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劉縯還是接了劉嘉的請纓,派遣劉嘉去往平林、新市,找綠林軍商談聯盟事宜。原本綠林軍已經被南郡軍驅趕出了平林、新市,不過他們要重點謝柱天都部才是,正是有柱天都部在南的迅速崛起,吸引了郡府的主要力,綠林軍才得以趁此機
會,重返平林和新市一帶。
而且有柱天都部在南幫他們拉仇恨,吸引郡府主要力,綠林軍在平林和新市一帶的擴張速度很快,無論兵力還是勢力範圍,都比以前壯大了許多。
隻不過綠林軍並沒有把勢力進一步向南腹地延罷了。
當晚,柱天軍殘部基本都住在城的兵營裏,包括劉縯、劉秀在。
在虛英、虛飛、虛庭三人的幫助下,劉秀上的外傷重新上了藥,並做好包紮,而後他走出自己的營帳,去探鄧禹等人。
鄧禹是隨著馮異、蓋延、朱祐等人突圍出來的,傷勢較輕,就手臂和大有兩劃傷。鄧禹、馬武、銚期、馮異、蓋延、朱祐、傅俊等人都是住在一座大營帳裏。
看到劉秀從外麵走進來,眾人紛紛起,向劉秀手施禮,異口同聲道:“主公!”說話的同時,人們也微微挑起眼簾,打量劉秀。
眾人都知道,今日一戰,主公失去兩位至親,尤其是劉元的死,對主公的打擊一定很大,平日裏,他們姐弟倆的關係就十分親近。
此時的劉秀,已經收拾好心,由於服下溪澈影留下的丹藥,臉和神氣也稍強一些。他向眾人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坐。
他先看了看鄧禹的傷勢,覺沒有大礙,他暗暗鬆了口氣,然後他又走到馬武的床鋪前,後者的肋下有一劃傷,那是他和岑彭單挑時,被對方的三尖兩刃刀劃了一下。
劉秀關切地問道:“子張傷勢如何?”
馬武滿不在乎地說道:“主公放心,隻小傷而已,不值一提。”稍頓,他又憤憤不平地說道:“若不是為躲避莽兵放的冷箭,屬下也不會被岑彭小兒所傷。”
他和岑彭的單挑,並未分出勝負,如果他倆真要在武力上分出個輸贏,估計百十個回合都是往說。
當時況急,馬武的目的不是要和岑彭分個高下,而是要掩護劉秀突圍出去。
劉秀帶著劉伯姬走後,他和岑彭也沒有戰,剛好劉縯、劉稷、銚期、鄧奉等人又趕了回來,他們便合力退了岑彭,然後一起向外突圍。
看馬武的確沒有大礙,劉秀欣地點點頭,然後他又走到銚期近前,別看銚期渾是,他上還真就沒什麽傷,在此戰當中,他也是為數不多全而退的人。
通過這一點,不難看出銚期的武力如何。
至於馮異、蓋延、朱祐、傅俊等人,上或多或都有傷。劉秀逐一查看了一番,確認了眾人傷勢的輕重後,他拉了塊席子,席地而坐。
這時,營帳的門簾起,嚴、許汐泠、九兒從外麵走了進來。劉秀的屬下,現在基本都到齊了。
劉秀向嚴三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也都坐。
許汐泠毫不避諱的直接坐到劉秀的旁。在他的這些屬下裏,另一個全而退的人,就是許汐泠。
嚴率先開口說道:“主公,請節哀。”
劉希點了下頭,角勾了勾,出一苦笑。他幽幽說道:“此戰之敗,我覺得我們最欠缺的一點是,報不利,未能及時掌握京師軍和郡軍之向。”
在場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劉秀的分析。
人過一萬,無邊無沿,人過十萬,扯地連天啊!十萬京師軍進南,那麽多的人,那麽大的靜,而己方卻一無所知,這個失誤實在是太大了。
劉秀深吸口氣,目如炬,緩緩掃視在場的眾人。過了好一會,他說道:“次況。”
銚期聞言,立刻起,手施禮,說道:“屬下在!”
劉秀說道:“次況,以後,你和九兒一同負責我方的報。”說著話,他轉頭看向馬武,問道:“子張,驍騎軍還剩下多弟兄?”
馬武歎口氣,垂下頭,說道:“人有六百多,戰馬不足一千。”
撤退的時候,許多驍騎軍兵卒都是自己騎著一匹馬,同時還牽著一匹馬,作為騎兵,他們太清楚戰馬的珍貴了。
劉秀說道:“公孫。”
馮異起,手說道:“屬下在!”
