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什麽?”
辛零茫然地看著劉秀。
看著清澈底的眼睛,劉秀暗歎口氣,把到的話咽了回去,含笑道:“沒什麽。
剛才已經逛了一圈,零喜歡住在哪裏?”
“住在哪裏都可以嗎?”
辛零兩眼放地問道。
“嗯……大多數都可以。”
劉秀猶豫了一下。
在後宮,隻有椒房殿是個例外,那是皇後的住。
即便皇後在,不在長安,椒房殿也不是任何人可以住的,當然,子除外,這個世上,就沒有什麽地方是不允許子住的。
辛零想了想,道:“我很喜歡蘭林殿。”
蘭林殿挨著椒房殿,在椒房殿的東北方。
聽聞的話,劉秀一笑,點頭應允道:“沒問題,以後,零就住在蘭林殿吧!”
未央宮的後宮宮殿,全部都是閑置著的,自劉秀稱帝以來,辛零算是第一個住進未央宮的子。
劉秀陪著辛零去到蘭林殿,又讓張昆招過來六名宮和六名侍,負責辛零的日常起居,另外,連子萱也跟著辛零住在蘭林殿。
當張昆把六名宮和六名侍帶到蘭林殿的時候,他們突然看到了趴在一旁的大花、二和黑,這些宮和侍哪裏見過這個,皆被嚇得驚出聲,子哆嗦一團。
張昆見狀,臉頓是一沉,不滿地大聲嗬斥道:“什麽?
陛下在此,你們驚擾了聖駕,該當何罪?”
一句話,把眾宮、侍嚇得紛紛跪地,向前叩首。
連子萱很機靈,快步上前,含笑道:“你們不用害怕,他們都是辛姐養的家寵,看著嚇人,但不會傷人。”
至在主人沒有下命令的況下,它們是不會傷人的。
著話,連子萱還特意走過去,在大花、二中間蹲下來,了二虎背。
這兩,和大花、二也混了,喂它們吃食,有時候也會試探的它們。
但不太敢黑,黑子比較傲,不喜歡生人,當連子萱要它的時候,黑不是轉頭走開,就是回頭咧,出一副要咬人的架勢。
連子萱做了示範,這才讓哆嗦一團的宮和侍們稍微放鬆了一些,不過他們依舊不太敢靠近這三頭猛。
對於連子萱的表現,劉秀暗暗點頭,很是讚賞,道:“子萱,你暫任大宮吧,他們都歸你調用。”
這正是連子萱想要的,後者難掩臉上的喜,向劉秀福施禮,道:“婢子謝陛下隆恩!”
劉秀擺擺手,示意起。
安頓好辛零,劉秀去中宮的清涼殿辦公。
清涼殿挨著飛渠,與流經未央宮的水道很近,自然十分清涼。
另外,清涼殿的南麵就是滄池,一座由飛渠取水匯聚而的人工湖,很大,景也很,站在清涼殿,便可以看到綠樹碧水的景。
有接近一個月沒有回皇宮,奏疏了不,而且凡是能送到未央宮的奏疏,都是一些大事和急的事務,尋常的奏疏,鄧禹和尚書臺在就已經理了。
這麽多的奏疏,不是一兩就可以理完的,劉秀理了十分之一左右,就已經生出倦意。
這時候,張昆走進來,聲道:“陛下,時間不早,該歇息了。”
劉秀抻了抻筋骨,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回稟陛下,已到亥時。”
亥時就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
劉秀點點頭,道:“明日沒有早朝,晚一些休息也沒關係。”
著話,他又拿起一卷奏疏,慢慢翻看起來。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張昆不知道怎麽回事,下意識出手臂,護住劉秀。
後者微微蹙眉,把張昆的手臂推開,站起形,走出大殿。
剛到外麵,幽快步走來,向劉秀福施禮,道:“陛下,是一名宮看到了黑,了些驚嚇。”
劉秀聞言,角微微勾起,隻見不遠,黑正邁著悠閑又優雅的貓步,從一名癱坐在地、臉煞白的宮邊緩緩走過。
等黑走到自己近前,劉秀彎下腰,了它的頭頂,笑問道:“你不在蘭林殿待著,怎麽跑出來嚇人啊?”
黑不理會劉秀的責怪,先是打了個大大的嗬欠,而且抬起爪子,用舌頭著,其狀好像在:豹爺想去哪,就去哪,我管你們怕不怕?
劉秀被這頭傲的豹子逗樂了,轉向清涼殿走去。
黑看了他一眼,邁步跟了進去。
劉秀讓張昆取來幾塊鮮。
看著裝在盆子裏,還在滴的幾塊,黑低頭聞了聞,然後扭頭,向劉秀嗷了一聲,似乎很是不滿意。
劉秀聳聳肩,道:“平時呢,你就隻能吃這些,等你幹活的時候,才有醬牛可吃。”
黑豹聽了,頓時不樂意了,又衝著劉秀嗷嗷了兩聲。
見劉秀拿著奏疏,也不理自己,豹子更不高興,湊到劉秀近前,死命地咬著他。
劉秀還是不為所,不理它。
終於,嘶啦一聲,劉秀的不堪重負,被它是咬開一條大口子。
他放下奏疏,轉頭看著黑,山雨來;黑抬頭,看著劉秀,一臉的呆萌無辜。
一人一豹,大眼瞪眼。
過了一會,黑扭頭,原路走了回去,在盆子前大快朵頤。
劉秀低頭看了看,嘖了一聲,然後繼續批閱奏疏。
把一大盆的鮮都吃,黑走到劉秀邊,趴了下來,本來一人一豹之間還有點距離,也不知過了多久,黑蹭來蹭去的到劉秀上。
後者看了它一眼,它也看眼劉秀,劉秀繼續看奏疏,黑則得更近,最後還翻個,舒服地側躺著。
“吃完了就要睡,這樣下去,你會胖死的。”
劉秀的目落在奏疏上,口中不滿地嘀咕一聲。
黑抬頭看看他,繼續側臥著。
劉秀又連續批了三份奏疏,然後讓張昆取來一套相對的服,更換好,向黑招了招手,道:“行了,我帶你出去跑跑步!”
