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這麽說,是先把預防針打好,省的一會大哥又對自家人心了。
時間不長,劉湧和孫興以及其孫采屏走進大堂裏。
進來之後,劉湧先是向劉縯躬施了一禮,然後再一言不發。孫興和孫采屏則向劉縯屈膝跪地。昨天眾人有見過孫興,但沒見到孫采屏,今日得見,覺果然名不虛傳,孫家小姐的姿的確稱得上是萬裏挑一,柳葉彎眉、杏核眼,瓊鼻小巧、櫻桃口,皮白皙,仿
佛羊脂。
劉縯走上前去,手攙扶著孫興,聲說道:“孫老爺不必如此大禮,快快請起。”說著話,他又向一旁的孫采屏擺手說道:“孫小姐也快起來吧!”
孫興依舊跪伏在地,帶著哭腔說道:“小人懇請大將軍,饒過劉公子這一次吧!”
劉縯以及在場的眾人同是一怔,他開口問道:“不知孫老爺所說的劉公子是?”
“劉謹劉公子。”
劉縯瞇了瞇眼睛,含笑說道:“孫老爺,昨晚劉謹可是強行闖貴府,而且還侮辱了孫小姐,現在孫老爺還要為他求?”
說著話,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站於旁邊的劉湧,心裏暗暗嘀咕,劉湧到底拿出了多錢,能讓孫興跑來縣衙,為侮辱他兒的劉謹求?
孫興帶著哭腔,哽咽著說道:“小人懇請大將軍,就饒過劉公子吧!”
劉秀上前一步,說道:“孫老爺,既然劉謹犯了錯,理應到相應的懲,倘若有人拿此事來要挾孫家,孫老爺不必怕,大將軍自然會為你做主!”
孫興子一震,連連搖頭,說道:“將軍誤會了,並無人要挾小人。”
“那你為何……”
“今日,劉老爺已上門為劉公子提親了!”孫興低垂著頭,小聲說道。
聽聞這話,劉秀怔住,在場的眾人都出恍然大悟之。難怪孫家突然改口,不再追究劉謹,而且還主前來,求大將軍放過劉謹。
其實就算殺了劉謹,也改變不了孫家小姐辱的事實,姑娘的名節已經毀了,哪怕是若天仙,以後再想找個好人家,已經沒有可能。
讓劉謹迎娶孫采屏,這對於孫家而言,的確是最好的選擇。這時候,劉湧終於說話了,他走到劉縯近前,一躬到地,說道:“大將軍,屬下已向孫家正式提親,迎娶孫小姐為犬子正妻,孫老爺也同意了此事,倘若犬子伏誅,那……
孫小姐就隻能一輩子守寡了,還大將軍開恩。”
說著話,劉湧跪伏在地,向前叩首,孫興和孫采屏也同時哀求道:“還大將軍開恩!”
劉湧願意接孫采屏這個兒媳,而孫家也同意這門親事,在劉縯看來,這是事最完的理結果。
他正要點頭,但轉念一想,他又看向劉秀,問道:“阿秀,你的意思呢?”劉秀也沒想到劉湧能想出這麽個辦法才救他兒子的命。他沉片刻,冷著臉說道:“既然劉家願意迎娶孫小姐為正妻,也算是對孫家的一種補償,隻是,死罪可免,活罪
難逃!大將軍,屬下以為,劉謹當和劉恭一樣,責罰兩百鞭子,當眾執刑,以儆效尤。”
見劉湧臉一白,他繼續說道:“至於劉謹能不能過這兩百鞭子,那就看他的命了,生死天定!”
兩百鞭子,若是實打實的往人上,沒人能得住,即便十鞭子下去,人就皮開綻了,別說兩百鞭子。劉湧激靈靈打個冷,急聲說道:“大將軍……”劉縯幹咳一聲,向劉湧暗暗使個眼,而後說道:“好了,此事就這樣理吧!劉恭、劉謹,各罰兩百鞭子,今日午時,於菜市口當眾執刑!”劉縯發話,事也就被敲定
下來。
執刑鞭刑這個差事,可是個技活,如果真往死裏打,五十鞭子死一個人,綽綽有餘,但若是想留下活口,兩百鞭子打下去絕不會讓人斷氣。
劉縯不好更改劉秀的決定,當眾駁了弟弟的麵子,但選擇讓誰去執刑鞭刑,這個他是可以做主的。
這次劉恭、劉謹強闖孫家的事,靜鬧得不小,傳的沸沸揚揚,城的百姓們,對於此事也都是議論紛紛,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柱天都部如何理此事。
晌午,劉恭和劉謹被押到菜市口,有人大聲宣讀了他二人的罪狀以及懲的結果。
兩百鞭刑這個懲可不算輕,起碼出乎了很多百姓的預料,人們還真沒想到,劉縯對自己的部下,而且還是自己的宗親,能做出如此嚴厲的懲。
行刑的現場,那一個腥。
劉恭、劉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在架子上,整個人呈大字型,裏塞滿了布條,不是怕他二人喊,而是怕他倆承不住酷刑,咬斷自己的舌頭,死在行刑當中。即便執刑鞭刑的人有接到劉縯的授意,有對他二人手下留,但兩百鞭子打完,劉恭劉謹都已經沒有人形了,正麵還好,沒有挨打,但看他二人的背後,無完,都找
不到一完好的地方。期間兩人是暈死過去,又被疼醒過來,再暈死過去,再被疼醒,飛出去的水,都濺了滿地。圍觀的百姓們看得真切,即便鞭子不是在自己上,都覺陣陣的疼
。鞭刑執刑完畢,劉恭、劉謹已隻剩下半條命,被人拖著離開刑場,送去急救。好在執刑的人是縣衙裏的老衙役,手上的確有分寸,表麵上看,劉恭劉謹被打得慘不忍睹,
實則連傷都沒有,都是皮外傷,隻要細心休養,用不了多久,他二人便又能活蹦跳的。
但這件事,在柱天都部的部可引起不小的震撼。要知道劉恭、劉謹可都是劉氏宗親,而且劉恭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劉稷做靠山,劉謹有財大氣的劉湧做靠山,即便如此,兩人犯錯還到如此重罰,倘若自己犯錯,焉有
命在?
