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里,白慕歌還看著徐林儒,一臉嫌棄地搖了搖頭,開口道:“徐公子,我對你太失了。”
徐林儒:“!!!”
從前的白慕歌,是完全沒有對自己說過這種話的。
而白慕歌似乎考慮了一下,這才接著開口道:“徐公子,我想了一下,既然現在你家里沒有銀子了,不如你給我寫個欠條吧,我相信你這種品德高尚的讀書人,等以后發跡了,是肯定會連本帶利的把銀子還給我的。
啊,當然了,本也不想賺你的利息,免得傳出去了,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本是在敲詐你,你只需要償還本金就可以了。徐公子你覺得呢?”
徐林儒:“……”我什麼都不想覺得!
我想現在就走,我都后悔今天出現在你的面前了,我就不應該跟你說這麼多,我的心態其實都已經崩得差不多了。
他輕咳了一聲,看著白慕歌道:“白大人,之前你把銀子給我的時候,可沒說是借給我的,所以哪里有寫欠條的道理呢?”
白慕歌道:“話是這麼說,但是按照律法,無償贈送的東西,其實是可以追回的。雖然這麼干的人非常,本也實在是不想這麼干,但是為了徐公子的名聲,為了徐公子能頂天立地于人間,不會給旁人任何詬病你的理由,也為了讓徐公子,絕對不為那種滿銅臭味的高潔人士,本就只好做一回惡人,為徐公子犧牲一番,收下你的欠條了。”
白慕歌其實瞧不起那種,送了別人禮,還得要回來的人。但是面前這個徐林儒,是真的把惡心到了,一邊說難聽的話,一邊試圖要錢,還一邊甩鍋給原主,仿佛讓他收下了錢,是做了一件多對不起他的事一般。
這種人誰不膈應?
誰不想讓他把錢給吐出來?
徐林儒聽到這里,實在是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接了,難道他真的寫下一張欠條嗎?
他是拒絕的!
他趕做出來一副,似乎想起來了什麼的樣子,驚訝地開口道:“對了,白大人,我忽然想起來,我家里還有一些重要的事要理,我先回去了,我們過段時間再見吧,欠條的事,等我有空了,我們再談。”
話說完,他都不給白慕歌開口的機會,趕轉跑了。
白慕歌聽到這里,輕嗤了一聲。
放下了車簾,對著車夫吩咐了一句:“行了,走吧!”
車夫:“是!”
白鷺這個時候,興高采烈地道:“主子,您干的真是太漂亮了,奴婢想看見這一天很久了,剛剛看見徐林儒的時候,奴婢還以為,您又要犯糊涂,給他一筆銀子,讓他胡花銷呢。”
白慕歌問了一句:“這小子以前跟我,怎麼回事?”
白鷺支吾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說。
白慕歌道:“說實話吧,你也看出來了,我剛剛已經拒絕他了,我已經變聰明了,你說是不是?”
白鷺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
于是就實話實說道:“主子,是這樣!之前您對這個徐公子,有好的,大概是因為您讀書實在是不行,兀地看見這麼一個讀書人,來我們家的鋪子,買筆墨紙硯,又生的十分好看,所以心里生出了一些愫。”
白慕歌角一,開口問道:“就他,還生的十分好看?”
事實上,論起值,對方連扮男裝的白慕歌,都比不過好嗎?
更別說,最近見了玄王大佬那樣的男子好幾次,又見了南慕之這個看起來脾氣不好,但是帥也是真的帥的人一回,瞅著這個徐林儒,滿腦子都只有面容清秀、俊朗就完了好嗎?離“十分好看”這四個字,實在是差太遠了!
白鷺角搐了一下,開口道:“嗯,仔細想想,他跟咱們最近見過的,真正好看的男子比起來,還是差得遠的。”
白慕歌道:“就是啊!”
白鷺道:“可是玄王殿下和南世子這種人,會跟您有什麼關系嘛?您就算是哪天恢復了兒,也不可能嫁給他們,您想他們干什麼呢?所以您這才覺得徐林儒,已經生得不錯了嘛!”
白慕歌:“……”
這倒也是!
畢竟之前只是個商人,在古代,在煊皇朝,商人的地位,其實是最低的,士農工商的排序,別說是嫁給那兩個人了,就是跟他們有集都難。
于是白慕歌也不糾結這個了,又問道:“那后來呢?”
白鷺看了白慕歌一眼,眼神十分的恨鐵不鋼,像是看著一個五百年,才難得出現一次的智障,帶著一種將要窒息的口吻,難地接著道:“接著您就開始接近這個人啊,明里暗里各種對他好,他就索開始對著您哭窮,只要他一說自己沒錢了,您就趕往他那邊送錢,前前后后送了有五千兩銀子了。”
白慕歌愣了:“五千兩銀子,那徐林儒還說自己沒錢了?”
白鷺道:“是啊,其實一千兩銀子,都能養一個讀書人好幾年了,讓他過著十分優渥的生活了,畢竟徐家不像我們家大業大,就只有他和他的母親兩個人罷了。但是呢,他竟然沒隔多久,就又來找您哭窮,差不多三個月就哭窮一次,您就一直給一直給!”
白慕歌看了白鷺一眼,問道:“這明顯是有問題啊,除非隨便揮霍,否則怎麼會花錢花得這麼快?正常的窮人,沒錢的話,一分錢不是都恨不得掰兩分錢花,怎麼會這樣大手大腳?這人完全就是訛錢啊。你就沒有勸勸你家主子……我嗎?”
白慕歌差點說,趕補了一個“我”字。
白鷺難地道:“奴婢勸您勸勸得還嗎?可惜您就跟被人下了降頭一樣,堅稱徐公子是個好人,說徐公子要認真讀書,多一些花銷也是正常的,還說徐公子既然是您看好的人,那麼用東西就應該讓徐公子用最好的,所以錢花得快些也是無妨。說句不敬的話,奴婢那個時候,都想搖出您腦子里面的水!”
白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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