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請進爺放心,二老爺那邊也說了,說木家已經有了應對的手段,還說小的到時候能跟著高升。「鄭全笑著說道,臉上頗有些期待。
這鄭全已經了聞香教的徐州會主,也是主持一方,有權在手,自然嘗到了好,自然要期待更多。
趙進能看出對方的這種轉變,不過這鄭全目前還算放心,沒必要去糾正什麼,趙進此時也有點走神,木家二伯應該已經回到山東了,小蘭應該也在那邊,現在怎麼樣,會不會想徐州?
那邊鄭全神已經變得嚴肅,刻意低了聲音說道:「二老爺臨走前特意和小的待了幾句,說去年山東大災,南直隸江北小災,今年山東還是大災,這邊也有了遭災的跡象,現在各流民已經不,萬一再有災,等於是火上澆油,如果有人折騰挑撥,必然會有大子,到時候,有城牆護著的地方還好說,鄉野之間恐怕要有大禍。」
趙進沉著臉點點頭,鄭全那邊撓撓頭,有些拿不準的樣子,猶豫著說道:「二老爺臨走時候說的,這話說得突然,小的琢磨兩天,總覺得這話未必是對小的說,恐怕是讓小的捎話過來..」
說的是南直隸,又說鄉野之間,而這鄭全則是在城,聯繫各,這話或許真的有所指。
鄭全邊說邊回憶,斷斷續續的說道:「當時進爺你率兵打垮孔家和雲山寺兵馬消息傳過來,二老爺滿臉的驚訝,當天正好是他要走,臨別時候,二老爺說了這番話。」
每逢災荒年,居心叵測的教門總是會異常活躍,或絕的百姓加,或煽流民造反,藉此從中漁利,圖謀天下,自從趙進知道聞香教和這些地下教門,就聽說了許多這類組織的作為。
趙進為一方豪強,如今又有了個保正的頭銜,不管於公於私,維持一方安定都是必須,這個提醒當然很及時,但這個提醒居然是聞香教中的高層給的,這讓趙進覺很古怪彆扭,而且他想的更深一層,木家二伯木吾真能有這個提醒,會不會他知道什麼,會不會有聞香教參與其中,又或者僅僅是觀察局勢的推測。
不過趙進能肯定一件事,木吾真這麼做帶著善意,以前有和小蘭父的緣分,滅掉何家莊等於是為木家報仇,而聞香教想要在徐州維持下去,也必須要看趙進的臉,這個消息的可信度很高、
趙進在那裏沉思,鄭全即便是會主,在趙進面前也是下仆的份,不敢打攪,安靜等待,過了一會趙進才抬起頭來開口說道:「小蘭有消息嗎?還好嗎?」
鄭全一愣,本以為趙進會深究這個消息,沒曾想卻問到了木淑蘭,說到這個,鄭全臉上有了真正的輕鬆笑容,笑著說道:「二老爺一提起大小姐就誇,說木家的年輕一代,沒有能比得上大小姐的,還說當年老爺自己在徐州獨力打開一片局面,現在大小姐又這麼出,真是虧待了他們..」
說著說著,鄭全有些,手抹了抹眼睛,可他這些話對趙進來說意義不大,還是不了解木淑蘭的近況,忍不住追問一句:「現在在那裏?到底在做什麼?」
鄭全一愣,搖搖頭說道:「二老爺從來不談這個,就算問起,也只是前面說的那些話,好像瞞著什麼。」
看他一臉疑的樣子,趙進也是無奈搖頭,鄭全也就是個傳頭的才幹,做這個會主心計什麼的差了些,但這對趙進來說也不是壞事。
談到木淑蘭,氣氛變得和輕鬆了些,不過雙方也沒有話題可以繼續了,鄭全喝了口已經涼掉的茶水,站起來說道:「小的現在份不同,留在這裏會給進爺添麻煩,趁著天還沒黑,小的趕去鄰近的村子投宿。」
說完之後,又是恭敬行禮,然後才轉離開,剛到門口就又被趙進住,趙進頓了頓笑著說道:「你家姑娘我就放在城裏了,我娘是厚道人,不會虧待的,你家小子我要帶在邊,難免要磕摔打,傷什麼的,你不要埋怨。」