“以後由你來接任次況在驍騎軍的職務。”
“這……”馮異轉頭看眼銚期和馬武,沒有立刻應話。
驍騎軍可是馬武和銚期一手建立起來的,兩人都對驍騎軍付出了極大的心,現在讓他來接任銚期的職務,他擔心銚期會對自己有意見。
劉秀做出這樣的調整,自然也經過深思慮。目前己方這邊負責報的是九兒,可九兒以前畢竟隻是個小乞丐,小聰明還可以,但缺乏大智慧,缺乏長遠的眼。
而今日一戰恰恰證明,報對於一支軍隊而言,堪稱至關重要。
如果說‘兵者乃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那麽報就是兵者的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銚期能力出眾,有城府,做事沉穩、謹慎,且是有大智慧的人,由他來負責己方報,由九兒配合、輔佐他,在劉秀看來再適合不過。
見馮異聽完主公的安排後,麵難地一個勁看向自己,銚期立刻明白他心裏是怎麽想的了。
他含笑說道:“公孫兄不必謙讓,以後由公孫兄和子張一同重建和率領驍騎軍,我也很放心。”
說起來,驍騎軍隻是戰鬥武,而報則是戰略武,兩者的輕重,其實不言而喻。
銚期被劉秀安排負責報,並不是被降職,實際上是升職了,他上背負的責任不是減輕了,而是加大了。
聽銚期這麽說,馮異不再遲疑,向劉秀拱手說道:“屬下遵命!”
劉秀又看向九兒,說道:“九兒,以後你要聽從次況的安排,可好?”原本是直接向劉秀負責的,現在自己的頭上多了個頂頭上司銚期,九兒是心裏多是有些不痛快。不過也清楚,這次己方被十萬京師軍伏擊,遭前所未有的慘敗,
險些全軍覆沒,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主公沒有責怪,隻是把銚期調過來,這已經是對極大的恩了。
九兒躬說道:“屬下遵命!”
劉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鄧禹看了看在場眾人,最後目落在嚴上,問道:“子陵,這次我方與綠林軍聯盟,是不是……會被綠林軍所吞並?”
嚴沉默片刻,搖頭說道:“應該不會。”
聽聞這話,在場眾人眼睛同是一亮。鄧禹追問道:“子陵認為,聯盟之後,我們柱天都部還會和綠林軍保持平起平坐的關係?”
這是目前所有人都最關心的問題。這段時間,綠林軍已經進一步發展壯大,平林軍和新市軍的兵力都達到了上萬人,下江軍雖然還沒有進南,但兵力也已有上萬人之多,隨時都可以近南,為平
林軍和新市軍強有力的後援。
綠林軍的實力如此之強,兵力如此之多,己方僅剩三千來人,還有資格與綠林軍平起平坐嗎?
嚴說道:“諸位有沒有想過,綠林軍實力已如此之強,兵力已如此之多,為何還遲遲不敢深南腹地,隻是在南的邊緣地帶活?”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搖頭,表示不解。
嚴說道:“其一,他們在南腹地沒有基,沒有基礎,而我們不同。”柱天都部是以劉氏宗親為基礎,站立起來的軍隊,而劉氏宗親散布在南各地,本就是傳統士族,同時也於其他的士族關係好,所以無論柱天都部走到哪裏,都會
到當地大多數士族的歡迎。
而要知道,士族向來都是各地的中堅力量,擁有了士族的支持,等於擁有了巨大的社會基礎和優勢。這一點,絕對是綠林軍所欠缺的。
“第二,名不正,言不順!”柱天都部從一開始就高舉著‘複漢室,繼承高祖大業’的旗號,這非常附和當時百姓人心思漢的流,所以在道義上,柱天都部也擁有著先天的優勢,而這一點,同樣是綠
林軍所欠缺的。嚴正說道:“這兩點,是目前綠林軍所沒有的,而又恰恰是我部所備的,我部與綠林軍的聯盟,其實就是一次雙方優劣的互補。沒錯,現在我們勢微,而綠林軍勢強
,剛剛聯盟時,綠林軍是會我們一頭,不過在以後,我們一定能在同盟當中占據主導地位!”
這是大勢所趨,也是順應天道。綠林軍若想繼續發展壯大下去,若想繼續與新莽朝廷分庭抗禮,甚至是推翻新莽朝廷,那麽沒有別的選擇,隻能打起匡扶漢室的大旗。
嚴的這番分析,讓在場眾人都舒心了不。其實就心而言,無論是鄧禹還是馬武、銚期,他們都不願意丟棄漢旗,變綠林軍中的一員。
劉秀的臉上也出笑容,歎道:“希,綠林軍真能像子陵說的這樣。”是與己方結盟,而非吞並。嚴微微一笑,寬道:“主公,今日之敗,其實也未嚐不是件好事,起碼我們都還活著,我們還有糾正錯誤的機會,此戰過後,也讓我方將士都能看清楚我們還欠缺什麽
。”經此一敗,以後柱天軍將士絕不會有一人再犯輕敵的錯誤。這次淋淋的教訓,太沉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