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棄文從武者不,但其中能做到勇冠三軍,縱橫天下者,恐怕就隻有賈複賈君文一人了。
看著向自己叩拜的賈複,劉秀心頭大喜,連忙起,手相攙,由衷說道:“君文助我,我如虎添翼!”
在旁的李通也嚇了一跳,沒想到賈複會突然投靠到主公的麾下。賈複被劉秀攙扶起來,他容道:“主公與複,相隻短短數日,卻能知複、懂複,且信複,複激不盡,無以回報,從今往後,複願誓死追隨主公,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
劉秀聞言,亦深,說道:“賈君乃不世之材,賈君肯助我,乃秀之幸也!”
見狀,李通喜悅的同時,心裏也長長鬆了口氣。他還真怕賈複把李家錢財的事泄出來。
等劉秀和賈複告一段落後,李通說道:“主公,其實我李家的錢財,藏於莊子裏的,隻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藏於山中。”
劉秀怔了一下,恍然大悟,李通為人向來嚴謹,難怪今日他會那麽唐突的當眾說出莊子裏藏有錢財之事,原來大部分的錢財並不在莊子裏。
他問道:“此事還有幾人知曉?”
李通麵黯然之,搖頭說道:“原本家翁(父)也知曉,可家翁……”李通的父親李守,已經被王莽所殺。
劉秀拍了拍李通的肩膀,說道:“次元,藏於山中的錢財,就暫時不要了。”
“是!主公!”李通躬應了一聲。
賈複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主公,關於選誰來做漢軍之主,目前綠林部也有分歧。”
“哦?”劉秀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他本以為綠林部的意見是統一的。
賈複說道:“王匡、王、陳牧、廖湛、丹等大多數人,都反對大將軍做漢軍之主,而王常王將軍,是支持大將軍為漢主的!”王匡等人之所以那麽強烈反對劉縯為漢主,賈複完全能理解他們的心思。劉縯太強勢,基太深,聲太高,威名太大,一旦劉縯做了漢主,王匡等綠林出的將領,都
得被他得死死的,王匡等人想去拿劉縯,那本是不可能的事。
王常算是綠林係的異類,他沒有考慮個人得失的問題,而是站在整個漢軍的角度上考慮,由劉縯做漢主,是最合理也最正確的選擇。
劉秀聞言,點了點頭,綠林軍那些主要將領,唯一能讓他另眼相看的,隻有王常。他輕歎一聲,說道:“王將軍一人,在綠林也是獨木難支啊!”
王匡、王、陳牧、廖湛、丹這些人,在綠林的資曆都和王常差不多,王常隻一個人,又怎麽可能擰得過這許多人?
對此,賈複也是滿心的無奈,有而發地說道:“綠林中人,目短淺,心狹隘,危難之時可同患難,但太平之時,卻難以共富貴。”
後來的事實也恰恰證明,賈複的眼是多麽的獨到,他此時所言,一點都沒錯。
由誰來做漢主這件事,劉秀現在也是沒轍的,漢軍的結構太複雜,雖說打著劉漢的旗號,但構漢軍主的卻又是綠林軍。
他們又聊了一會,方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一早,劉秀還沒有起床,外麵便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劉秀從床榻上坐起,說道:“進來。”
房門打開,龍淵、龍準快步走房間,說道:“主公。”
劉秀問道:“龍淵、龍準,何事?”
龍淵上前兩步,小聲說道:“主公,張卬率領大軍,抵達宛城。”
劉秀吃了一驚,詫異道:“這麽快!”他以為還得再等個一兩天,張卬一部才能到宛城呢。
龍淵說道:“屬下看張卬部的狀態,覺他們應該是連夜行軍,到的宛城。”
“可有紮營?”劉秀麵凝重地追問道。
“並非紮營,看起來,是打算即刻攻城了!”龍淵正說道。
這不找死嗎?劉秀眉頭鎖,連夜行軍,全軍疲憊,不做休息,即刻攻城,張卬這是有多不把岑彭放在眼裏啊!
沉些許,劉秀搖頭說道:“此戰恐怕兇多吉,我得去看看!”
劉秀不在乎張卬的死活,但他不能不在乎下麵那一萬將士的死活。那可是一萬弟兄啊,不能因為張卬一人的愚蠢,而全部喪命在宛城!
他從床榻上起,快速穿起服,同時說道:“龍淵!”
龍淵手施禮,說道:“屬下在!”
劉秀說道:“你去後院,通知麗華,準備。”
“是!主公!”
“龍準!”
“屬下在!”
“你去讓人準備馬車,還有,帶上虛英他們,去找次元,挖出藏於莊子的錢財,一並帶走。”
“是!主公!”
