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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天子》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返回洛陽

隗囂最終還是聽從了王元的建議,帶上家人以及麾下的將士,由西城的北城門出城,一路向北逃竄,直奔冀城而去。

由於隗囂走的太過匆忙,不僅很多的金銀珠寶都丟在西城,就連他麾下的不大臣都沒來得及帶走。

當然,這些留在西城的大臣,有些是確實沒跟上隗囂,而有些則是故意留下來不想走的,其中便包括鄭興和申屠剛二人。

隗囂棄城而逃的消息,很快也傳回到漢軍大營,聽聞消息,吳漢一拍大,急聲道:“糟了!”

拿下西城,並不是漢軍的主要目的,漢軍的真正目標隻有一個,就是隗囂,現在隗囂跑了,那還了得?

吳漢站起形,向劉秀拱手道:“陛下,絕不能放隗囂逃走,微臣願領兵追擊隗囂!”

劉秀想了想,點點頭,道:“子,你即刻率領我軍主力前往!”

“微臣遵命!”

吳漢躬領命,而後轉快步走出中軍帳。

隗囂是從北城跑的,漢軍要想追上他們,得先繞城而過,這勢必要耽誤不的時間。

吳漢先派出己方的騎兵,讓騎兵先行一步,盡量拖住隗囂。

隻要能拖延一個時辰,他便可率領主力大軍趕上來。

三千漢騎兵作為先頭部隊,直奔西城北方追去。

等漢騎兵繞過西城,向北追出十餘裏地時,正好上了負責斷後的王元部。

王元部共有五千多兵馬,看起來兵力是不,但這五千兵馬是王元在武都、隴西兩個郡東拚西湊來的地方軍,之間沒有配合的默契,戰鬥力也談不上有多強悍。

以王元為首的五千兵馬,敵陣上三千漢騎兵,從戰鬥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的懸念。

漢騎兵展開騎兵衝鋒,正麵進攻隴軍方陣,結果隻一衝鋒,漢騎兵便把隴軍的陣型衝得大,將士們陣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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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騎兵調轉回頭,又對混不堪的隴軍方陣展開反向衝鋒。

騎兵衝陣,隻往返幾個來回,便把隴軍陣型衝散一盤散沙,接下來的戰鬥,更是一邊倒。

王元趁,帶上自己的心腹部下,騎馬向北方敗逃。

雖五千隴軍被漢騎兵殺得大敗,但他們也的確拖住了漢騎兵對隗囂的追擊。

當吳漢率領主力大軍趕到這裏的時候,戰鬥已然結束,五千隴軍,傷亡千餘,餘下的人,全部繳械投降,做了漢騎兵的俘虜。

見到這番景,吳漢然大怒,他讓騎兵去拖住隗囂,現在俘獲這麽多的隴軍俘虜作甚?

他命令騎兵,繼續追擊隗囂。

不過經過這麽一番拖延,漢騎兵業已追不上隗囂,隗囂及其家眷,功逃到了渭水河畔旁的冀城。

之後,吳漢率領漢軍主力,兵抵冀城,下令全軍攻城。

正如王元所,冀城的城防比西城更加堅固,最最主要的是,隗囂麾下的大將,現在幾乎都集中在冀城,像行巡、王孟、周宗等等。

這些大將,都是因為打了敗仗,被隗囂‘發配’到冀城的。

他們倒也知恥而後勇,到了冀城之後,全力加固城防,城囤積了大量的滾木、礌石、火油、箭矢等城防武,嚴陣以待。

漢軍的進攻,效果並不理想,首先,冀城防完善,並有護城河輔佐,易守難攻,其次,漢軍來得匆忙,軍中缺大型的攻城武,在進攻冀城時,無法對冀城城防構太大的力。

在吳漢領兵大舉進攻冀城的同時,劉秀率部進西城。

劉秀剛進到西城,向城還沒走出多遠,迎麵走來一群人,看其穿著,全都是隗囂麾下的大臣。

漢軍將士蜂擁而上,將這群大臣團團圍住。

眾大臣見狀,嚇得哆哆嗦嗦,兩,紛紛跪伏在地,腦袋頂在地上,不敢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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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隻有兩人立而不跪。

劉秀看向這兩人,都是相貌堂堂,風度翩翩,宇不凡。

他走上前去,問道:“你們是?”

