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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天子》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又損名將

岑彭率部打退了侵南的蜀軍,解了山都縣之危,雖有救駕之功,但也犯下擅離職守之罪。

劉秀並沒有向南征軍求援,岑彭的率部來援,完全是他的自作主張。

也恰恰因為岑彭離開了南郡,導致以田戎、任滿為首的蜀軍,連奪大江沿岸的巫縣、夷陵、陵道三要地,對於南郡來,這個損失可不。

接到南郡傳來的消息,岑彭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向劉秀上疏請罪。

劉秀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並未責罰岑彭,隻是責令岑彭,要盡快奪回巫縣、夷陵、陵道失地,將蜀軍驅逐出南郡。

不管怎麽樣,蜀軍襲擊南的計劃失敗,南的屯糧沒有損,還順利運送到災的弘農郡,弘農郡的災也得到了有效的控製。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就在劉秀長鬆口氣的時候,漢突然傳來了噩耗。

以馮異為首的西征軍,將公孫述增援隴西的蜀軍冀城附近的落門聚,而後西征軍對落門聚展開了連番猛攻。

落門聚裏既有蜀軍,也有隴軍,兵力不,且城防也堅固,征西軍斷斷續續的攻打了好幾個月,都未能把落門聚攻破。

這讓西征軍將士們越來越急躁,而馮異的也越來越差。

七月,馮異再次組織西征軍,對落門聚展開強攻。

這次,西征軍的攻勢極為兇猛,城的蜀軍、隴軍已經開始支撐不住,眼瞅著西征軍即將攻破落門聚時,馮異突然於兩軍陣前昏厥。

馮異的突然昏倒,可把西征軍的將士們嚇得不輕,人們第一時間把馮異抬回軍營,讓軍醫醫治。

可西征軍軍醫,對於馮異的病皆束手無策,才僅僅三的時間,馮異便病故在西征軍的大營裏。

劉秀發起的西征,折損了兩員大將,一位是祭遵,另一位便是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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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祭遵和馮異都是病死在軍營裏。

自從追隨劉秀以來,馮異就一直在征戰當中,他打的仗,甚至比祭遵還要多。

以馮異為首的西征軍,打過赤眉,打過盧芳,打過匈奴,打過羌人,打完了隗囂又接著打隗純。

可謂是東征西討,從來沒停歇過,為漢室江山,真當是做到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將軍之於國家,義則君臣,恩猶父子。

’這是劉秀對馮異得原話,可見馮異對漢室的功勞之大。

前文提過,劉秀麾下,有兩員大將組建了方麵軍,功勞甚大。

一位是岑彭,他接手的是吳漢的南征軍,於南郡,以一郡之力,抵擋住了公孫述的東擴。

另一位就是馮異,他接手的是鄧禹的西征軍,於三輔地區,南公孫述,西隗囂,北盧芳,為三輔的安定,也為基業,立下不世之功。

縱觀馮異這一生,沒投靠劉秀之前,默默無聞,投靠劉秀之後,功偉業,最難能可貴的是,馮異從不以自己的功績自傲,為人謙遜自律,待人平和,世低調。

當年馮異等漢將跟隨劉秀打下的時候,每每打了勝仗,將軍們都會聚在一起,侃侃而談,誇耀自己的功績有多麽多麽的大。

可每到這個時候,馮異都會走出營帳,坐在大樹底下乘涼,從與參與這方麵的討論,也不願意提及和炫耀自己的功勞。

這也為馮異贏得了‘大樹將軍’的譽。

論功勞,馮異在開國元勳當中是首屈一指,論忠誠,馮異也是當仁不讓。

劉秀並非一直風,他也有陷低穀的時候,劉秀巡河北期間,王郎稱帝,追殺劉秀,劉秀邊的很多人都離他而去,而馮異是一直不離不棄,在劉秀落魄到快要死的時候,還是馮異為他煮了一碗豆粥,這件事也讓劉秀銘記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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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劉秀與馮異的關係,名為君臣,實為手足。

當馮異病故的噩耗傳到,傳到劉秀這裏的時候,劉秀坐在大殿當中,泣不聲。

當年那些隨他一同打下的開國元勳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離世,或戰死,或病故,每一個人的離世,都讓劉秀心疼不已。

