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汐泠說道:“主公,我可以給師姐寫封書信,讓師姐來新野一趟。”
從京城到新野,路途不近,劉秀說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令師姐了?”
許汐泠一笑,說道:“主公放心,師姐會願意來新野的!一直以來,師姐都是有大誌向的人!”確切的說,苡塵先生的徒弟,基本都是懷大誌之人。
每逢天下大之時,世間總會湧現出各種各樣的人,其中有忠良,有佞,有能屈能者,亦有寧折不彎者。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很特殊的人才,可以稱他們為混製造者。
這種人並沒有明確的政治意向,既沒有清楚的效忠對象,也沒有清楚的敵視目標。
他們存在的目的似乎就是為了製造混,天下越,他們似乎就越有就,越是打心眼裏高興。而許汐泠的師父,這位苡塵先生,就屬於這類人中的佼佼者。苡塵先生傳授給弟子們最主要的技能就是,以至於苡塵的徒弟基本都善於勾引、,鼓人心,而越是在世,所能發揮出來的破壞就越大。苡塵的弟子,
可謂遍布天下,其中既有像許汐泠這樣,已經為自己選好了主公的,也有像師姐那樣,並沒有選定主公,正蓄勢待發的。
許汐泠的意思是,把的師姐拉攏過來,讓投靠在劉秀麾下,然後想辦法打到國師府的部,刺探報,並監視國師劉秀的一舉一。
見許汐泠很有信心能把的師姐請來,劉秀點了點頭,說道:“汐泠,那就有勞你給令師姐去封書信。”
“主公客氣了,這是汐泠應做的!”許汐泠向劉秀福了福,臉上的表有些莫名。其實就心而言,是非常不願意把師姐請過來的,不過國師對主公的威脅實在太大,這個威脅若不能及時鏟除,實在是令人寢食難安,即便許汐泠心裏有一百個不樂意
,形勢所迫,也不得不著頭皮把師姐請來了。
劉秀在百香樓住了三天,虛弱的並沒有恢複多,但的毒素已經完全化解了。
離開百香樓時,劉秀還特意帶走了慕妍卿,知恩圖報是劉秀世的原則之一,無論是誰,隻要幫過他,他若有能力,自然也會加倍回報。
當慕妍卿走的時候,慕家的兩位嫡慕妍惜和慕妍晴都是死死拉著的手,不肯鬆開,一副姐妹深的樣子,實際上,二人是要慕妍卿帶上倆一起走。
難得有能逃離魔窟的機會,二又怎會不牢牢抓住呢?
如果平日裏,們之間真是姐妹深的話,此時慕妍卿一定會向劉秀開口,請求他一並赦免慕妍惜和慕妍晴。可問題是,這兩位慕家的嫡一向對這個庶不假,非打即罵,就連會被送到百香樓,也和慕妍惜、慕妍晴有直接關係,此時哪還會為了倆,去向劉秀開口
求。
看著死死拉著自己的袖不肯鬆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兩個姐姐,慕妍卿狠了狠心,用力一甩胳膊,然後快步追上劉秀。
劉秀是被鄧禹和朱祐攙扶著往外走的,見到慕妍卿步履匆匆地追了上來,他回頭又瞧瞧癱坐在地上哭得泣不聲的二,心裏也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既然慕妍卿不肯求,他自然也不會主去赦免慕妍惜和慕妍晴的份。出了百香樓,到了外麵,劉秀仰天深吸口氣,而後他轉頭看向九兒。
九兒會意,從懷中掏出一隻鼓鼓囊囊的錢袋,遞到慕妍卿麵前。
劉秀開口說道:“慕姑娘,這些錢你拿著,想嫁人,可留作嫁妝,不想嫁人,可去盤間店鋪,做點小買賣。”
慕妍卿聞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說道:“奴家已經沒有親人,更不知該去何,還請將軍收留!”
聽聞這話,在場的眾人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慕妍卿是慕盛的兒,而慕盛又是死於己方之手,讓慕妍卿跟著主公,那豈不是太危險了?慕妍卿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因素,哽咽著說道:“自從奴家出生,便和母親被打發到城外的莊子裏,自生自滅,對慕盛這個父親,奴家隻有恨……隻要將軍能給奴家一日三
餐,奴家為將軍做牛做馬,也心甘願!”
劉秀沉片刻,說道:“慕姑娘請起!既然你想跟著我,以後,就留在府中做一名丫鬟吧,你可願意?”
