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城聿拿麻將敲下桌子,讓謝昀呈說兩句。
謝昀呈可比他了解沈棠:“沒什麼避諱的,棠棠沒那麼脆弱,不然哪能走到今天。”
蔣城聿跟沈棠坐對面,看牌時連帶著看。
沈棠并不擅長打麻將,“能不能換撲克牌?”
“行啊,”趙馳意說:“麻將聲也影響爺爺睡覺。”
沈棠到茶幾屜里找了新的撲克牌拆開,有生之年,竟然跟他們三人能同桌打牌。
謝昀呈提出,“來點賭注才有意思。”
蔣城聿牌技好,無所謂,“什麼賭注。”
謝昀呈想了想,“每局輸的人,無條件回答我一個問題,要是敷衍說假話,你們對不起爺爺。”
“......”
沈棠沒想到謝昀呈除了流浪,還這麼無聊。
第一局輸的人是蔣城聿,自詡牌技很好,可還是輸了,他故意讓著沈棠,不想被刁難。
蔣城聿扔了手里的牌,“問吧。”
謝昀呈早就想好了問題,“你第一次談什麼時候,多大?”
蔣城聿掃一眼謝昀呈:“這種問題是不是有點無聊。”
“你無聊,有人覺得有聊。”他說:“比如我。”
沈棠抬頭,看蔣城聿怎麼回,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那麼八卦。
蔣城聿迎上沈棠八卦的目,“27歲那年。”
沈棠心臟猛地跳了一下,那麼清晰。
認識他那一年,他27歲。
開始第二局。
蔣城聿不再給沈棠放水,從剛才的問題看,謝昀呈不至于為難。
毫無意外,輸的人是沈棠。
謝昀呈為了沈棠的歸宿也是碎了心,不管是蔣城聿還是趙馳意,他都覺得不錯,反正比他強百倍。
可蔣家,很難嫁進去。
而趙馳意這個人,沈棠現在沒覺。
“這些年,有什麼事或是人,是你拿得起放不下的?”
所有目齊刷刷聚向。
謝昀呈給緩沖的時間,“先說有沒有吧。”
沈棠點頭,“有。”
“親上的?”
“不是。”
蔣城聿著手里的牌,總覺答案呼之出。
除了親,那麼冷的人,能讓放不下的,大概就剩他跟那三年了吧。
謝昀呈又問:“那是什麼?”
沈棠說:“筷子,我一直拿得起,卻放不下,每次都是被莉姐給著放下。”
謝昀呈見蔣城聿臉上彩紛呈,他沒忍住,失笑。
趙馳意松了一口氣,那他跟蔣城聿現在在同一起跑線上。
心不錯,他主承包洗牌。
樂極生悲,趙馳意這局抓了一手爛牌,牌技也救不了他。
要是謝昀呈問他經歷,他跟蔣城聿沒法比。
正在這時,桌上手機響了,書的電話。
這麼晚了,若不是急況,書不會打擾他。
趙馳意忙接聽,“什麼事?”
書:“趙總,剛得到消息,肖總已經解約了沈棠的兩部電視劇和接下來的所有商業活,現在準備下架沈棠已經代言的廣告。”
“消息確定準確?”
“核實過,確定。代言的品牌,品牌方正在召開會議。”
還沒代言的解約就罷了,暫時造不影響,可一旦下架原本的代言,影響太壞,到時還不知道傳出什麼版本。
“其他先不管,現有的代言一個都不許下架。”趙馳意扔下手里的牌,“我回酒店了。”
今天實在有點掃興,本該他輸了要回答問題。
“實在抱歉,明天我請客。”
他拿上西裝就走。
沈棠正好不想再打,明天還有不戲份。
謝昀呈先一步離開,蔣城聿留下來收拾牌桌。
“放著吧,明天再收拾,你早點回去休息。”沈棠下了逐客令。
蔣城聿:“我沒什麼事,明天也閑著。”
沈棠不管他,回自己房間。
手機正好沒電了,急著充電。
反手帶上臥室門,沒關上。
沈棠轉臉,蔣城聿拿手擋住了門,“不聊跟有關的,跟你確定一件事,最多五分鐘就夠。”
沈棠松開門把手,蔣城聿隨之進來,輕輕關上門,
“什麼事說吧。”包扔到沙發上,沈棠找充電,不看他。
蔣城聿坐在曾經他坐過的沙發上,房間里的所有擺設跟上次他過來時,沒有什麼不同。他跟那段時間的相,與他,也是彌足珍貴。
他目追著沈棠的影,“爺爺跟我說了你父母的事。”
沈棠差點沒拿穩手機,終于看向他。
爺爺向來不喜歡跟誰聊家長里短,更不會跟誰提及的世,沒想到會主告訴蔣城聿。
只有一種可能,爺爺覺自己快不行了,想讓蔣城聿照顧。
蔣城聿問:“你父母在國還是在國外?是不是聯系不上?”
怕選擇沉默,他說:“棠棠,沒有什麼是不能跟我說的。”
他要查,這會兒早就知道真相。
可查出來的,跟信任他愿意告訴他,是兩碼事。
沈棠忘了充電,“你也認識他們,陳南勁跟肖真。”
很有什麼事讓蔣城聿錯愕到說不出話,這個消息排得上號。
沈棠坐在床沿,盯著漆黑的手機屏看。
關于被拋棄這事,一點也不想跟別人說,可現在知道的人越來越多。
知的人會同一下。
可對來說,那是漫長的二十五年。
最殘忍的是,陳南勁一家是娛樂圈模范家庭,隔三岔五出現在各平臺首頁。而肖真一家的名氣,不比娛樂圈的明星熱度小。
躲都躲不掉。
蔣城聿走過來,俯輕輕環住,“讓我抱一下,抱抱小時候的你,再抱抱睡覺總是喜歡蒙著頭的你。”
他很快松開,上充電,給手機充電。
他上清冽的氣息還繞在上。
沈棠別開臉,發現這個男人很討厭,總能輕易地三言兩語讓心里翻江倒海。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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