立而不跪的那兩人,一同向劉秀拱手施禮,道:“草民鄭興(申屠剛),拜見陛下!”

呦!原來這兩人就是鄭興和申屠剛,劉秀眼眸一閃,前兩步,拱手道:“原來是鄭先生、申屠先生,失敬、失敬!”

著話,劉秀躬回了一禮。

鄭興和申屠剛悄悄對視一眼,在心裏暗暗點頭,自己現在的份是反賊、罪人,陛下見到自己,非但不計前嫌,反而還以禮相待,可見陛下心之寬廣。

“陛下折煞草民!”

著話,鄭興和申屠剛雙雙屈膝跪地,向前叩首。

劉秀步上前,彎下腰手相攙,道:“兩位快快請起!鄭先生、申屠先生都是舉世聞名的士大夫,秀雖不才,亦是仰慕已久!”

鄭興和申屠剛都是大學究,學大家,以國士相稱,毫不為過。

打仗,是要靠軍中將領,但治國,還得靠這些學大家。

仗,不可能永遠打下去,但國家,得永遠治理下去,現在劉秀最需要的人才,就是這些善於治國的名士。

鄭興道:“陛下禮賢下士,乃國家社稷之幸,更是黎民百姓之幸!興於隗囂麾下任職,有罪於下,有罪與陛下,還請陛下降罪!”

著話,他再次屈膝跪地,向前叩首。

一旁的申屠剛也同樣跪地叩首,道:“請陛下降罪!”

劉秀一笑,將他二人再次扶起,道:“兩位先生能留在西城,足以證明,先生有棄暗投明之心,隻要兩位先生以後能盡心匡扶漢室,非但無罪,反而有大功!”

鄭興和申屠剛連猶豫都沒猶豫,異口同聲道:“微臣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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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聞言大喜,哈哈大笑,道:“有兩位先生相助,漢家如虎添翼!”

