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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天子》第九十七章 不歡而散

興也恨王瑾的卑鄙無恥,不過他還沒有失去理智,倘若真殺了王瑾,在王璟那邊代不過去。劉秀沒有理會他們這邊,他快步走進裏屋,看到躺在床上的麗華,他臉一紅,急忙拉過來被子,蓋在麗華上,而後他手探了探麗華的鼻息,覺和中了迷藥的鄧紫君況差不多,他這才稍

安心。

外麵的鄧奉已然怒火攻心,神誌不清了,他隨手向外一揮,將拉住他的興狠狠推開,接著,他低著頭,看著被他踩在腳下的王瑾,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是用哪隻手輕薄的麗華?這隻是不是?”

說話時,他的目落在王瑾的右手上。王瑾吞了口水,衝著鄧奉大吼道:“鄧奉,你這狗娘養的,老子和你沒完……”

他話沒說完,鄧奉已然手起劍落,就聽哢嚓一聲,王瑾的右手被鄧奉一劍劈斷,斷口,簡直如鏡麵一般。

王瑾愣了片刻,抬起自己的手臂,看著齊腕而斷的切口,以及汩汩噴出來的鮮,他嗷的一聲,發出殺豬般的慘,接著兩眼向上一番,直接暈死過去,既是嚇的,也是疼的。

鄧奉依舊是不依不饒,再次把手中劍高高舉起來,還想要劈斷王瑾的左手。

興又撲上前來,這回他死死摟住鄧奉持劍的手臂,大聲喊道:“別砍了,再砍就真要出人命了!”說著話,他扭頭看向劉秀,大吼道:“文叔快來幫我!”劉秀確認麗華隻是中了迷藥,並無大礙,他從裏屋走出來,看了看斷了一隻手已然昏死過去的王瑾,再瞧瞧還要劈砍王瑾的鄧奉,他幽幽說道:“王瑾潛麗華小姐的閨閣,圖謀不軌,元之斷他一隻手

,屬理之中,即便去到府那邊說事,元之也占理,倘若元之殺了王瑾,那麽,理可就跑到王璟那一邊了,為了王瑾這種人,元之與他一命換一命,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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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衝著劉秀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這個道理,不過他一時心急,什麽道理都講不出來了,倒是劉秀臨危不,把道理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鄧奉高舉著佩劍,呼哧呼哧地氣,不過劉秀的這番話還是起到了作用,鄧奉沒有再推開摟抱住他的興,舉在空中的這一劍,他也終究沒有再劈砍下去。

月香閣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消息自然很快也傳到了前院那邊。聽聞此事後,陸、王璟乃至眾多的賓客們,紛紛來到月香閣。

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還斷了一隻手的王瑾,王璟怪一聲,跑上前去,跪坐在王瑾邊,連聲呼喚道:“瑾兒!瑾兒……”一大把年歲的王璟,抱著王瑾,放聲大哭起來。隻過了片刻,他突然止住哭聲,一對小眼睛裏出惡毒的兇,環視周圍眾人,最後他的目落在上,咬牙說道:“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不

是也該給我一個代?”

興冷哼一聲,出兩步,將事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向眾人講述一遍。

聽完他的話,在場眾人無不大驚失,王瑾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下迷藥竟然都下到了府,糟蹋姑娘都糟蹋到府的掌上明珠頭上了?

陸的老臉沉似水,冷冰冰地看著王璟,一字一頓地說道:“王璟,究竟是老夫該給你代,還是你該給老夫一個代?”

“這……這是口噴人!瑾兒絕不會做出這等醜事……”就知道王璟不會承認,興冷笑,向旁一揮手。朱祐和蓋延將丫鬟華押了過來。此時的華,已然是麵如死灰,目呆滯,隨著朱祐和蓋延放開在地上本站立不住,子一綿綿地癱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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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

興上前,一腳踹在的肩頭,振聲喝道:“說!把事的原委都給我講出來!”

華終於回神,跪爬到陸近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老爺,奴婢這麽做都是被王公子……被王瑾的,王瑾說,如果奴婢不幫他下迷藥,迷暈小姐,他……他就把奴婢的家人統統殺……”

說的前言不搭後語,在場眾人也聽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興在的背上又踢了一腳,喝道:“把事講清楚!”

