人是王家派來幫忙的,趙進連忙道謝,那河叔卻擺擺手說道:「街坊鄰居之間幫忙,沒什麼可謝的,進爺你先忙你的。」
趙進還沒轉過去,河叔又是提醒了一句:「那兩個人都是好手,你要小心些。」
這位河叔都這麼評價,那兩個人還真就不能好看,趙進轉頭和夥伴們換了下眼神,大步朝著那邊走過去,陳昇的手已經放在了刀柄上,吉香和劉勇直接站在了兩翼的位置,面對戰鬥,他們幾人早有默契。
看到趙進過來,家丁們連忙行禮,口稱「老爺」,就在這時,被在牆角的那兩個漢子有人開口說道:「我姓木。」
聽到這聲音,趙進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木淑蘭的二伯,家丁們當然沒見過他,木淑蘭的二伯份特殊,自然不會報姓名和份,偏生父親趙振堂今夜晚歸,這才鬧出了這樣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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