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在大家震驚的目中，一把將劍拔出。

末了，又揚臂一拋，劍尖帶起一泓珠飛濺，「嘭」一聲，劍尖直直刺在朱限後的牆壁上，劍尾晃。

「既然二哥要做戲，那我就幫二哥把戲做全。」掏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揩著手，步封黎淡聲開口。

隨手將帕子扔在地上，他抬眼看向步若軒：「行了，二哥可以進宮去稟報父皇了，我，刺傷朱限口，想誣陷二哥是地的主使。證，那把劍，還有這方帕子。」

他先指指牆上，又指指地上：「劍是我的侍衛鍾力的，帕子是我的，我賴也賴不掉。人證，你，朱限，四王妃，湯圓，鍾力。」

一個一個指過來，又指了指樓梯口探頭往上看的寶玉軒掌柜：「還有他，都是人證。」

「人證證俱在，完。」步封黎紫袍輕盪，走到呆若木的步若軒跟前，拍了拍他的肩，便側首看向屋裡的青檸：「王妃是留下來繼續敘舊呢，還是隨本王一起回府？」

青檸眼睫了，有些緩不過來。

回過神，見他已拾步下樓，略一沉，便出門跟了上去。

經過步若軒邊的時候，也沒說什麼，只看了他一眼，便趕招呼嚇得臉煞白、瑟瑟發抖的湯圓：「走走走。」

鍾力看了看刺在牆上的劍，眉心微攏。

這劍跟了他多年，他可喜歡了，就這樣......就這樣留在這裡了嗎？

「鍾力，你是等著隨二王爺去宮裡作證嗎？莫急，需要你作證的時候，宮裡會派人來找你的。」步封黎不冷不熱的聲音自樓梯口傳來。

鍾力心口一。

趕飛快下樓。

一樓原本探頭看熱鬧的掌柜連忙回到自己的櫃檯后。

出門的時候，湯圓想起自己拿了好幾樣首飾還沒付銀子呢，趕拉了拉青檸的角，青檸朝搖搖頭，讓莫提，也不要管。

反正寶玉軒是步若軒的，不在乎這幾個錢。

二樓便只剩下步若軒和捂著口的朱限。

兩人臉都極其難看，只不過朱限是發白，步若軒是發黑。

聽到腳步聲紛沓，幾人已離開，步若軒轉眸問向朱限：「你怎樣？」

朱限皺著眉，忍痛道：「沒事，刺得不深，王爺莫擔心。」

「瘋子！步封黎就是一個瘋子！」

步若軒咬牙，袍袖下的雙手攥握拳，發出骨節錯的脆響。

朱限捂著流的口，佝著子，息：「這樣也......也好，讓宮姑娘親眼見識他的兇殘，宮姑娘就不會......就不會被他蒙蔽，被他搖了。王爺說，這一齣戲演下來，宮.....宮姑娘會相信是四王爺想害王爺嗎？」

步若軒沒做聲，微微瞇了眼睛。

好一會兒才道：「不知道。」

以前，他可能還有這個自信，那個人必定信他。

如今，他不敢確定了，因為他發現，他好像越來越看不懂了。

「先去包紮一下。」蹙眉看了朱限傷口一眼，步若軒又冷聲吩咐道：「儘快理掉黑子和大勇，若是他們落到了步封黎手上，那本王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