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知道原來那個何莊主被人滅了滿門,但大家來這裏是因為能賺錢,而不是因為那何偉遠,所以該來還是來,他們也知道這莊子換了主人,這幾天開始大批的青壯進駐,今天聽說真正的莊主來了,都來看個熱鬧。
趙進自己帶來近二百號人,裏面又有大批人馬出來接應,加上這些看熱鬧的,當真是人聲鼎沸。
「把無關人等都趕走,以後莊子裏咱們紮營訓練的地方和他們做生意的地方要分開。」趙進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卻在嘆氣,夥伴們跟自己這麼久,但一切都要等自己來安排。
自家人馬在這何家莊已經駐紮了一段時間,可什麼規矩都沒有立起來,一切都很潦草。
不過他這邊下令,大家反應不慢,石滿強立刻轉點了幾個人的名字,都是最早跟隨的家丁,把命令傳達下去之後,那幾個家丁又各自喊人,領著人去了各個方向。
看到這一幕的趙進又在心裏記下一筆,必須要儘快要把組織架構建立起來,不然遭遇大事急事很容易出子,因為層級還很模糊,趙進和夥伴們是上級,所有家丁和新丁是下級,但其他都是一片模糊,必須要明晰起來,這樣才能做到層層傳達,權責到人。
這些理論和經驗並不是來自什麼軍事著作,趙進當年在公司里看過經歷過,又有過專門的培訓,很容易舉一反三。
家丁們到了四面,開始驅趕圍觀的商販們,這些看熱鬧的商販和尋常百姓閑人又有不同,尤其是那些販運牛馬牲口的角,他們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也要帶著兵防備盜匪,手裏趕牛趕馬的夥計也有不,這夥人比平常的氣不。
看著年輕的家丁們過來驅趕,有的人扭頭就走,有脾氣的不得就要爭競幾句,喝罵的也不是沒有。
別看現在家丁們組織混,但遇上這樣的事卻不含糊,因為早有例在先,那不服氣板的,直接長劈頭蓋臉的打過去,若是還不服,這邊的長矛直接就對上了。
罵喊疼的聲音四下響起,一時間飛狗跳,喧鬧無比,再牛氣囂張的商販也不敢和這麼多拿刀拿槍的對抗,立刻散的乾乾淨淨。
正在這時候,雷財帶著周學智過來了,第一次在何家莊見到周學智的時候,周學智雖然很狼狽,可修飾的很整潔,現在看則是潦倒異常,雙眼全是,臉上鬍鬚糟糟的,一看好久沒有收拾了。
雖然潦倒,但周學智滿臉興,雙眼發,得知趙進問他事,他就覺得自己的好運氣應該來了。
「進爺,何偉遠那老賊的莊園最可以住三百人,鄰他莊子還有兩個宅院,說是別家的,實際上也是他的產業,加上這兩個莊園,四百人也很輕鬆。」周學智倒是對這何家莊的一切都很清楚。
還沒等趙進說話,邊上雷財卻說道:「那些房子裏只有幾張床,怎麼夠這麼多人住?」
他問出這問題后,趙進和陳昇對視一眼,都是微微搖頭,周學智笑著回答說道:「莊園里的那些屋子,不管是書房客廳,還是庫房,都可以改臥房,床鋪倒也簡單,原來那些拼在一起,其餘的去騾馬大車店那裏拿過來,那邊有許多現的通鋪,只不過那邊的被褥不能用了,床鋪拿來的時候要先撒上生石灰,免得有疫病什麼的。「
「雷子,原來你是怎麼安排家丁們的住?」趙進開口問道。
「何家的宅院裏一批,騾馬大車店和幾個客棧一批,幾家宅院大的富戶一批..」看著趙進眉頭皺起,雷財越說聲音越小。
「你經驗不足,要多學多看,學智,你為什麼這麼安排?」趙進不願意讓雷財難堪,索轉了話題。
