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向施禮的家兄妹擺擺手,說道:“次伯、君陵、麗華小姐太客氣了,隻舉手之勞而已,三位快請坐。”
眾人落座之後,沒等識、興開口相問,劉秀直截了當地說道:“是王璟在暗中搗鬼!”
興用拳頭狠狠一砸麵前的石桌,氣憤難當地說道:“果然是他!我就知道,這種齷齪之事,除了王璟,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得出來!”
識好奇地問道:“文叔怎知是王璟所為?”
劉秀說道:“當時混在人群中有很多的挑唆之人,我無法追蹤到他們全部,但追上了其中一個,是那個人代的。”
麗華聞言,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當時劉秀突然不見了蹤影,原來他是去追那些暗中搗鬼的人了。追問道:“文叔,那人現在哪裏?”
劉秀的手指頭輕輕敲了兩下桌案,沒有回答的問題。識、興對視一眼,心中已然明了,估計那人十有八九已經死了。
識岔開話頭,冷聲說道:“我還奇怪,這些日子,王璟怎麽突然對我家如此殷勤,原來是背地裏正憋著壞呢!”
劉秀幽幽說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以王璟的為人,要麽不做,要做,就定要做到一擊必殺,不留餘地。”尤其是對付家這樣的大家族。
若不能一下子打死家,接下來他自己就要倒黴了,可他的首選目標既不是識,也不是興,而是相對來說不太重要的麗華,令人費解。
興不管王璟在打什麽鬼主意,他義憤填膺地說道:“大哥,王璟老賊敢對小妹手,這次的事,我們家絕不能善罷甘休!”
識瞇了瞇眼睛,沉默片刻,他樂嗬嗬地說道:“老二,你的子還是太急躁了,無論做什麽,都不能草率行事,需從長計議。”
“大哥……”
“好了!”識對劉秀一笑,說道:“文叔,以後我們會小心提防著王璟!”
他們正說著話,一名家的仆人急匆匆地走進後花園,進到亭子裏,向識、興、麗華各施一禮,說道:“大公子,郡府來人了,現正在府等候!”
識三兄妹同是一愣,好端端的,郡府這麽突然來人到家了。識想了想,站起形,向劉秀拱手說道:“文叔,家中有事,我們得先回去了!”
劉秀起,說道:“次伯,我送你們。”
“文叔客氣了,請留步,不必相送。”
麗華心思轉了轉,說道:“大哥、二哥,我晚些再回去。”
識、興沉片刻,前者點點頭,說道:“好吧,小妹,我多留些護院給你,以防不備。”
劉秀不知道麗華留下的目的是什麽,不過難得有獨的機會,他還是很高興的。
送走了識和興,劉秀回到涼亭。
鄧禹和嚴都不是愚笨之人,立刻意識到自己在這裏也是多餘的。兩人起,鄧禹說道:“主公,難得過節,我和子陵去外麵走走。”
“呃,好。”劉秀點了下頭。
鄧禹和嚴麵帶笑意,快步走出涼亭。
很快,涼亭裏便隻剩下劉秀和麗華兩個人。
麗華慢慢拿起茶杯,緩緩飲了口茶水,舉目向四周環視。過了片刻,對劉秀一笑,說道:“我有好些年沒來鄧府的後花園了,覺這裏變化了許多。”
劉秀看著麗華的笑,隻呆呆地點下頭。麗華抬手一指不遠的池塘,說道:“我記得以前是沒有這座池塘的。”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劉秀含笑說道:“池塘裏養了不的鯉魚,麗華小姐可以過去看看!”
“好啊!”麗華站起形,蓮足款款走下涼亭,去到池塘近前。
正如劉秀所言,池塘中有許多的鯉魚,紅的、黑的、銀的,一群群的在水中遊。
麗華看了一會,臉上的笑意更濃,說道:“文叔,今日之事,很謝你。”
劉秀愣了一下,說道:“我已經說過了,隻是舉手之勞而已,麗華小姐不必記掛在心。”
麗華抬起頭,看向劉秀。覺劉秀這個人真的很斂,即便施恩於人,他也從不會以恩人自居,是這般高尚的品德,便已是世間罕見。
劉秀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幹笑道:“麗華小姐怎麽了?”
搖搖頭,收回目,看向池塘裏的魚兒。過了一會,緩聲說道:“我覺得,文叔對我似乎疏遠了很多,如果以前麗華有失禮之,還請文叔包涵。”
劉秀連忙擺手說道:“麗華小姐誤會了。麗華小姐知書達理,又毫無驕縱之氣,又怎會有失禮之呢?”