劉秀的堅持重罰,對於柱天都部部紀律的整頓起到了極大的效果,即便還有個別違反軍規軍紀的現象發生,但那也都是在背地裏,明麵上,已沒人再敢犯錯。
另外,這件事也讓柱天都部在蔡贏得了良好的口碑,人們認為劉縯鐵麵無私,事公正,賞罰分明,不會因為犯錯的是自家人就徇私舞弊,上下包庇。
當天下午,前來縣衙,投奔柱天都部的人數便開始激增。
沒人願意在任人唯親的人手底下做事,尤其是後加者,他們要選擇一位主公,當然要選擇一位鐵麵無私,賞罰分明的人。
下午,劉縯、劉秀等人繼續在縣衙的大堂商議軍務。他們商議的結果是,對鄧縣、襄鄉、陵三地,同時發起進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平定三地,速戰速決的將其納己方的實力範圍,不給其準備迎戰的時間,進一步鞏
固己方在蔡的基。
劉縯環視眾人,說道:“我可率一路兵馬,去進攻鄧縣!”
“大將軍不可!”鄧禹正說道:“大將軍是全軍之統帥,理應坐鎮蔡,主導大局,進攻鄧縣,還是另選旁人的好。”
劉縯皺了皺眉頭,反問道:“仲華可是以為我打不下鄧縣?”
鄧禹笑了,說道:“大將軍若親自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不過大將軍若不在蔡,蔡空虛,倘若城生變,我等悔之晚矣。”
劉秀也讚同鄧禹的意見,他正說道:“大將軍的確更適合坐鎮蔡,至於鄧縣、襄鄉、陵三地之戰事,另派旁人為好。”
沒等劉縯說話,劉稷怪氣地說道:“大將軍留守蔡,理所應當,偏將軍率軍出征,也理所應當!不知偏將軍可願代大將軍,出征鄧縣?”
劉秀看了劉稷一眼,沒有說話。劉稷角勾起,冷笑一聲,大聲說道:“大將軍,我願率軍,攻打襄鄉,五日可,定讓我軍將士,站於襄鄉城頭之上。”
他話音剛落,劉秀接話道:“大將軍,屬下率軍,亦可在五日之,攻陷鄧縣。”
劉稷聞言,狠狠瞪了劉秀一眼,說道:“大將軍,我四日之,可攻陷襄鄉!”
“我四日之,亦可攻陷鄧縣。”
劉稷大怒,猛的一拍桌案,站起形,說道:“我三日,可拿下襄鄉!”
劉秀看向劉縯,樂嗬嗬地說道:“我三日,也可拿下鄧縣。”
劉稷握著拳頭,關節嘎嘎作響,沉片刻,說道:“我率軍五百即可。”
劉秀針鋒相對地說道:“我亦率軍五百!”
“我三百!”劉稷臉紅脖子,幾乎是用吼的。
“我亦三百!”
劉縯扶額,被他二人吵得啼笑皆非,他向兩人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阿秀、阿稷,你倆這是在作甚?打仗非兒戲,無需攀比!”
其他人也都是看著劉秀和劉稷暗暗咧。蔡到鄧縣和蔡到襄鄉的距離差不多,都有一百五六十裏地,大軍行進,一天也就能走個五六十裏路,也就是說,從蔡出發,抵達鄧縣或者襄鄉,是在路上就得花
費三天左右的時間。
依照劉秀和劉稷的說法,三日拿下鄧縣和襄鄉,意思就是他二人隻要率軍抵達目的地,一走一過之間就把兩座縣城打下來,這不是開玩笑嗎?
兩座縣城裏都是有守軍的,守軍不是死人,人家會戰鬥、會抵抗的。何況他倆還要隻帶三百人,這更是不可能的事!
劉稷揮手說道:“大將軍,我沒有和偏將軍攀比,給我三百弟兄,三日之,我若拿不下襄鄉,我提頭來見大將軍!”
稍頓,他看向劉秀,兩眼放地說道:“我願立軍令狀!”
在場眾人子同是一震,瞠目結舌地看著劉稷。劉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慢條斯理地說道:“大將軍,我也願立軍令狀,三百弟兄,三日之,拿下鄧縣,若是未能做到,我自當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