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劉秀仔細查看的時間,忽聽背後傳來幽的喊聲:“小心——”
劉秀立刻抬起盾牌,叮叮叮,數支弩箭撞在盾牌上。劉秀咬了咬牙關,提劍衝向不遠的幾名隴軍。這幾名隴軍,都是手持連弩,不斷地搬扳機。
啪、啪、啪——
弩機的彈之聲,連一片,劉秀持盾,上下格擋,叮叮之聲,不絕於耳。
隻一會的工夫,幾名隴軍便了連弩的全部弩箭,卻未能傷到劉秀毫。後者衝到幾人近前,赤霄劍向前連刺。
幾名隴軍被得連連後退。有兩人出環首刀,嘶吼一聲,撲向劉秀,另外幾名隴軍,紛紛彎下腰,拉腰間的繩索,背後的扇形弩機向劉秀連續出弩箭。
劉秀子橫移,向旁一轉,來到一名持刀的隴軍近前,接著,子向前猛衝。
嘭,他的肩頭撞在對方的口,那名隴軍的子倒飛出去,與另幾名隴軍撞到一起,摔滾一團。
不等他們爬起,劉秀箭步上前,一劍一個,將這幾名隴軍全部刺死在地。
另一名持刀的隴軍全力向劉秀的頭頂劈砍。劉秀舉盾招架,擋住環首刀鋒芒的同時,一劍刺出,穿對方的膛。
劉秀一手持劍,一手持盾,向前衝殺。
衝上城頭,迎麵而來的隴軍,要麽被劉秀直接刺倒在地,要麽被劉秀得連連後退。劉秀的參戰,大大激發起東城漢軍的士氣。
原本在隴軍的弩箭之下,漢軍已被死死製住,現在在劉秀的帶下,漢軍士氣大漲,組盾陣,向登上城頭的隴軍展開反撲。
劉秀一馬當先,赤霄劍散發出紅,所過之,噴出一道道的霧。
就在劉秀大開殺戒的時候,一名隴軍將登上城頭,看到附近的劉秀在砍殺己方的兵卒,那名將二話沒說,出佩劍,主迎了上去。
人未,弩箭先至。劉秀將赤霄劍向外一揮,當啷,一直飛過來的弩箭被彈開。
接著,對方的佩劍業已攻到近前,劉秀持盾格擋。當啷!劍鋒刺在盾麵上,強大的衝擊力讓劉秀子後仰,連退了兩步。
那名隴軍將形一晃,閃到劉秀的側,佩劍向他的肋下狠狠刺過來。
劉秀把擋在麵前的盾牌向旁一挪,擋住肋側,當啷,對方的劍鋒再次刺到盾麵上,劉秀的子又向旁踉蹌出一步。
隴軍將向下低,背後的扇形弩機突然出一箭,直取劉秀的太。劉秀向下低閃躲,剛剛避開這一箭,對方的腳又狠狠踹過來,蹬向他的臉頰。
劉秀向上提了提盾牌,嘭,對方的一腳踹在盾麵上,將劉秀的子踢得向後翻滾。也就在他滾的時候,對方一揮手臂,一支弩箭從袖口飛出。
當啷!劉秀穩住形,蹲跪在地,將赤霄劍立起,以赤霄劍的劍麵擋下這一箭。
這名將也和下麵的兵卒一樣,在與敵人戰中,不斷的使用上暗藏的弩機。
隻不過與下麵的隴軍兵卒相比,他對弩機的應用更加得心應手,簡直都到了人弩合一的地步,令人防不勝防。
隴軍將一連串的搶攻,卻未能傷到對方毫,他心裏也不由得倒吸口涼氣。隴軍將將佩劍放到一旁,從後腰摘下連弩,對準劉秀,連連搬扳機。
劉秀子先是向下蜷,躲在盾牌的後麵,隻聽叮叮當當的聲響此起彼伏,一連有五支弩箭被盾牌擋了下來。
看到對方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劉秀瞇了瞇眼睛,站起形,向那名隴軍將直衝過去。
隴軍將暗道一聲機會來了,他將連弩向下低了低,嗖的一聲,出一箭,直取劉秀的腳踝。
劉秀向旁跳躍,躲過這一箭,可他的腳剛剛落地,對方接踵而至,又過來一箭,目標依舊是他的腳踝。劉秀向下低,將盾牌立在地麵上。
當啷,這一箭又被盾牌擋下。劉秀下蹲的形向前躥去,距離隴軍將隻有五步遠,後者暗吃一驚,連忙抬起連弩,對準劉秀的麵門出一箭。
後者的腦袋向旁一偏,箭矢空,這時,劉秀已然衝到對方的近前,赤霄劍高高舉起,作勢要向下劈砍。
那名隴軍將臉頓變,急忙扔掉連弩,拿起一旁的佩劍,下意識地向上招架。
哪知劉秀高舉的赤霄劍隻是個幌子而而已,他另隻手向前猛然一揮,盾牌的邊緣向隴軍將領的脖頸橫掃過去。
這一招,大出隴軍將領的預料,他再想變招格擋,已然來不及了。迫不得已,他隻能子後仰,向後急退,不過他的作還是稍慢了一點。
盾牌的邊緣在他的脖頸前劃過,雖說盾牌邊緣並不鋒利,那畢竟是鐵質的,加上劉秀的出招作極快,那名隴軍將的嚨被生生地蹭出一條口子。
他悶哼一聲,一手持劍,指向劉秀,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脖子,踉蹌而退。隻見猩紅的鮮順著他手指的隙,汩汩流淌出來。