王瑾用華的家人要挾,讓幫自己做事。

麗華的落水,就是王瑾事先安排好的,而事先幫他破壞欄桿的人,正是華。

隻不過當時推麗華下水的人,並不是,至於究竟是誰,華也不清楚,這事也隻能問王瑾了。

今日,王瑾借著來府赴宴的機會,找到華,並塞給一包迷藥,讓麗華落水之後,找機會給麗華服下。

麗華‘不慎’落水回到月香閣後,洗了個澡,華則趁機在薑茶裏下了迷藥,那杯薑茶說是給麗華驅寒,實則是把迷暈。

再之後的事,就是王瑾潛進來,在他正準備對麗華行茍且之事時,被及時趕到的劉秀、興、鄧奉打斷。

把整件事都講完,巍巍地從服裏掏出一包未用完的迷藥以及王瑾給的那隻錦囊,雙手捧著,遞到陸麵前。

此時的陸,已經氣得發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興一腳把手中的迷藥和錦囊踢開,側頭喝道:“把華給我關押起來!”

“是!”兩名護院走上前來,架起華,向人群外走去。

在前院的識不知道後院竟然發生了這許多事,他臉難看,生怕父親氣壞了子,他令管家先送陸回房間休息。而後他看向王璟,凝聲問道:“王璟,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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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證證俱在,最關鍵的一點,王瑾還是在麗華的閨閣裏被人家抓了個現行。

他心知肚明,今日之事,自己無論如何也討不到便宜了,隻能啞吃黃連,有苦往肚子裏咽。

他環視在場眾人,點了點頭,說道:“今日之事,我們不算完,吾兒斷手之仇,我王某一定會討回來!”

鄧奉前一步,剛要說話,興攔住他,對王璟說道:“王瑾的手就是被我斬斷的,王璟,你有什麽本事,就盡管衝我來,就算你不來找我,今日之事,我家也絕不會放過你王家!”

王璟氣,氣得連連點頭,再不多話,讓手下人背上王瑾,撿起兒子的斷手,一溜煙的跑出府。

一場生辰宴,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醜事,家也沒心思再把宴會繼續下去,隻能草草宣布結束。

劉秀和鄧晨、鄧奉沒有隨其他的賓客馬上離開。

等賓客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鄧晨對識和興兩兄弟正說道:“次伯、君陵,有什麽是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識和興向鄧晨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偉卿兄,小妹的生辰之日,竟然發生這樣的事,真是……”說著話,二人一同搖了搖頭。

劉秀說道:“我有位懂醫的好友,他曾說過,用甘草可解迷藥。”

鄧奉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急聲說道:“沒錯、沒錯!麗華的迷藥,可用甘草來解。”

來一名家仆,讓他立刻去熬製甘草

劉秀說道:“麗華小姐早不跌倒,晚不跌倒,偏偏走到被事先破壞的欄桿跌倒,顯然,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故意害麗華小姐在這裏跌倒,好讓落水。”

經劉秀這麽一說,識和興立刻想起了這件事,當時華可不在小妹邊,那麽害小妹跌倒的人也不可能是華,而是另有他人。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文叔,你認為會是誰?”

劉秀苦笑著搖搖頭,他又不是神仙,沒長天眼,不可能憑空猜測出究竟是誰做了手腳。他說道:“我雖不知道是誰,但那個人,一定是藏在賓當中。”

可以說麗華周圍的那些賓客,人人都有嫌疑。

識若有所思地垂首不語,興狠聲說道:“我若把這個人揪出來,一定不輕饒了!”

唉!識暗歎口氣,現在真是多事之秋啊!他向劉秀、鄧晨、鄧奉拱手說道:“時間不早,諸位也早些回去吧,今日的宴會……真是對不住大家了!”

“次伯,你這是說得哪裏話?”鄧奉說道:“我早就看姓王的不順眼了,今日他竟膽大包天的對麗華不軌,我真不該隻剁下他一隻手,應該把他兩隻手都剁下來!”

識一笑,拍了拍鄧奉的肩膀,說道:“好了,元之,時間不早,回去吧!”

鄧奉正說道:“如果王家敢來找麻煩,記得第一時間給我傳個信兒,我來收拾他們這群狗崽子!”

識和興被他的話逗笑了,異口同聲道:“知道了。”

他二人把劉秀、鄧晨、鄧奉送出府的大門,看著鄧晨和鄧奉坐上各自的馬車,當劉秀也要上馬車的時候,識突然開口說道:“文叔,請稍等。”劉秀不解地走了回來,問道:“公子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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