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川又不是遲鈍的人，他明得很。

在桑問了這話之后，賀銘川當即就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會為了收購瑞斯不管這件事？”

雖然是疑問的句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桑其實都理解，說道：“瑞斯那麼大一個上市集團，也不是說收購就能收購的。這幾年多的是被瑞斯收購的，倒是沒有能拿下他們公司的。你爸給你提這個無非是讓你知難而退，你跟他低個頭其實就能繼續在賀氏待著。”

桑說這話的時候，緒沒什麼起伏，表也沒有什麼變化。

不會求著賀銘川非要在這個時候站隊，不會求著他非要給主持公道。

賀銘川聽著，表卻漸漸沉了下來，“你也知道我只要低個頭就能重新回到賀氏總部，但我沒有。你就不去想想到底是為什麼？”

“你不想被你爸爸控制啊。”桑說道。

賀銘川能被桑給氣死。

“然后？”他不相信桑不知道，這麼淺顯的道理不會不明白。

桑卻沒回答，而是說：“如果我非要沈家給我一個道歉，但他們不愿意，怎麼辦？”

“既然你說的是真的，沈虞就該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現在這個事已經走了司法程序，沈家到底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可以去干擾司法公正。”賀銘川說道。

“可他們不愿意。”桑回，“而且沈長寧還說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我敗名裂。”

聽了桑說的那麼多話，要的也不過就是賀銘川的一個態度。

他說：“你就沒相信我會幫你，對嗎？”

桑不是不相信賀銘川，而是覺得不管他怎麼做，都可以理解。

說：“可是你也沒說你會幫我，你一直都在用疑問的句式。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要明確的回答，我不要模棱兩可。”

知道賀銘川的心思難猜，尤其是在這件事上。

并不知道對賀銘川來說，到底是收購瑞斯重要，還是讓沈家給道歉更重要。

“那你當我覺得收購瑞斯更重要。”賀銘川語氣很冷地說，然后從沙發上起來。

桑覺得他生氣了。

問他：“你去哪兒？”

賀銘川沒好氣地說：“既然我說收購瑞斯更重要，顯然就回去加班加點工作，早日收購瑞斯。”

說完，這人便走了。

晚上九點，賀銘川回去公司加班。

桑覺得他就是不想待在這里。

但是桑跟他說了，不管他怎麼選擇，桑都理解。

給撐腰讓沈虞公開道歉，又或者是息事寧人別讓沈家站在瑞斯那邊。

前者是為了朋友，后者是為了自己的事業，都沒問題。

他倒是生氣了。

還生氣了呢！

……

隔日，網上就出現了一則料。

據說，沈家千金為了詆毀桑，自導自演，陷害桑勾結閑散人員拍大尺度照片和視頻，結果遇到豬隊友，在警局里面全撂了，可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此則料一出，沈氏那邊立刻發出申明，說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有人故意陷害沈虞。

又有不沈虞以前的朋友料說沈虞就是個乖乖，連說謊都不會，平時友同學，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而桑以前那些事也被了出來，說勾三搭四，說專門和有錢人在一起就是為了撈錢……

網友都是空口鑒真相，都跑來罵桑。

桑到底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在自己個人社平臺上放出了警方給的調查結論，直接證明桑在這件事當中的無辜。

但是這件事是怎麼被料出來的，桑不清楚。

倒是葉闌珊先給桑打了電話，在那頭氣得不行。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沈家那邊找了好多水軍，把我的料都給下去了，就開始翻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葉闌珊氣得不行。

桑反應過來，“你料的？”

“嗯，是我。”葉闌珊承認，“既然沈家那邊不愿意公開道歉，怕有損沈虞的面子。那就讓這件事曝好了，他們花錢買水軍，我們也買。”

原來是葉闌珊。

當時還一度以為是賀銘川，看來是想多了。

“買水軍得花多錢啊，不值得的。”桑說道，“闌珊，謝謝你，不然這件事就沒有曝的這一天。”

“我還在想是不是我沖了，沈家那邊水軍買的太過分了。那些網友又開始翻舊賬……”

的確有人翻舊賬，說勾三搭四。

但是……

“我有警方給的調查結果，他們再買水軍都沒用。而且網友又不是傻子，你看現在輿論風向已經變了，說沈虞的比較多。”

桑也是時時刻刻關注著的，輿論真的是時時刻刻都發生變化的。

“那就好，反正這個事兒沈虞沒給你公開道歉，就不算完。”葉闌珊哼了一聲。

……

料一出，反正沈家那邊是徹底了。

沈虞現在本不敢出門，躲在房間里面不知所措。

沈長寧只能盡可能地控制網上的輿論，不想兒過多地被關注。

道歉是不可能去道歉的，那就是承認沈虞先前的自導自演。

只要不承認，就可以說是桑的誣陷。

沈長寧覺得這個事兒必然是賀銘川那邊做的，就打了電話給沈寒江。

希沈寒江能夠立刻和瑞斯那邊達戰略合作，這樣就能遏制住賀銘川收購瑞斯的步伐。

一旦賀銘川收購瑞斯，以后的賀氏將是如何的龐大，他們沈家也有可能為下一個瑞斯。

沈寒江一直沒有給一個明確的回答，而是問沈長寧：“所以這件事，其實是沈虞設計桑在先？”

“寒江，現在誰設計誰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賀銘川收購瑞斯。”沈長寧說道，“難道，你要看著賀氏一家獨大？又看著虞兒就這麼被欺負？”

沈寒江想到先前覺得是賀銘川傷了沈虞，結果看起來好像是沈虞的一廂愿。

這下到沈寒江進退兩難了，打是打了賀銘川一拳，但不至于老死不相往來。

但要是站在瑞斯那邊，那就必然要和賀銘川決裂。

沈寒江說：“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