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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穀,王孟部的大營就在這裏。山穀兩邊的山頂,業已被王孟的兵馬占據,兩邊的山頂上,各有一座小營盤,不過全軍的主營盤,還是在山穀裏。進營地,王孟向王遵講述道:“當初我軍將士在這裏修建營盤的時候,可是付出了許多的汗啊!當時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人在上麵走路都費勁,紮營更難。後來,是我帶著將士們把山穀裏的石頭一點點搬運出去,期間,不知有多弟兄被磨破了手皮、腳皮,被砸傷了手、腳,可牛邯近在咫尺,沒有派一兵一卒前來幫忙!現在他
沒糧可吃了,倒是想到我了,想讓我借糧,豈不是笑話?”說到這裏,王孟先是冷哼了一聲,而後又一臉的嗤笑。
王遵沒想到牛邯與王孟的矛盾這麽大。他說道:“當時,孺卿也是急於在瓦亭布置營防,招收兵馬吧!”
王孟擺擺手,說道:“族兄,我知道你和牛邯莫逆,可牛邯這個人,不行,不值得深,以後啊,你對他也得多留幾個心眼。”
“……”牛邯是什麽樣的人,他比王孟要清楚得多。牛邯屬於做事極為專心的人,但在人世故這方麵,他的確是不太擅長。
王孟看了王遵一眼,聳聳肩,環視四周的營盤,說道:“族兄是不知道啊,當初我軍將士為了在這裏修建營盤,是費了多大的勁……”
說著話,他突然頓住,回頭看著跟在王遵後的劉秀,覺麵生得很,不住問道:“族兄,這位是?”
他和王遵是同族的宗親,之間的關係太了,王遵邊的人,他基本都認識,即便不知道名姓,也會看著眼。
可是眼前這個人,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從未見過。而且這個人不僅容貌出眾,氣質也出眾,不像是泛泛之輩。
見王孟注意到劉秀,王遵心裏咯噔了一下,他正要說話,劉秀不慌不忙地拱手施禮,含笑說道:“王將軍,在下姓金名文。”
“金文……”王孟仔細回想這個名字,還是沒有任何的印象。
王遵幹笑兩聲,向王孟介紹道:“金文是我新招募的侍衛,小夥子頭腦機敏,手也了得,現在堪稱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聽王遵如此看重金文,王孟忍不住又多瞅了他兩眼,點點頭,說道:“看起來不錯,風姿卓越,是個人才!”
劉秀的外貌沒得挑,個子高,相貌俊,氣質高貴又儒雅,很容易讓人生出好。
不過聽了王孟對劉秀的評價後,王孟邊的侍衛們都出不服氣的表,看向劉秀時,也不用正眼,而是用眼角睨著。
進到中軍帳裏,王孟請王遵坐在主位。王遵既是族兄,又是大將軍,無論是家族份還是軍中職位,都要比王孟高。
王遵連連擺手,不肯就坐,這裏畢竟是王孟軍大營,王孟是軍中主將,自己坐在主位上,太不合適。
王孟了解自己的這位族兄,事事都講規矩、禮數,兩人謙讓了一番後,王孟令人又搬過來一張桌子,擺在自己的旁邊。
這樣一來,中軍帳裏就變了兩個主位,誰都不吃虧,也便於他二人談。
落座之後,王孟含笑說道:“族兄一路辛苦了,我已令人去準備酒菜,一會就好。”
王遵歎口氣,說道:“阿孟又何必如此麻煩,再者說,阿孟軍中的糧食也不多,要節約用度才是啊!”
王孟哈哈大笑,說道:“族兄放心吧,我們這裏,別的不多,就是山中的野味多,這段時日,將士們打了不的野味,族兄也嚐嚐鮮。”
王遵也笑了,掌說道:“好、好、好!如此,為兄就不客氣了!”
稍頓,他話鋒一轉,說道:“現在戰事越來越迫,漢軍來勢洶洶,且搶先攻占了略要地,阿孟認為,此戰的勝負會是如何?”王孟一笑,說道:“敵軍主力,遲遲不肯進漢,為什麽?自然是忌憚我軍之戰力,隻要我軍各部,扼守住各關卡要地,便可將敵軍之主力,抵於漢之外,至於攻占
略之敵軍,隻是一支孤軍罷了,沒有後援,不足為慮!”
聽得出來,王孟對於此戰的信心還是很足的。
王遵輕歎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倘若大王當初沒有選擇都,也就不會有這一戰了!”說完話,他眼觀瞧王孟的反應。
王孟是隗囂的死忠,同時還是位堅定的反漢派,當初鼓隗囂轉投公孫述的大臣當中,便有他一號。
王遵說這番話的目的,是想試試王孟的反應,如果這段時間裏,王孟的立場有所搖,自己應該盡力爭取才是。王孟擺了擺手,說道:“我認為,大王的選擇沒錯!劉秀狼子野心,一直都想吞並涼州。如果大王助劉秀滅了公孫述,那麽接下來倒黴的,一定是大王!這涼州的基,可
是大王帶著我等拚死拚活打下來的,憑什麽讓給他劉秀?”