對於鄭興和申屠剛,劉秀是非常重的,當即封鄭興為太中大夫,封申屠剛為使。

至於其它那些隗囂麾下的大臣,劉秀也是留用的留用,放走的放走,沒有濫殺一人。

他對大臣們如此,對俘虜的隴軍,乃至城中的百姓,也是如此。

劉秀在西城並沒有久留,第二,他傳書吳漢,明自己已準備先行回往

劉秀之所以急著要走,主要是祭遵的已不能再拖了,得盡快送回到才行。

即便已經做了防腐措施,但放置的時間太久,還是會慢慢腐爛。

西城被破的第三,以劉秀為首的兩萬漢軍,離開西城,一路東去,回往

大軍路過長安的時候,劉秀接上了花非煙。

他本打算帶著辛零一同回,但辛零沒有同意,這段時間,在未央宮住得很舒服,也很喜歡這裏,不打算再走。

劉秀倒也沒有強求,便把辛零留了下來,當然,大花、二和黑,也一並留在了未央宮。

不日,劉秀終於回到

此次西征隗囂,劉秀離開接近兩年之久,隻不過打了這麽久的仗,戰事還是沒有完全結束。

但第二次的漢之戰,漢軍對隗囂勢力已經造致命的打擊,讓隗囂勢力元氣大傷,再想恢複當年的鼎盛,已然沒有可能。

劉秀回到不久,便去了河南城。

河南城位於的旁邊,祭遵的家就在河南城,祭遵也要被安葬在那裏。

劉秀帶著滿朝的大臣,去往河南城赴喪。

祭遵沒有兒子,隻有兒,子無法繼承爵位,劉秀便讓祭遵的弟弟祭午,繼承祭遵穎侯的爵位。

到了祭遵的喪禮上,不僅滿朝的大臣都穿上白的喪服,就連劉秀,也同樣是穿白喪服。

子為病故的大臣穿喪,這在當時,雖然不是很常見,但也沒有多罕見。

漢代時期,子和大臣的關係是相互尊重的,這和滿清時期完全不一樣。

在滿清時,大臣是奴才,而且隻有得寵的大臣,才配做皇帝的奴才,其它的大臣,連奴才都不如。

在喪禮現場,劉秀扶棺大哭。

喪禮之後,劉秀又親自主持太牢之禮,祭祀祭遵。

由子親自主持太牢之禮祭祀,漢代大臣能獲此殊榮者,在祭遵之前,隻有霍一人。

太牢之禮可比祭家自辦的喪禮大得多,後宮的皇後郭聖通、貴人麗華都有前來參加。

大長秋陳誌、謁者張昆等人,忙前跑後的親自理祭祀的一切事宜。

祭祀後,劉秀返回,等到祭遵下葬的那一,劉秀又再次來到河南,以最高規格的軍禮送葬祭遵。

裝載棺槨的車子都是特製的,車被刷上紅的油漆。

前麵有軍甲武士在前開道,兩旁有如林的騎兵護棺,後麵有軍甲武士殿後。

送葬隊伍先在河南城繞行,然後出城,環城繞行。

下葬時,劉秀又親臨現場,把將軍印綬以及侯爵印綬,一一擺放在棺木上,並諡封祭遵為侯。

葬禮結束之後,劉秀親自召見了祭遵的夫人及其兒。

祭遵的夫人五十出頭,膝下有三個兒,長、次皆已出嫁,隻有閨閣待嫁。

看到祭夫人和三個兒都哭得眼眶通紅,劉秀悲從心來,眼圈又再次紅起來。

“妾拜見陛下!”

祭夫人和三一同下跪施禮。

劉秀急忙上前,手虛扶了一下,道:“祭夫人快快請起!”

“謝陛下!”

“祭夫人有什麽困難,現在盡管提出來,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祭夫人理好。”

劉秀正道。

祭夫人拿出一封書信,遞給劉秀,道:“陛下,這是君子留給妾的書。”

劉秀接過來,低頭細看,這是祭遵留給家人的書,裏麵並沒有多代什麽,隻著重,現在國家百廢待興,國庫空虛,他為漢家臣子,應諒陛下和朝廷,在他的葬禮上,可一切從簡,喪禮之後,也不要再去麻煩子和朝廷。

看到祭遵的這封書,劉秀難以抑製自己的緒,再次哭出聲來。

劉秀一哭,周圍的大臣們,不管是有眼淚的還是沒眼淚的,都做出一副抹眼淚的樣子。

祭夫人和祭家的三位姐都哭得很是傷心。

還是祭夫人聲勸道:“陛下節哀,陛下保重!”

過了好一會,劉秀才抹了抹眼淚,把祭遵的書心翼翼地疊好,換給祭夫人,哽咽著道:“我與第孫,君臣十載,虧欠第孫甚多。”

祭遵跟隨劉秀這麽多年,其實也沒過過幾安生日子,大多時間都是在軍中征戰,南地北的四打仗。

一想到祭遵就是因為日積月累的勞累而病故,劉秀便心如刀絞。

他道:“我可在置辦一間大宅子,祭夫人可搬到去住。”

祭夫人搖搖頭,道:“妾多謝陛下!妾住在河南,早已習慣,不想要搬走。”

見劉秀出失,祭夫人道:“蔓婉,閨閣待嫁,若是陛下能為選一門親事,君子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劉秀下意識地看向祭遵的祭蔓婉,姑娘有十六、七歲的樣子,的確已到了適合出嫁的年紀。

相貌倒是集合了祭遵和祭夫人的優點,貌過人,萬裏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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