劉秀哪還會給他逃走的機會,蹬步上前,一劍向下力劈。
隴軍將下意識地橫起手中劍向上招架,當啷,哢嚓!赤霄劍生生斬斷了對方的佩劍,而後去勢不減,將對方的半顆頭顱削掉。
隻剩下半顆腦袋的,直地仰麵而倒,噗通一聲摔在地上,四肢搐了幾下,而後便沒了靜。
這名隴軍將的被殺,對襲東城的隴軍士氣造不小的打擊。
與之相反的是,漢軍士氣大盛,人們組盾陣,快速向前推進,將攻上城頭的隴軍得連連後退。
城牆下麵,還有許多的隴軍蓄勢待發,不過見城頭上的局勢不對,人們沒有再盲目的向城頭上攀爬。
時間不長,先一步登上城頭的那些隴軍已然堅持不住,許多兵卒順著雲梯往下跑,還時不時的有隴軍從城頭上直接摔落下去,空中回著一聲聲的慘。
見狀,隴軍放棄了繼續攻城,紛紛向後撤離。
他們並不是一窩蜂的往後跑,而是有兩排兵卒,端著連弩斷後,人們一邊後退,一邊搬著連弩的扳機,向城頭上不斷放箭,製守軍的追擊。
東城這邊的戰,是來得快,結束得也快,戰的規模並不大,隴軍方麵,折損了兩百多人,漢軍也這邊,也同樣傷亡了兩百多人。
漢軍這邊的傷亡,幾乎全是箭傷,有些兵卒,上都連中了十多支弩箭。
劉秀站於箭垛前,看著城外的敵軍已經跑遠,他這才收回目,走到剛才被他砍殺的那名隴軍將前,仔細查看他上的裝備。
這名隴軍將的雙手手腕,各藏著一臺弩機,兩臺弩機均為鐵製,雖說有些沉重,但十分的小巧。
難能可貴的是,弩機的機還略微帶著弧度,十分附和人工學,佩戴在人的手腕上,也不會覺得別扭,反而十分的合。
這樣的設計和製造工藝,比劉秀目前所佩戴的那臺弩機都要巧得多,也便利得多。
除了這兩臺小型的弩機外,將的背後有一臺扇形弩機,和其他人一樣,裏麵也是可裝載三支弩箭。
另外,在將的,還暗藏著弩機,呈細條狀,係在上,好似夾板一般。
在這名將上,除了他使用的連弩外,又翻出來五臺外形各異的弩機。
手腕上、上乃至背後,都有機關消信,如果不是劉秀先準備一麵盾牌,恐怕還真會著了他的道。
龍淵低頭看著這些弩機,麵凝重地問道:“陛下,這些隴軍,會不會就是王遵在書信中提到的積弩營?”
劉秀點點頭,十分篤定地說道:“十之八九。”
龍淵眉頭鎖,說道:“積弩營的上,竟然配備了這麽多的弩機!好在現在積弩營的兵力還不多,如果隴軍全麵配備這些弩機,在戰場上,我軍將士可真就不是隴軍的對手了!”
劉秀將一臺弩機拿起,翻來覆去地看了看,說道:“這些弩機,不同於尋常弩機,形態各異,製造困難,需要製造者備高超的手藝,想大規模的裝備到全軍,談何容易?”
再者說,杜陵也不可能把這些弩機的結構圖拿出來,任由工匠們去製造。但若隻靠他自己製造,哪怕他的弟子再多,製造的速度也不可能太快,這一點,通過隴軍留下的就能看出一二。
有些兵卒的上隻配備了扇形弩機,有些兵卒的上,隻有手腕暗藏著弩機,要說裝備最齊全的,還得屬劉秀所殺的那名將。
不過連弩倒是被隴軍大規模的使用了,幾乎是人手一臺。
劉秀拿起一臺連弩,仔細查看一番,又來回搬扳機,對於連弩的構造原理,他多是看懂了一些。
他不住連連點頭,稱讚道:“杜陵還真不簡單啊,這種連弩,雖然威力要小上一些,但使用方便,而且每臺連弩的弩匣裏,都可以存放十支弩箭。”
一臺連弩,可連發十箭,這是什麽概念,一臺連弩完全可以當十臺弩機來用,當真是做到了以一頂十。
劉秀對周圍的漢軍將士說道:“仔細搜查,把敵軍上的弩機都收攏到一起,不準掉一臺!”
“喏!”眾將士齊齊應了一聲。人們把上的弩機一一拆下,收集起來,至於,全部扔到城外。
理外東城那邊,劉秀返回西城,這時候,西城的戰鬥業已進尾聲,隴軍和蜀軍,雙方都使出了全力,可還是未能撕開略的城防。
眼瞅著攻城的將士已疲憊不堪,士氣低落,隴軍眾將紛紛向隗囂建議,今日不宜再戰,應暫且收兵。
最後隗囂心不甘不願地下令,鳴金收兵,擇日再戰。
這一天的戰,至此告一段落。
隴軍和蜀軍的大隊人馬撤回大營,取而代之的是收隊。胳膊上係著白布條的兵卒,上到戰場,將陣亡將士的一一搬上馬車。
城頭上,漢軍也在理己方傷亡的將士。
被運下城頭,傷的兵卒,席地而坐,上藥、包紮,喊殺連天的戰場,現在變得出奇的寂靜。城上城下的人們,都在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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