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川并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指手畫腳，尤其是傅景行。

傅景行倒也沒有多爭辯什麼，只是說道：“我的確沒資格管你的事，但是你要去見他的話，你最好想好措辭。”

說完，傅景行下樓了，也沒再阻攔賀銘川進去看賀乘風。

他這一走，賀銘川還真的就沒有立刻進去。

賀銘川本就沒打算現在告訴賀乘風關于他和桑復合的事，是想著等他好點再說。

誰能想到傅景行這麼迫不及待地告訴了賀乘風，就等著給他施。

一來是讓他在賀乘風那邊更坐實了不懂事的罪名，二來又說不定能破壞他和桑之間的。

賀銘川覺得傅景行險的。

狠心又險，因為他本就不擔心賀乘風知道這個事兒之后能有多大反應。

在賀乘風面前承認他和桑在一起這件事的確很簡單，剛嘛，說一定要和桑在一起，天塌了都不會分開的那種。

賀銘川覺得非要到那一步的話，他就覺得賀乘風不值得。

他穩著，不過是覺得自己能說服賀乘風，他并不想用犧牲一方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

……

賀銘川很晚才到桑那邊。

以為他今天晚上不過來的，睡得就早了些，聞到他上酒味的時候，桑想起開燈。

賀銘川沒讓，隔著被子抱著。

“喝了很多酒啊？”桑也就沒掙扎，看著黑暗中的賀銘川。

屋里太黑了，本看不清他的表。

“沒多，周錦年送我回來的。”賀銘川說，他剛才和周錦年頭，聊了幾句。

“那你去洗個澡睡覺吧，還是說想吃點熱熱的東西？你這經常忙的三餐不規律，又經常喝酒，胃肯定也不好。”這不是有了個前車之鑒，切了半個胃麼，自然就得好好照顧。

“不用，晚上吃了點。”賀銘川聲音低低的，“你跟我一塊兒去洗澡。”

“我不要，我洗過了。”桑覺得他這會兒過于粘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酒了的緣故。

“那我不洗澡，直接開始了。”

他今天晚上格外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一直在耳邊喊桑桑，桑桑。

桑的確是不了賀銘川這樣的，很熱烈地回應了他。

后面，他抱著桑，問：“你想結婚嗎？”

這著實給桑問得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就給整清醒了，還得是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是不是太快了？”

他兩這才和好多久，就要結婚，著實是給桑弄不會了。

賀銘川倒也沒有很失，“就是問問，現在的確是有點早，而且也不是什麼好時候。”

就是先前和周錦年一塊兒的時候，提到了結婚這個話題。

以前的確是沒想過，現在也的確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的盡頭，不是分手就是結婚。

當然不排除那種談一輩子的。

聽賀銘川這麼說，桑就松了一口氣，這種事多也是不能跟賀銘川開玩笑的。

桑并不希認真談這段，就變兩個人的負擔，以前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

始終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舒服是最重要的。

……

桑理解賀銘川的力，不過覺得賀銘川自己能夠理好。

就是在之后的某一天，接到了賀乘風的電話，讓去賀公館一趟，有點事要跟說。

不是什麼給多錢離開賀銘川這樣的話，就只是很理地跟談談關于和賀銘川在一起這件事。

還說可以選擇告訴賀銘川，讓他跟一起去。

但賀乘風又說，聊完之后肯定是不愿意賀銘川在場的。

桑倒是想知道賀乘風跟還能有什麼好聊對的。

于是便去了，也沒告訴賀銘川。

抵達賀公館的時候，護士給上消了毒，才讓進去。

看到躺在床上，早已沒有往日風采的賀乘風，桑竟生出了幾分同的覺。

畢竟，一個曾經叱咤風云的角如今靠著儀維持，多是沒有自尊的。

桑走到賀乘風床邊，說：“賀董，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坐，”賀乘風示意桑坐，“要說的不，你站著應該累。”

桑倒也沒有客氣，坐在了椅子上，“賀董這是希我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早點和賀銘川分開？”

賀乘風搖搖頭，“倒也不必賣慘到那個地步，就是先前聽淑怡提起過你媽媽蘇黎，我又正好讓人去調查了一下你的世，本來先前覺得你和銘川已經分手，就沒打算說。”

桑的臉變了變，自然是沒想到賀乘風竟然提起了這件事。

反正關于世的事，只從桑偉林那邊得知的生父可能是母親的一個男朋友，是誰，并不清楚。

“其實我對銘川的期就是找個門當戶對的人結婚，實在不行就書香門第，最差也有世清白。但是桑，你真的一樣都不占。我實在是找不到任何說服自己答應你和銘川在一起的理由。”賀乘風覺得自己是盡力了，“我不希銘川以后遇到麻煩，尤其是方帶給他的。”

桑能理解，雖然還沒當媽，但看多了那些父母，就知道當父母的肯定是為孩子好的。

“賀董這個意思是，我連嫁人都不配了嗎？”

“不是這個意思，”賀乘風解釋道，“我只是不希以后有人說銘川的妻子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雖然禍不及子，但你的份，我實在是接不了。”

可是，這是桑改變不了的呀，要是可以選擇，也是希自己能有個健全的家庭的。

誰不希在一個充滿的家庭里長大？

桑沒有選擇的呀。

賀乘風的反復提起，的確是讓桑不舒服的，這無異于往傷口上撒鹽。

“我的意思是，我不希銘川背著一個定時炸彈，如果你生父是個勞改犯的事被曝，前塵往事被揭開，我想你也會很崩潰。”

“勞改犯？”桑不明白賀乘風的意思。

“你自己看吧。”賀乘風示意桑床頭柜上的文件袋。

桑迅速打開文件袋，里頭的東西和當初郭明麗給的，相差無幾。

甚至還有那幾個男人的照片。

桑渾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