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江這一下真沒手，重重地砸在了賀銘川臉上。

他也沒躲，角沁出來。

是外頭的唐顯聽到里面的靜趕進來看的，然后才將沈寒江給拉開。

“沈總，你冷靜點。”

沈寒江掙開唐顯，指著賀銘川說：“你最好別沈虞。”

賀銘川淡然地抬手，用手背了角，上面有跡。

他也沒回沈寒江，兩人不歡而散。

等人走了，唐顯先是把門關上，然后給賀銘川拿了藥箱過來。

賀銘川語氣淡淡，說：“沒事。”

“賀總你怎麼跟沈總打起來了？如今這是收購瑞斯的關鍵時刻，要是傳出去了，外界知道你和沈總不和，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好的。”

賀銘川只是拿紙巾了，用舌尖抵著角。

沉思片刻才說：“這不是正好？讓瑞斯掉以輕心。”

男人眼神銳利，好像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那種運籌帷幄。

唐顯到底也沒說什麼，想著這段時間看著他們賀總談了，差點都忘記他們小賀總五年前可是憑一己之力將賀氏從破產邊緣給拉了回來。

……

周淑怡聽說了沈寒江與賀銘川手的事，便連忙到公司來看了他。

見兒子沒什麼大礙，周淑怡也才松了一口氣。

表不是很好地說：“也不知道沈家的人在想什麼，我都已經跟他們說了你結婚的事你自己做主，他們還非要撮合你和沈虞做什麼？沈虞那姑娘，從小被父母寵著，只適合一個把當公主的。何必要跟你一起吃苦？”

賀銘川這是想笑笑不出來，“跟我怎麼就吃苦了？”

“能住你？”周淑怡斜了賀銘川一眼。

要是實話實說的話，沈虞的確不住賀銘川。

賀銘川便說：“這事兒您別心了，免得您和沈阿姨的關系也難。”

“算了吧，沈長寧非要把兒塞給你就沒有考慮過我的，這個朋友估計也做不長了。”沈長寧舒了一口氣，“聽說你收購瑞斯的事正在進行，量力而行。”

“我知道。”

周淑怡從賀銘川這邊離開之后，并未乘坐電梯下去，而是去了賀乘風那邊。

見到周淑怡的賀乘風一時間倒是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了句：“你找我？”

周淑怡坐在賀乘風對面，表冷淡。

一個人的時候，能從眼里看到璀璨星河。

不一個人的時候，眼里就是平靜如水。

“雖然我們兩離了，但還有個兒子在。銘川不是你的附屬品，我已經一再地跟你說過，不要用你的方式去安排銘川的生活。”周淑怡聲音很冷，還帶著幾分警告。

賀乘風以為周淑怡是后悔了，沒想到開口就這麼強勢。

他表也沉了下來，說：“我也是后來才知道，桑媽是蘇黎。蘇黎當初和你哥在一起過一段時間吧。桑和媽一樣就是專門挑有錢人，你想讓銘川也當這個冤大頭？”

說完，賀乘風又覺得不得勁，補充了一句：“我覺得還是趁早讓你哥跟桑去做個DNA鑒定。”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到留種？”周淑怡到底是忍不住，撕下了平日里溫的外表。

也是現在周淑怡才明白，賀乘風就是個普通人。

以前覺得他各種好，無非就是給他加的濾鏡。

濾鏡一褪，他各種人的暗全部都展無疑。

周淑怡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你自己好好算算你手里頭到底還有多賀氏的份，等我把我手頭上的份給銘川，這個公司誰做主還不一定。”

周淑怡沒跟賀乘風說太多，提著包就走了。

其實在來之前，周淑怡是幻想過賀乘風也許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他們可能會心平氣和地談話。

但是，讓失無數次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如所愿呢？

離婚的時候，周淑怡就堅持一定要將雙方的財產進行分隔，要的不是錢。

就是想要讓賀乘風痛吧，可能只有分走他的錢財，他才會覺到痛。

周淑怡坐在車上緩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

桑晚上回去才看到賀銘川角有些淤青，倒是有些稀奇地往賀銘川上湊。

問他：“你跟人打架了嗎？你竟然還會被打，以前不是厲害的嗎？”

人家朋友看到自己男朋友傷了不得過來關心問候一下？

桑倒好，直接說他竟然會挨打。

“磕的。”賀銘川沒讓桑，沒輕沒重的。

“那磕得也太嚴重了吧！”桑直呼夸張，起就往廚房里面走。

并未在朋友這邊得到半點關心的賀銘川多有些不是滋味。

被打的時候不覺得疼，這會兒倒覺得疼了。

賀銘川想不明白自己那麼努力地清除障礙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一個本不會關心他的人？

廚房里叮叮咚咚傳出聲音，賀銘川起去了書房。

沒過一會兒，桑跑了過來，直接就往他懷里坐下。

坐的位置巧妙，賀銘川輕輕推了一下，說：“不想，有點累。”

“男人不能說累。”桑忽然抬手，把一個溫度還很高的剝了殼的蛋在他角著。

“嘶……”

這給賀銘川疼的。

他抓著的手腕，問：“你想殺了我啊？”

“沒有哇，蛋去淤青很有效的啊，以前就給你試過的呀。”桑一臉天真無邪。

賀銘川腦子里面想到的是那時候他打了人，當然自己也傷了。

隔天，桑就塞了蛋在他課桌里，寫了小紙條，跟他說蛋去淤青很有效的。

然后，賀銘川就把抓到天臺去，讓給他示范。

賀銘川收起思緒，說：“那你輕點。”

“輕點怎麼有效呢？”湊得近，仔細地用蛋著他淤青的地方。

但是太近了，賀銘川都能從的瞳仁里看到下頜線繃的自己。

桑本來一開始非常專心地給賀銘川著，忽然看到他結上下翻滾，眼神也變得深邃了許多。

到底，也有些心不在焉了。

問他：“你還累嗎？”

男人聲音低，道：“可以再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