未央宮有外兩層城牆,兩層城牆之間,有一‘口’字型的道路,這一圈道路,便是司馬道。
司馬道很寬,差不多有數十米,分為東、南、西、北四道,每條司馬道上都建造兩座區廬,皇宮侍衛正是住在區廬裏。
劉秀領著黑來到司馬道,道:“今是第一,我們就沿著司馬道跑一圈吧!”
塚嶺山一戰,讓劉秀意識到自己的力已大不如前,終日待在皇宮裏,不運、不鍛煉,哪怕當初吃過再好的聖品寶,也會慢慢廢掉的。
現在劉秀心中生出危機,正好讓黑陪著自己在司馬道上跑一圈。
這一圈下來距離可不短,等於是繞著未央宮跑一圈。
明白了劉秀的用意,黑顯得十分興,兩隻前爪向前抓,兩隻後爪向後蹬,把子拉得好長。
劉秀也拉了拉筋骨,又原地蹦了蹦,做了簡單的熱,對一旁的黑道:“開始了!”
著話,他率先跑了出去。
由於全程的距離較長,劉秀沒有用出全力,勻速向前奔跑,但速度也很快。
他都跑出百餘米遠,回頭一看,黑還在原地懶腰呢!他笑了笑,繼續向前跑。
旁邊有巡邏的侍衛路過,見到是劉秀在夜跑,紛紛手施禮。
劉秀正跑著,聽聞後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回頭一瞧,隻見黑像一道黑閃電似的,直奔自己而來。
就速度而言,陸地上再沒有什麽能比豹子跑得更快。
隻幾秒之,它的時速就能超過一百公裏,發力強得驚人。
一人一豹,在皇宮的司馬道上奔跑,許多已經在區廬休息的侍衛,聽聞消息後,不住紛紛跑出來,站立在司馬道的兩旁圍觀。
當劉秀和黑都已經跑過去了,目瞪口呆的人們才回過神來,連忙手施禮。
跑了一圈下來,劉秀和黑都是氣籲籲,邊回往清涼殿,劉秀邊道:“再練個三五日,我的速度一定能比你更快!”
黑的發力很強,瞬間加速,快如閃電,但持續力不強,做長距離奔跑時,它的速度遠沒有發時那麽快。
豹子扭頭看了一眼劉秀,了自己的爪子,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嗬嗬!”
劉秀冷笑兩聲,道:“讓你先得意兩。”
接下來的三,劉秀幾乎都是終日理政務,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帶著黑出來夜跑。
大花和二則是大多時間待在蘭林殿,偶爾會到清涼殿看看劉秀。
它倆會到清涼殿,基本屬於路過,它們真正要去的地方是滄池。
大花和二都喜歡水,尤其是炎熱的時候,兩頭虎幾乎終日泡在滄池裏,遊來遊去,玩得不亦樂乎。
與之相比,黑是非常討厭水的,白大多時候它都是躲在涼睡覺。
一連忙碌了這些,劉秀總算是把的奏疏都理完。
終於把在自己上的這座大山掀掉,劉秀也是長鬆口氣。
這日,劉秀和辛零坐在清涼殿裏下棋。
辛零是修道之人,的棋風也很佛係,進攻意識不強,兩人對弈時,常常是劉秀走劉秀的,走的,讓劉秀頗啼笑皆非。
兩人剛下過一盤,正準備下第二盤的時候,張昆進來稟報,道:“陛下,靜姝姐求見。”
聽聞連靜姝來了,劉秀角自然上揚,要棋力,還得屬連靜姝厲害。
他含笑道:“有請。”
沒過多久,連靜姝被張昆帶進清涼殿。
看到劉秀正和一名貌的子坐在棋盤旁,連靜姝不由得一怔,不過臉上表還是很平靜,向劉秀福施禮,道:“靜姝見過陛下!”
劉秀看向連靜姝,擺擺手,含笑道:“靜姝請起!”
“謝陛下!”
連靜姝站起形,目掃向辛零,當看到站於辛零旁的連子萱時,麵詫異之。
劉秀見狀,好奇地問道:“靜姝,你和子萱認識?”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連姓不太常見,倆又都姓連。
沒等連靜姝話,連子萱向劉秀福施禮,道:“陛下,靜姝是子萱的堂妹。”
“哦?”
劉秀還真沒想到,倆之間竟然有這層關係。
連家搭上了劉開,雖劉開沒有爵位,但畢竟是劉氏宗親,有劉開這顆大樹可以倚仗,連錚、連子萱兄妹還用得著流落江湖嗎?
連子萱解釋道:“陛下,子萱的父親是庶出,和主家的關係……並不算太好。”
聽這麽一,劉秀立刻明白了。
隻看劉開夫人對連靜姝這個庶出妹妹的態度,便可到連家對嫡庶的態度。
連子萱的父親是庶子,被連靜姝父親這個嫡子排斥,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