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我很相信趙大人之德行。”劉秀的這番話,有到趙英。
其實人與人的往,最難做到的就是信任二字。
劉秀能同意住進他的家中,就等於是把他自己的家命都到他的手裏,這對他得是多大的信任?趙英又豈能不?
趙英向劉秀一躬到地,說道:“將軍能如此相信還真,還真激不盡,從今往後,還真願為將軍、為柱天都部、為漢軍,效犬馬之勞!”
劉秀大笑,拱手還禮,說道:“趙大人肯棄暗投明,亦是我軍之福!”
趙英與劉秀等人走出小胡同。趙英的隨從還在胡同外麵東張西,看到趙英回來,人們長鬆口氣,紛紛上前,問道:“大人剛才去了哪裏?”
“恰巧遇見了幾位至好友,便閑聊了一會。”說著話,趙英向劉秀等人擺了擺手。隨從們見狀,齊齊拱手施禮。
趙英為縣尉,他的宅子不小,隻不過裏麵的人丁很。趙英沒有親,既無妻妾,也無子嗣。偌大的宅子,除了他之外,便隻有幾名家仆。
回到家中,趙英親自為劉秀等人安排住。都安頓妥當,眾人去到書房,坐下來聊天。
趙英率先切正題,他問道:“將軍,以後我軍有什麽打算?”
劉秀說道:“還穩定蔡、鄧縣、襄鄉、陵四縣,然後再一路向北推進,先取新野,再取宛城,進而攻陷郡城,拿下整個南郡。”
趙英邊聽邊點頭,等劉秀說完,他正說道:“將軍,南郡軍的實力可不容小覷啊!”
劉秀說道:“南郡軍的實力雖強,但終究兵力有限,不足萬人,等到我軍再發展壯大一些,便備與其正麵抗衡的實力了!”
趙英說道:“若是朝廷派軍來援怎麽辦?”
劉秀一笑,說道:“京師軍剛剛在赤眉手裏吃了大敗仗,元氣大傷,現在要用各州郡的兵力才能勉強擋住赤眉的西進,哪裏還有餘力來管南這邊?”
這倒也是!京師軍的兵力已然捉襟見肘,朝廷的局勢岌岌可危,單單一個赤眉就夠讓朝廷頭疼的了,朝廷的確很難再有心思顧及到南。
趙英笑道:“將軍,若是我方能順利攻占整個南郡,我方的實力甚至都會勝過赤眉,屆時,直取京城,指日可待!”
劉秀聞言,仰麵而笑,他轉頭看向嚴,見後者眉頭微皺,他收斂笑容,不解地問道:“子陵,你有顧慮?”
嚴幽幽說道:“新莽氣數將盡,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主公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低估了朝廷的實力。”
就算現在全國各地的反軍多如牛,但全國的大多數郡縣,還是掌握在朝廷的手裏,朝廷依然可以隨時調全國大部分的資源。
劉秀笑道:“子陵,你的意思我懂,我們可以在戰略上藐視敵人,但在戰的製定上,要重視敵人!”
嚴點點頭,表示沒錯。
趙英兩眼放地看著劉秀和嚴,覺柱天都部還真不是一群烏合之眾,其中也是人才濟濟,不乏有識之士。
他接話道:“將軍,今晚我打算把縣兵中的心腹都請到家中,勸他們隨我一同倒戈。”
劉秀想了想,說道:“如此當然最好!不過邀請之人,務必要可靠,否則消息一旦泄,於我方十分不利。”
“我明白!”
當晚,趙英請來縣兵中的兩名軍候,八名屯長。趙英擔任鄧縣縣尉已有五、六年了,縣兵中的兵頭,基本都他的是心腹兄弟。在酒席上,劉秀等人並沒有現。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英方把柱天都部大舉來攻鄧縣的消息告訴眾人。
聽聞這個消息,眾人無不大吃一驚,嚇出一的冷汗。人們紛紛問道:“大人,這消息可靠嗎?”
“千真萬確!”
“那……那柱天都部有多兵馬?”
“三萬左右。”
人們紛紛吞了口唾沫,麵麵相覷,然後齊齊看向趙英,不確定地再次問道:“大……大人,柱天都部有多兵馬?”