劉秀做了一係列的安排,把莊子裏的事都理好,他自己隻帶著朱祐一人,騎馬趕往張卬的大軍。此刻,劉秀還在心裏寄,張卬並沒有蠢到真的去即刻攻城。
而事實上,張卬還真就是這麽蠢。
張卬率領一萬漢軍,抵達宛城後,休息的時間都不到兩刻鍾,便下達了進攻了命令。
其實出征之時,張卬一部是有帶拋石機這種大型攻城武的,但為了節省時間,加快行軍速度,張卬把大型輜重都扔在了後麵,他帶著一萬將士,輕裝先行。
現在到了宛城,他也等不及後麵的輜重運到了,立刻下達了進攻宛城的命令。
在張卬的指揮下,一萬漢軍對宛城發起了猛攻。依照張卬的推斷,現在太守甄阜、都尉梁丘賜都已經死了,朝廷增援的十萬大軍都已經全軍覆沒,南郡府名存實亡,鎮守宛城的郡軍,肯定早已無心作戰,己方隻要做
出全軍攻城的姿態,嚇唬一下對方,城的守軍基本就投降了。
可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麽回事,當漢軍向宛城城前推進的時候,城頭上箭如雨下,許多漢軍兵卒正昂首闊步的向前走著,便被從空中落下的箭雨砸倒在地。
漢軍兵卒畢竟是久經沙場了,應變的速度也快,看到守軍放箭,人們立刻高舉起盾牌,組盾陣,抵守軍的箭。
宛城是南的第一大城,城外的一圈皆有護城河,這一圈護城河,簡直都了漢軍的噩夢。
漢軍把雲梯搭在護城河上,做臨時的橋梁,可人們想跑過雲梯的時候,遭到城頭守軍的集中箭。
漢軍兵卒手中的盾牌能護得住頭部、上半的要害,但卻護不住雙。
雲梯上麵的漢軍兵卒,如同下餃子似的,時不時有人部中箭,哀嚎著從雲梯上掉了下去,墜護城河裏。
另外,宛城也設置了諸多的拋石機,甩出的石頭,砸落的位置正是護城河。
箭矢還隻是一箭下去一名兵卒,而拋石機甩出的石頭落在雲梯上,當即就把雲梯砸折,雲梯上的全部兵卒,一並掉護城河。
還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宛城城外的護城河河麵上,便被漢軍兵卒的鋪了一層,大多數漢軍都是被活活淹死的。
宛城城的守軍,抵抗如此之兇猛,是張卬萬萬沒有想到的事。
看到己方的兵卒連衝過宛城的護城河都費勁,張卬也急了,對部下下了死命令,哪怕戰至最後的一兵一卒,也要撕開宛城的城防。
他自己更是率領一批親兵,親自擔任督戰隊,砍殺潰敗下來的漢軍兵卒。
在張卬的高之下,漢軍將士無奈,隻能著頭皮繼續強攻宛城。人們是攻上去一撥,倒下去一撥,宛城城外,遍地,流河。
就在漢軍還在強攻宛城的時候,宛城城門前的吊橋突然墜下,這一下,可是讓漢軍大喜,人們一窩蜂的衝上吊橋,打算強行撞開城門。
不用他們去裝,城門已然自己打開,與此同時,一支郡軍從城門衝殺出來,為首的一員大將,正是岑彭岑君然。
岑君然手持三尖兩刃刀,催馬前衝,直接上了吊橋,一走一過之間,吊橋上的漢軍兵卒紛紛慘著,順著吊橋的兩邊墜落下去。
跟隨岑彭衝殺出來的郡軍,一個個就如同打了似的,嗷嗷嘶吼著,撲向漢軍。隻頃刻間,衝上吊橋的漢軍幾乎無一幸免,要麽被下吊橋,要麽被郡軍所殺。
以岑彭為首的郡軍通過吊橋,直接殺漢軍的人群裏。這一支數千人的郡軍,仿佛是一隻巨型的拳頭,直擊在漢軍的要害。
正在全力以赴攻城的漢軍,哪裏能料到守軍竟還敢反殺出來,被突然殺來的郡軍打了個措手不及,攻城的漢軍將士,全線潰敗。
張卬見狀,更急更怒,拚命的砍殺敗退下來的漢軍,同時連聲嘶吼道:“不許退!誰都不許退!臨陣逃者,殺!殺無赦!”
這個時候,已經沒人聽他的指揮了,他能砍到一人,立刻又跑來十人,砍到十人,又跑來百人,漢軍的潰敗,如同水一般,擋都擋不住。
等到張卬終於意識到,此戰己方已再無一一毫勝算的可能時,他自己以及周圍的親兵,都被追殺上來的郡軍團團包圍。
看著四周都是人山人海的郡軍,張卬激靈靈打個冷,暗一聲不好,隻是此時他再想往外突圍,已經來不及了,郡軍已完全切斷了他們的退路。
就在張卬率領麾下親兵,拚命向外突圍,但又突圍不出去的關鍵時刻,劉秀及時趕到。
此時,劉秀當然可以不管張卬的死活,收攏潰敗的漢軍,選擇後撤,不過他若是真這麽做了,也必然會被綠林係抓到話柄,甚至還會牽連到自己的大哥劉縯。劉秀隻略作考慮,便大喝一聲:“救出張卬!”說話之間,他催馬衝向了郡軍的包圍圈。劉秀和朱祐來得突然,兩人一上來,就連殺帶撞的將郡軍包圍圈撕開個大口子。劉秀邊向裏麵突進,邊衝著裏麵大聲喊喝道:“張將軍,速向這邊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