聽到「學智」這個法,周學智子一震,臉上有狂喜的表閃過,折騰了這麼久,刀下逃生,死牢待命,外面苦熬,現在算是被接納了,他連忙鎮定下來,開口解釋說道:「進爺對這個莊子並不悉,而且這莊子在徐州城外,各方勢力虎視眈眈,危機重重,在這樣的局面下,進爺肯定要集中自己的力量,指揮時方便,也可以震懾敵人,如果分散各,很容易被人鑽了空子。」
趙進緩緩點頭,雷財滿臉通紅,馬上就要請罪道歉,趙進擺手示意不必,同時讓周學智繼續說下去。
「而且進爺有四百餘人是新找,沒經過訓練,不知道規矩,如果不放在邊,稍有驚,就會有變,必須要聚在一起看著。」周學智繼續說道。
「對我們來講,這邊就是敵國,所以要小心。」趙進先肯定一句,然後轉向局促不安的雷財說道:「你一直在外面跑,現在就要立規矩了,你自己想想,是想繼續在外面,還是學學務後勤,想好了就用心去學,你現在不懂慌沒什麼,一年後再有這樣的事,我就收拾你了!」
雷財連連點頭,他在那裏局促不安,邊上的周學智卻看得很羨慕,雷財被趙進這樣的對待,才是真正的自家人。
「周先生,現在大隊已經都搬過來了,都聽你的安排。」趙進換了稱呼,開口吩咐說道。
周學智連忙躬聽令,短暫休整之後的家丁立刻開始忙碌起來。
實地勘測之後,發現如果和相鄰的兩個宅院打通之後,這邊可以住下更多的人,這個大宅院院子並不大,但房屋不,當時可是輕鬆住下了百餘名亡命大盜,原來那些庫房都可以住人。
而且何偉遠的安排實際上也有些不妥,他其實把何偉遠自己住的宅單獨留出來,算作趙進和夥伴們的住,如果這邊的房屋也改造通鋪,放進一百多人很簡單,畢竟主家老爺住的地方,比下人們要寬敞許多。
趙進單獨留出一個小院,裏面單獨放置金銀細和盔甲,趙進和夥伴們就住在這個小院裏。
在周學智的指揮下,家丁們從何家莊上的騾馬大車店和客棧里搬出一張張簡陋的木床,打掃之後撒上生石灰,然後搬進何家的房屋裏,吉香、石滿強和雷財都已經參與進去幫忙,董冰峰領著人在外面警備巡視。
趙進和陳昇把整個何家莊走了一遍后,站在邊上看眾人忙碌。
家丁們不僅向搬運簡單的床鋪,還向外搬運那些上好木料工製作的傢,一看都是大戶人家用的那種好貨,這些傢擺在何家大院的外面,本地莊戶和附近集市的商販有不人過來觀看問價,大家都知道這是要賣的。
「沒想到這些東西還能留下,我還以為早就被這莊子裏的人乾淨了。」趙進看著這些笑道。
「那麼大的殺伐,這裏的人都被嚇壞了。」陳昇笑著說道。
說話間看到周學智有條不紊的指揮家丁們搬運,得空還在跟那些商人說說何家傢的價錢。
陳昇盯著看了會,轉頭悶聲說道:「這周學智還只能是個能人,他對何家莊這邊悉,咱們卻新來,這個人放心嗎?」
趙進笑著說道:「有什麼不放心的,何家滿門都死了,他全家卻活著,不跟我們,誰還能容他。」
正忙碌的時候,雷財卻有些氣急敗壞的跑了過來,到跟前急忙說道:「大哥,騾馬市和何家集那邊的商販不都要跑,剛才被咱們打了,他們那邊都在傳言,說咱們要洗了這兩個集市。」
除了坐地的土著豪強會細水長流,外來的都只會刮一筆就走,趙進手裏這麼大的力量,又以強橫著稱,剛才表現出那樣的態度,大家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意外。
聽到雷財的話,趙進一愣,直接笑出聲來,然後才說道:「真洗了他們能有幾個銀子,他們也真看得起自己,雷子,你現在領人去買十頭牲口,然後把咱們這次帶來的燒酒賣二十壇出去,記得一切都用現銀易,不用太打細算的降價,差不多就可以。」
