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兄弟幾個客氣，蔡舉人蔡正秋的神輕鬆，不過他喝不得烈酒，趙進兄弟幾個又有要事忙碌，所以這一桌不上酒。

「州城堅固，城牆高厚，存糧和丁壯都是充足，守衛沒什麼問題，等周參將回返，流賊不足為患。」蔡舉人笑著說道，他卻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州城縣城早早的關閉，各的富貴人家只能到何家莊這邊躲避，當然心裏會有怨氣。

但用常理分析大家也都明白，徐州城不可能被打破，最多也就是吃點苦頭，所以也就是幸災樂禍了。

蔡舉人是地方名流，功名在，自然不能把話說的太直白，不過大家也都聽得懂，如惠笑了笑，趙進卻神鄭重，放下筷子說道：「蔡老，幾萬流賊一路從山東來到了徐州，這一路居然沒有潰散，而且還能渡過黃河，來到徐州城下，這背後肯定有人策，流民隊伍里恐怕也有居心叵測之人主持。」

聽趙進這麼說，蔡舉人緩緩點頭，趙進掃視屋中，其他桌面上都是氣氛熱烈，歡聲笑語，趙進繼續說道：「蔡老，覺得流賊打不下徐州城的不是你我，其他人也都這麼想，據說城各位也都是如此想，先前說流賊裏面有能人主持，他難道不知道這事嗎？」

反問這句，蔡舉人的神也鄭重起來，陳昇幾人都仔細聽著。

「明知打不下，還是要手攻，那肯定會死傷眾多卻一無所獲，這是何苦來，而且他們難道不知道，洗掠鄉野會得到更多，糧食、牛馬、人口，各村各那邊也不缺，他們為什麼還要攻城池，今天傳回來的消息，流賊連附近的雲山寺都沒，只當雲龍山上沒有東西，這又是為什麼？」

蔡舉人緩緩點頭，雲山寺里的糧食和金銀極為富，打開之後，幾萬流民也能得到很大的補充，而且這種手可及的地方居然沒有人理睬，這就未免太古怪了。

「晚輩冒昧，說一句驚人之語，只怕流賊有破城的把握！」趙進肅聲說道。

這話一說出口，那邊蔡舉人手一，把手邊的瓷碗到了地上，「喀嚓」一聲碎，惹得其他席面的人等紛紛看過來。

「..破城..」蔡舉人抖著聲音說出了這句話，趙進點點頭。

略一停頓，趙進肅聲說道：「州城若破，流賊實力大漲，下一步就是洗掠徐州鄉野，到時候我等還是難逃，州城若不破，流賊無奈之下還是會四散洗掠，徐州鄉野也會遭殃。」

頗有養氣功夫的舉人蔡正秋臉都變白了，下頜鬍鬚抖不停，只是盯著趙進，結滾，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蔡老，若是城破了，徐州全境恐怕都寸草不生，我等即便逃掉也回不來了，地方殘破，又怎麼能呆下去，只能去別做個無浮萍。」趙進懇切說道，如惠微微點頭，在進行這番說辭之前，趙進和如惠仔細商量過，跟這樣的讀書人講話，直來直去是不行的，也不能太過淺白，所以言辭中頗有修飾，還盯著這些地方士紳們最關心的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