鄭全一愣,隨後直接跪下,砰砰幾個頭磕到地上,抬頭時候已經滿臉激,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些哭腔。
「進爺大恩大德,小的碎骨也難報答。」
「不要你碎骨,你們聞香教無不在,耳目眾多,打聽消息好用的很,這流民什麼的事,你要替我盯。」趙進一邊說,一邊上前把鄭全拽了起來。
趙進盯著鄭全真誠的繼續說道:「你們兩口子去接小蘭的事我記得清楚,每天幾次見你們,我夢裏都經常夢見,咱們是一家人,只有家裏人才會真心。」
說話間趙進用力拍著鄭全的肩膀,鄭全眼淚都已經流了下來,只是不住的點頭,趙進轉頭對劉勇說道:「明天安排人,在城給鄭全五百兩銀子。」
那邊劉勇答應,鄭全的謝還沒說出口,趙進又說道:「你這個位置難免花銷大,不好走公帳的就和我說一聲,我來想辦法!」
千恩萬謝的鄭全自己出了門,為了,趙進和劉勇都沒有出去送,安排了一名做飯的雜役帶路出去。
這邊關上門,劉勇就笑著說道:「大哥你一講把他孩子帶在邊,鄭全立刻死心塌地了,他這教門的份這輩子見不得,可還是想讓自家孩子出息。」
趙進也笑著點點頭,即便鄭全沒有聞香教會主的份,他的子也很難有個好的境遇,因為他們只是木家的奴僕,還不是那種家生子,這樣的份能有個溫飽已經不錯。
跟在趙進邊,不僅僅份合法,有趙進照顧,可以有個不錯的前途,最起碼可以做個溫飽無憂的良民,而不用擔心有個萬一被全家抄斬。
另外,只要是和趙字營接過的人,都能得出一個結論,加趙字營的年輕人短短時間之後就有和外人不同的氣神,有一昂揚向上的氣質,這樣的氣質從前只在大家子弟上看到過,平常人看到這些只會覺不同,而敏銳的人則會覺得震驚,鄭全能做聞香教的傳頭,和尋常人還是有些不同,孩子在趙進邊是做人質,可從另一方面說,安全也得到了保障,還會得到優秀的教導。
除了這些原因之外,趙進還想得更深刻,徐州聞香教的活在趙字營的注視之下,那麼多鮮,那麼多人命,為徐州會主的鄭全想必如臨深淵,戰戰兢兢,鄭全和趙進雖然有木淑蘭這一層聯繫,可木淑蘭已經不在徐州,這聯繫也就虛無縹緲,不能當作依靠,但趙進把鄭全的子帶在邊,一方面這是人質,另一方面也證明雙方有了更加的聯繫。到這個地步,往日的分就可以起作用了。
子送到趙進邊,不僅能得到好的照顧,前途有了保障,自己也得到了趙進的支持,這鄭全當然會激涕零。
「鄭全現在值得咱們下本錢了,你找個時間進城一次,安排幾個信得過的人加聞香教,讓鄭全提拔兩個做傳頭。」趙進最後下了結論。
晚飯時分,趙進兄弟幾個剛坐下,發現董冰峰沒到,正要問去什麼地方,董冰峰腳步匆匆的進了屋子:「大哥,樓上的人說小石頭村點了篝火,約能看到不人在忙碌,我騎馬帶人過去看看。」
趙進的眉頭皺起,放下碗說道:「立刻傳令下去,各隊抓吃飯,飯後集合整隊,讓莊子裏預備火把和燈籠。」
其他幾人點點頭,三兩口抓吃完,起就去安排,那邊陳昇剛把刀挎上,外面卻有家丁稟報說道:「老爺,小石頭村那邊來人了。」
「趙保正,各位爺,那些買地的人讓村子裏今晚就要平整出一塊土地來,又是出了不工錢,村子各戶正用碾子地,估計要折騰一晚上了..」聽到這個說法,趙進和夥伴們面面相覷。
正安靜間,趙進拍了下額頭說道:「這事辦的迂了,還琢磨什麼,把那些買地的人抓過來拷問就是,大香,你跑一趟。」