雷財連忙過去照做,沒多久,就滿臉佩服的回來,人心惶惶的商販們看到趙進照價付錢之後立刻安定了心思,等看到趙進這邊拿出漢井名酒來售賣,他們更是不願意走了,好多人這時候才意識到,趙進不僅僅是個殺神,而且還是個財神,能就近採購到這漢井名酒,肯定會發財,這下子沒有一個人要走了。
天快黑的時候,劉勇跟著運送乾糧食的大車也到了,按照劉勇的話說,大車才出城就被人盯上了,有的探子裝作商販,等走遠了,更有探子大搖大擺的騎馬過來,不過看著幾輛大車上運送的都是食,而且沒什麼青壯護送,也沒有沒有繼續跟下去,但到了距離這何家莊五里左右的地方,又有藏頭尾的角跟隨,到了這附近才離開。
「看來不出十天,甚至不出五天,他們就要手了!」趙進淡然下了判斷。
彙集兵馬,不為人注意的朝著何家莊這邊行,這些都需要時間,但這一切都是在徐州州城附近進行,需要的時間也有限。
大家並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因為事先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現在無非是時間定下了。
「伙食上本來安排客棧和大車店那邊預備,不夠的再向莊戶那邊採買,不過進爺這次來的倉促,一時間來不及,但有這些乾糧就足夠了,還是進爺你想的周到。」周學智過來奉承了句,然後又去忙碌了。
「這周學智知道要開打嗎?」
「應該能猜到,所以這麼著急忙碌,他做的越多,咱們勝算就越多。」
天黑之前,床鋪住什麼的大概安排妥當了,何家莊的人準備了熱湯水,大家拿著運來的乾糧簡單吃過晚飯。
晚飯吃過也沒人休息,火把燈籠把何家大院映照的通明,那些分隔部的院牆都被推到,磚塊被運到外面,院子裏面的一棵棵大樹也被砍倒,雖然倉促,但要做到大院部沒有阻礙行進的障礙,儘可能的變軍營的樣式。
何家大院和相鄰的那兩個院子也被打通,三個院子連為了一,而推倒的磚牆和砍倒的樹木都被放置在大院周圍的路口上,堆砌著為路障。
城還有三十名家丁,五十名新丁,何家莊上共有一百五十名家丁,四百名新丁,何家莊上的家丁新丁分為五隊,由趙進和夥伴們分別帶領,班值夜,要保持隨時都有百餘人的力量去戰鬥。
在何家莊不比在城,還可以放心的回家睡覺,在這裏只有小心萬全,不敢有毫的放鬆,一夜平安無事,下半夜值守的家丁里有人聽到黑暗中的靜,但也斷定不了是人還是野。
清晨起來,所有的家丁和新丁們在何家大院東側的空地上集合,這片空地不小,五百多人在這裏列隊毫覺不到擁,據說在夏天是四里八鄉趕集的集市,秋冬則是大批騾馬臨時停駐的地方,因為多年踩踏,地面也還平整,這樣的地方,正好用作家丁們的訓練場。
用昨夜拆除的牆磚和砍伐的樹木臨時搭建了個枱子,趙進站在上面,夥伴們站在枱子旁邊。
下面列隊的人中,家丁和新丁各站一邊,家丁站的最為整齊,新丁們只能說略微有個樣子,這應該就是這些天訓練的果了,遠遠的有不何家莊的莊戶和商販們看熱鬧,他們雀無聲的看著,滿心敬畏。
趙進看著不滿意的隊伍,在他們看來卻好似山嶽城池一般,何況昨晚已經把長矛發了下去,看著長矛如林,更覺得殺氣森森。
「各位,現在咱們徐安商行的家丁夥計一共有七百餘人,不管是從前招募還是這些天新晉的,你們都是好漢子!」趙進在臺上扯著嗓門喊道。
聽趙進這麼說,下面的年輕人不自的直了膛,趙進大聲繼續說道:「進來做家丁到底要幹什麼,你們想必心裏清楚,如果不清楚的,就看看你們手裏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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