“謝將軍收留!”慕妍卿衝著劉秀,咚咚咚的連磕了三個頭。
在鄧禹、馬武、銚期等人的陪同下,劉秀乘坐著馬車,回到他的府邸。
回來之後,劉秀便去到後宅養病了。這次中劇毒,雖未要了他的命,但也讓他元氣大傷,需要心調理好一陣子才能恢複。
銚期、朱祐、蓋延、傅俊四人,也都不會自家了,長住劉秀的府邸,就近保護。另外,劉縯也派來好多的親兵侍衛,府邸外,隨可見站崗和巡邏走的軍兵。
劉秀回府的第二天,一位讓他意想不到的人來到新野,嚴嚴子陵。
看到嚴,劉秀喜出外,原本弱無力的子也不知道從哪有來了力氣,掙紮著從床上坐起。
嚴急忙上前,扶住劉秀的肩膀,把他慢慢放躺到床上,說道:“主公還未恢複,切不可妄。”
“子陵,你怎麽來新野了?”劉秀聽話的躺在床上,驚喜地看著嚴,問道。
“兩件事,一是來探主公,二是來找大將軍商議軍務。”嚴說著話,拉過來劉秀的胳膊,手指輕飄飄地搭在他的手腕上。
診了一會脈,嚴收回手,微微皺著眉頭說道:“主公的損傷,比我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劉秀問道:“子陵,我需要養傷多久?”
嚴麵凝重地說道:“估計需要好長一段時間了。”稍頓,他問道:“主公中的是什麽毒?”竟然能把主公的損壞得如此嚴重。
沒等劉秀說話,一旁的許汐泠前一步,說道:“嚴先生,我推斷主公所中之毒是閻羅纏。”
嚴子猛然一震,挑目看向許汐泠。他二人未見過麵,嚴問道:“不知這位小姐是?”
劉秀介紹道:“子陵,這位是許汐泠,湖許家的千金。”
嚴問道:“不知許小姐師承何人?”
許汐泠福說道:“家師苡塵先生。”
“哦!”嚴出恍然大悟的表,難怪這位許小姐一的狐之氣,原來是苡塵先生的弟子。他含笑問道:“令師可好?”
許汐泠不解地問道:“嚴先生認識家師?”
“有過一麵之緣,令師的風采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苡塵先生是修道之人,單從外表來說,那是鶴發,道骨仙風,風姿絕代,萬眾挑一,如果不看一頭銀發,隻看臉和材,就是個二十左右歲的姑娘。
不過嚴嚴重懷疑苡塵可能是修道修歪了,看似淡泊名利,與世無爭,實則一肚子的花花腸子。由於接有限,嚴對這位苡塵前輩也做不出來太多的評價。
嚴話鋒一轉,問道:“許小姐說主公中的是閻羅纏,可有佐證?”
許汐泠拍了拍掌,小梅端著托盤從外麵走了進來。許汐泠取出手帕,包住托盤上的那截短劍,說道:“嚴先生請過目。”
嚴小心翼翼地接過斷劍,定睛細看,麵也慢慢變得凝重起來。過了一會,他把斷劍放回到托盤裏,說道:“這是一炁門的劍。”
許汐泠正說道:“所以,汐泠推斷,刺客出自於一炁門,主公所中的劇毒,正是閻羅纏。”
嚴垂下眼簾,陷沉思。就在這時,隨著咣當一聲,房門打開,九兒風風火火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連竄帶跳地跑到劉秀床前,難掩臉上的興之,急聲說道:“找到了!主公,刺客找到了!”
劉秀暗吃一驚,問道:“刺客的藏之地找到了?”
“不是,是發現了三名落單的刺客,現已被包圍著西城的一家小酒館裏!”
劉秀張地追問道:“我方有多人?”
“一個曲,五百人,而且都是裝備良,那三名刺客,翅難飛!”九兒小臉漲紅地激道。
劉秀聞言,稍稍鬆了口氣。五百兄弟還好,如同不足百人,恐怕都難以製住那三名刺客。劉秀作勢要起,同時說道:“我要去看看。”
“主公不可!”嚴攔住劉秀,正說道:“主公現在哪都不能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先把養好。”稍頓,他又說道:“主公,還是我去一趟吧,一炁門是道家門派,絕非邪門歪道,這次意圖行刺主公,我覺得其中有些蹊蹺,我與一炁門的陳野先生有過數麵之緣,也
還算不錯,或許我能從一炁門弟子當中問出些線索。”
“這……”
“主公放心,同為道家弟子,他們還不至於難為我!”嚴信心十足地說道。
話雖如此,劉秀還是放心不下,正在他沉不語的時候,許汐泠說道:“主公,我和嚴先生一起去吧,起碼能幫嚴先生打個下手,出個主意。”許汐泠的頭腦既機敏,反應又快,有陪著嚴,劉秀也的確更放心一些。他點點頭,說道:“你二人多加小心,尤其要提防對方的劍。”他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閻羅纏這種劇毒,當真不是開玩笑的,他有金護,百毒不侵,都被折磨掉半條命,被剝掉一層皮,其它人若中了閻羅纏,還焉有命在?嚴和許汐泠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道:“主公盡可安心。”說完話,兩人又不住互相瞅了對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