「趙保正..買地那些人留了銀子就走了..」小石頭村的人猶豫著說道。
還真是奇怪了,趙進把這個報信說明的打發走,沉片刻后開口說道:「今晚隨時要有一個老兵隊和四個新兵隊待命,冰峰你帶著幾個會騎馬的走一次,在小石頭村看一眼,然後去小石頭村周圍的道路上看看,小勇你安排人去臨近各個莊子上看看,另外,今晚何家莊周圍每條路都要安排暗哨,隨時準備回報,咱們兄弟今晚也流值夜。」
大家都答應了,各自散去忙碌,安排各隊值夜一般是趙進和陳昇兩個人,他們兩人落在了最後。
陳昇沉了下開口說道:「如果真是有敵人,恐怕也不會從小石頭村那邊過來,而且如今徐州地面上,誰還會和我們為敵,有這個本事的就是府和黃河北邊的徐家,但有都沒什麼干礙,難不是孔九英安排的,可他除了馬隊,別的也過不來,這馬隊對咱們沒用。」
「未必是敵人,倒像是做事急,顧不上那麼多。」趙進隨口說了句。
小石頭村的一切都做的太張揚了,而且還是徐州本地的商行在做,如果真是有什麼圖謀,那未免太簡單了些。
說完這句,趙進又是說道:「我們打聽消息的耳目,給我們通風報信的人也,所以咱們遇事只能自己小心,先保證我們自己沒破綻,別人鑽不了空子。」
趙進自己也上樓看了看,小石頭村外的確燈火通明,看著就和何家莊那夜大戰差不多,影影綽綽的能看到不人忙碌不停。
隨著夜深,董冰峰也是轉了回來,說是村子裏的確在忙碌,還把村子靠近道路的田地都挖掉莊稼,用碾子平,說是今天來的那伙人給了工錢,給了柴禾錢,還說要是明天完工另有賞賜,村子裏連老弱婦孺都員起來了,除此之外,各條道路都安靜的很,沒有一點異樣,那邊劉勇也把村子裏的耳目派了出。
趙進他們還注意到一件事,臨近騾馬市的方向也有人上了房頂,趙進派人過去問了問,那邊人的回復是很看到臨近村莊夜裏折騰,所以各位老闆夜裏都不敢睡,讓所有夥計們拿著兵值守。
這應該是被那一夜的大戰嚇怕了,所以要提前做個準備,劉勇親自進去看了看,出來后才去忙碌自己的事務,之所以要問詢查看,是因為擔心騾馬市的這些商人和外人勾結。
趙進這一夜穿著外睡,甲胄兵就放在旁邊,他隨時準備出去作戰,想著到到底是什麼人弄玄虛,想著鄭全這個資源怎麼利用,到最後想著木淑蘭,他只有分別時的記憶,不知道現在孩怎麼樣了,不過想想分開還不到一年,應該沒什麼變化,就在這胡思想中,趙進沉沉睡去。
和往常差不多的時間醒來,窗紙已經蒙蒙亮了,這一夜居然無事,趙進睡得也是很好,簡單洗漱,在家丁的幫忙下穿上盔甲,趙進拿著長矛在院子裏開始巡視,巡視中夥伴們也紛紛起床。
大家都覺莫名其妙,在趙字營的附近大張旗鼓卻不來打個招呼,徐州地面上,誰也不會做這麼蠢的事。
平安無事最好,按照撒出去的暗哨回報,這一夜各都安靜如常,小石頭村的青壯到現在還是忙碌不停,村子外面已經清理出好大一片空地,可見那伙人給的條件多麼優厚,讓村民心甘願的毀掉自家的莊稼。
「讓齊家兄弟儘早出發進城,問問兆靖那邊城有什麼異常的靜,小勇你先留在這邊,派人去附近村莊打聽。」趙進做出了安排。
劉勇掌握了不暗探和眼線,他親自坐鎮的時候當然效率最高,他連忙答應下來,但猶豫了下又是說道:「大哥,王兆靖和城各位叔伯長輩有事不會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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