“三萬!”趙英一字一頓地說道。
眾人子一,險些沒癱倒地上。反軍有三萬人,而己方才一千來人,這仗還能打嗎?人們低垂著頭,都了霜打得茄子,蔫了。
有幾人一會抬頭,一會又低頭,皆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趙英清了清嚨,說道:“朝廷在昌戰敗,為了阻止赤眉乘勝西進,朝廷調各州府的兵力,於赤眉西進的路上層層設防,南郡軍亦在其中。現郡軍北上,全郡空虛,
柱天都部所過之,勢如破竹,諸位都說說吧,我等在鄧縣如何才能抵得住三萬之眾的柱天都部?”一名軍候清了清嚨,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請恕屬下直言,我軍弟兄隻有……隻有一千來人,想……想抵住三萬大軍的攻城,本就是……就是,異想天開……”說
到最後,他的話音越來越小,頭也越垂越低。
他說的是事實,但這話有擾軍心之嫌,為縣尉的趙英,即便用這話殺他的頭都不過分。也就仗著他和趙英的私深厚,在場又沒有外人,他才敢說這樣的話。
等他說完,大廳裏靜得雀無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另一名軍候騰的一下站起形,說到:“老魏說的是事實,這一仗,我們本就打不了,除非郡軍能立刻來援!”一名屯長說到:“武大人,郡軍都已被調到魯,距我鄧縣七八百裏之遙,就算郡軍背生雙翼,也不可能一下子飛到我鄧縣來。何況,郡軍的調必須要經過朝廷的批準,
先申請再批準,一個來回下來,說也得十天半個月,若想等到郡軍來援,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眾人紛紛點頭,認為他說的沒錯,等郡軍來援,本不現實。
武姓軍候看眼趙英,試探地問道:“那麽,向其它縣求援呢?”
“其它縣的縣兵兵力,連自保都難,哪裏還有多餘的兵力增援我鄧縣?何況縣兵的調,也要經過州府和郡府的批準。”
武姓軍候聞言,再次看眼趙英,正說道:“大人,你決定吧!隻要大人發話,我等誓與鄧縣共存亡,與舂陵反軍,死戰到底!”
其餘眾人也都紛紛起,向趙英手施禮,異口同聲道:“我等願追隨大人,同生死,共進退,與來犯之敵,死戰到底!”
看著手下的這些弟兄們,趙英深欣。
他向眾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他說道:“柱天都部,來勢洶洶,各縣的失守,隻是時間問題,我鄧縣亦不是例外。”
人們互相看看,紛紛垂下頭。
他繼續說道:“我趙英,自習武,讀兵書,願以報國,可是當今之朝廷,昏庸無道,導致天下大,民不聊生,這樣的朝廷,還真的值得我等對它愚忠到底嗎?”
人們聞言,心頭同是一震。趙英沒有再說話,拿起酒杯,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再次齊齊站起形,張地問道:“大人,你是要?”
當啷!趙英把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樣的朝廷,不保也罷!我願倒戈柱天都部,不知各地弟兄意下如何?”眾人下意識地張大,呆呆地看著趙英,過了片刻,兩名軍候雙雙將杯中酒飲盡,然後也將酒杯摔在地上,說道:“屬下在軍中,追隨的不是朝廷,而是大人,大人去哪
,屬下便去哪!”
另外的八名屯長也都齊聲說道:“大人去哪,屬下便去哪!”
“好,不愧是我趙英的兄弟!從今往後,我趙英與諸位兄弟,有福同,有難同當!”
“有福同,有難同當!”眾人齊聲說道。
魏姓軍候狐疑地說道:“隻是大人,我們要向柱天都部倒戈,可是人家……人家會收下我等嗎?”
趙英仰麵而笑,說道:“將軍出來說話吧!”
隨著他的話音,大廳的側門簾帳起,走出一行人,為首的英俊青年,正是劉秀。
他進大廳,見在場眾人都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他含笑說道:“在下劉秀,在柱天都部擔任偏將軍之職!”
劉秀?聽聞劉秀這個名字,在場眾人的臉同是大變。
不等眾人做出反應,劉秀繼續說道:“在這裏,我可以向大家做出保證,隻要是真心投靠我方的弟兄,柱天都部將會誠心接納,絕不會委屈了諸位弟兄!”
趙英率先做出表率,他向劉秀單膝跪地,手施禮,說道:“屬下趙英,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在場眾人如夢方醒,互相看了看,接著紛紛離席,走到大廳中央,然後齊齊單膝跪地,抱拳說道:“我等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劉秀深吸口氣,先是把趙英攙扶起來,而後向其餘眾人擺擺手,含笑說道:“大家都起來吧!以後我等便是自家兄弟,可攜手共創大業,救天下黎民於水火,推翻新莽,
複大漢!”“複大漢!複大漢!複大漢!”眾人一口氣連說了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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