麗華看眼劉秀,暗暗歎口氣,劉秀對誰親近,誰對疏遠,其實很容易判斷,隻需聽聽他對對方的稱呼即可。
以前劉秀是直呼麗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麗華小姐,禮貌多於親近。
可劉秀這個人太斂,什麽話都喜歡憋在心裏,不講出來,這讓麗華也很是無奈。
又沉默了一會,問道:“這段日子,元之在白山過得怎麽樣?”
不說話,劉秀也不說話,兩人都不說話,就這麽站在這裏,也著實尷尬。
要緩解尷尬,就必須得找個話題,而和劉秀之間的共同話題實在有限,鄧奉倒是可以拿出來聊聊,畢竟他是兩人共同的朋友。
其實不知道,劉秀的心結就在鄧奉上,聽聞麗華又提到了鄧奉,他心中不住長長歎息一聲。
過了片刻,他強歡笑地說道:“元之在白山過得好的,麗華小姐不必擔心。”
他說的還算比較委婉,這段時間,鄧奉在白山忙得不亦樂乎,簡直都快樂不思蜀了。以前他在家裏,上麵有爹娘著,自然是限,到了白山之後,他隻悉了兩天,便了韁的野馬,不是練弟兄們練武,就是帶著弟兄們深山林打獵,原本囤積資的山,現在都快被他們打
回的獵塞滿了。
“元之耿直,脾氣暴躁,但本純良,隻要周圍的人能謙讓一二,他便可以與大家相的很好。”麗華含笑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劉秀覺每次說到鄧奉,麗華臉上的笑容就顯得特別的燦爛,特別的彩奪目。這讓劉秀的心裏生出濃濃的無力。
劉秀垂首說道:“元之的確是個值得深的朋友。”即便心的子更加中意鄧奉,劉秀對鄧奉也討厭不起來,公是公,私是私,劉秀一直分的很明確。
聽聞劉秀對鄧奉的肯定,麗華笑得更加開心,看著池塘中的魚兒,心中一,笑問道:“文叔,你說我們能不能抓到池塘中的鯉魚?”
“啊?”劉秀怔怔地看著。
麗華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對準魚群,狠狠扔了過去。
咚!石頭落水,魚群散去,一條魚兒也沒砸到,反而濺了自己和劉秀一的水。
麗華也不嫌,轉頭一瞧,看到劉秀正用袖快速地抹臉上的水漬,難得見到一向老,又總是一本正經的劉秀也有如此慌的時候,不由得被逗得咯咯地笑了起來。
玩心大起,又拿起一塊更大的石頭,全力向水中丟去。
不過這次用的力氣太大,人在岸邊站立不住,子向前傾斜,一頭往池塘中栽去。劉秀嚇了一跳,急聲說道:“小心——”
說話之間,他一個箭步上前,將麗華的纖腰摟抱住。在抱住麗華的瞬間,劉秀的心先是一,但立刻便意識到自己的舉太失禮了。
他摟住麗華腰的手下意識地一鬆,麗華的子再次向下倒去,劉秀急忙前一步,再次把麗華接住,不過此時兩人的腳都已踏池塘的水中。
看到麗華的雙足盡,擺也了好大一圈,劉秀低聲說道:“失禮了!”
麗華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劉秀已把攔腰抱起,快步走出池塘。麗華低低地驚一聲,兩隻小手本能反應地摟住劉秀的脖子。
劉秀抱著麗華,走出池塘,然後向不遠的涼亭走去。
此時,他真的希這條路可以讓他一直走下去,讓他永遠都走不到盡頭。
可惜,短短幾米的距離,轉瞬既至。劉秀進亭子,把麗華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凳上,麵紅耳赤地低聲說道:“抱歉。”
看著臉頰漲紅的劉秀,麗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是我自己跌水中的,你又道什麽歉?”
說著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已經了,裏麵不斷的流淌出水來。
劉秀自然也看出麗華的鞋子裏都是水,穿著很難,他蹲下形,將麗華的鞋子慢慢下來,向外一倒,裏麵流出好多的水,再看麗華的足(子),也都了,劉秀順手又將的足下。
麗華的足是由白製,很是輕薄。隨著足被下,兩隻白的小腳立刻在擺下顯出來。麗華的腳很漂亮,既小巧又致,雕玉琢一般,用劉秀的話講,足底纖細。
‘足底纖細’這個詞,就是起源於劉秀,而他用這個詞所描述的對象,正是麗華。
劉秀把人家的鞋都下來,還抓著人家的腳不放,方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非君子之舉,不過他反應夠快,這也一直是劉秀的強項。他輕輕托著麗華的腳,如釋重負地說道:“池塘裏多石塊,萬幸麗華的腳並未被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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