王遵說道:“這天下總是要一統的嘛!”王孟說道:“天下當然要一統,劉秀做他的天子,大王做西涼王,皆大歡喜!可劉秀能同意嗎?既然早晚都有一戰,晚打不如早打,起碼我方不用獨自對敵,還可拉上公孫
述。”
王遵不再多言,王孟的態度很堅決,就是要死死占住涼州,在涼州這裏稱王稱霸,這一點,也十分符合隗囂的心思。
恰在這時,有軍兵端著酒菜走進中軍帳。見狀,王孟大笑,說道:“族兄,酒菜都上來了,今日,你我不醉不歸!”
王遵擺手說道:“我今日不能飲酒啊,等會,還得趕去瓦亭!”“怕什麽,族兄若是醉了,我為族兄安排一輛馬車就是,不會耽誤正事的!”說著話,王孟提起酒壺,為王遵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然後他拿起杯子,心有所地說道:“族
兄能想通,肯繼續幫著大王做事,我也很高興,來來來,族兄,你我兄弟幹上一杯!”
“幹!”王遵拿起杯子,與王孟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王孟招呼道:“族兄,快嚐嚐,看看我們這裏的野味怎麽樣?”
王遵低頭瞧瞧桌上的菜肴,還真盛的,野燉蘑菇、紅燒野豬,還有清蒸鯽魚等等。王遵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清蒸鯽魚,味道鮮,令人口舌生津。
他讚道:“嗯,味道還真不錯!好吃!”
王孟仰麵大笑,再次為王遵倒滿酒,說道:“這些日子,雖駐紮於野外,可我非但沒瘦,反而還胖了,哈哈!”
說著話,他拿起杯子,喝了口酒,有些無奈地說道:“可惜,這頓酒,你我兄弟隻能幹喝,在這荒山野嶺裏,可找不到歌、舞姬前來助興啊!”
還沒等王遵說話,王孟的一名侍衛步出列,向王孟、王遵手施禮,說道:“大將軍、將軍,在下願舞劍助興!”
這名侍衛高個頭,型勻稱修長,向臉上看,相貌也出眾,三十左右歲的年紀,濃眉,大眼睛,高鼻梁,,不過眼角眉梢都著一子傲氣。
王遵認識這人,是王孟的侍衛之一,名常玉,對他談不上有多了解,隻是聽說此人手高強,武藝湛。
見常玉主出來,要求舞劍助興,王孟掌而笑,說道:“甚好!甚好!”
常玉躬施了一禮,然後解下自己的佩劍,一名兵卒走上前來,遞給他一柄木劍和一麵盾牌。常玉接過來,一手持盾,一手持劍,在營帳中舞了起來。
漢人善舞,無論男,都喜歡跳舞。隻不過軍中的舞蹈更偏向於剛猛,兇悍,舉手投足,都蘊含著發力。
在鼓點的伴奏下,常玉時而靜若子,時而如兔,一招一式,掛著呼呼的勁風,即便是單人的獨舞,都能讓人到強烈的震撼力。
見狀,王孟帶頭鼓掌好,王遵亦是連連點頭,掌稱讚,坐在下麵的眾人,更是高聲歡呼起來。
一舞終了,常玉收劍,麵不紅,氣不,好像沒事人似的。他向王遵、王孟拱手施禮。
王孟笑道:“常玉這一舞,跳得可謂是振人心啊!”
他話音剛落,常玉便拱手說道:“將軍,一人獨舞,太過無趣,可否請大將軍派一人,與在下對劍?”
他此話一出,營帳裏頓是安靜下來。別看王孟在王遵麵前,稱兄道弟,十分客氣,實際上,心裏也是有計較的。
大家是同一時間追隨的大王,立下的功績都差不多,而我王孟的能力又不在你王遵之下,憑什麽你能為大將軍,而我就隻是一名普通將?
對於兩人份上的差距,王孟心裏多是有些不服氣的,隻不過在王遵麵前從未表現出來。
但他手下的將士們都能得到,他心裏存在心結。這次常玉主提出要和王遵的手下對劍,實際上,就是想幫著王孟,王遵一頭。
王遵手下也有一批武藝高強的心腹,這個時候,人們自然不會忍讓。一名青年步出列,走到常玉旁,向王遵拱手說道:“大將軍,屬下願與常玉對劍!”
說話時,他扭頭看眼一旁的常玉,後者正用餘瞄著他,兩人的視線撞到一起,立刻冒出火藥味。
王遵暗暗皺眉,看向王孟,後者哈哈笑道:“族兄,既然他們二人願意對劍助興,就讓他們比一比嘛!”
王孟都這麽說了,王遵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提醒道:“馬曄,點到為止!”
名馬曄的青年拱手施禮,應道:“喏!”
常玉和馬曄,都是各持木劍,另隻手拿著盾牌。
對劍並不是正規的比武,而是既比劍,又比舞蹈,雙方是邊跳舞,邊以劍相搏。
常玉和馬曄都是按照鼓點,時而左腳單跳,時而右腳單跳,每次跳,都以木劍擊打盾牌,迎合鼓點,發出嘭嘭的響聲。
營帳的氣氛,立刻提升起來,在場的眾人,不時高舉酒杯歡呼。兩人繞了一會,常玉最先發難,形一躍而起,手中的木劍,向馬曄的口猛刺過去。
見他來勢洶洶,馬曄不敢大意,急忙提起盾牌,格擋對方的鋒芒。
嘭!木劍刺在盾麵上,馬曄子後仰,倒退了一步,他正要持劍反擊,常玉的速度更快,形扭轉,側著子,又再次刺出一劍。
馬曄依舊是以盾牌格擋。嘭!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