而祭遵和馮異的離世,這真就像有人在拿刀子挖他的心一樣。

看著漢傳回的書信,看著書信當中所寫的噩耗,劉秀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的往事。

回想起馮異隨他衝鋒陷陣時的勇猛,回想起馮異指揮三軍的鎮定自若,回想起馮異坐在大樹下的淡泊灑,更回想起當年在薊城附近的那一碗救命的豆粥。

想到這些,劉秀的整個心都在搐,不住伏案大哭。

在場的張昆、幽、龍淵、虛英等人,也都是眼圈通紅,潸然淚下。

一代名將隕落,這對漢室,對朝廷,無疑是莫大的損失。

再者,馮異的為人,也的確是沒話講,任勞任怨,又從不貪圖名利。

他用盡一生所學,輔佐劉秀稱帝,而他自己甚至都沒在住上幾,沒過幾安生的日子,大多時間,他都在外征戰,在和各方各麵的敵人打仗。

但凡是心向漢室的人,對於馮異的過世,就沒有不黯然傷神的。

人們看著伏案大哭的劉秀,勸的話到了邊,卻無一人能出口,龍淵、龍準、龍孛、虛英、虛庭、虛飛幾人,也都哭出聲來。

不知過了多久,劉秀止住哭聲,慢慢形,嗓音沙啞地道:“取帛詔來!”

張昆連忙答應一聲,取來一卷帛詔,心翼翼地平鋪在桌案上。

劉秀提起筆,哽咽著在詔書上寫下:‘將軍乃我起兵時之主簿,不離不棄,為我披荊棘,定關中,守三輔,征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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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之於國家,義則君臣,恩猶父子。

’寫到這裏,劉秀又忍不住痛哭起來。

披荊斬棘這個語,正是來自於此,是劉秀對馮異的評價。

劉秀一邊哭著,一邊繼續寫道:‘今,將軍病故,我心絕……’話沒寫完,劉秀實在是寫不下去了,將筆摔在帛詔上,哽咽著道:“聽旨!”

張昆急忙一躬到地,道:“奴婢在!”

劉秀眼中蒙著水霧,一字一頓地道:“賜征西大將軍,諡號節侯。

賜征西大將軍長子彰,夏侯。

賜征西大將軍二子欣,析鄉侯。”

張昆聲應道:“奴婢……奴婢這就去大將軍府宣旨!”

劉秀點了點頭,又向外揮了揮手,道:“都出去吧!”

張昆、幽、龍淵等人齊齊躬施禮,而後,人們邊著眼淚,邊走出大殿。

等大殿的殿門關閉,劉秀拿起帛詔,看著自己未寫完的詔書,又再次哭出聲來。

很難相信,馮異竟然就這麽走了,那個不爭名不爭利,一心一意為自己為漢室征戰沙場的大樹將軍,就這麽走了。

劉秀的眼前浮現出馮異的音容相貌,把抓腸,痛不生。

現在劉秀都忍不住懷疑,這一場西征,他打的到底對不對。

若是對,為何要奪走他的兩員心腹大將,兩名過命的兄弟。

當,一直到晚上,劉秀都沒有出清涼殿,張昆和幽送去的飯菜,劉秀也是一口也沒

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張昆急匆匆去到西宮,向麗華稟報消息。

麗華也對馮異的病故震驚不已,當時的大將軍,就相當於現在的元帥,一名元帥的病故,這本就不是件事。

何況馮異這個大將軍,還不是一般的大將軍,他是西征軍的主帥,更是西征軍的靈魂人,馮異在與不在,直接影響到西征軍的十萬將士。

麗華去到清涼殿,求見劉秀,而劉秀沒有開門見麗華,估計這也是劉秀這輩子第一次將麗華拒之於門外。

當晚,劉秀沒出清涼殿,翌日,劉秀也沒有上早朝。

上午,鄧禹宮,求見劉秀。

或許經過一一宿的時間,劉秀的心也平複了一些,他在清涼殿接見了鄧禹。

僅僅一的時間,劉秀看起來便憔悴了許多,對於劉秀的心,鄧禹完全能理解。

他意味深長地道:“陛下,生老病死,人之常,誰都躲不過這一著!公孫征戰一生,為陛下之江山、為漢室之基業、為下之黎民,立下汗馬功勞,最終沒有死於病榻,而是死於兩軍陣前,於將軍,死得其所!”

為一名將領,沒人願意自己死在病榻上,能死在兩軍陣前,能死在對敵的征戰中,那才是一名將軍最大的榮耀。

劉秀紅著眼睛,看著鄧禹,著自己的口,道:“得知公孫病故,我的心,都快碎了……”鄧禹眼角的淚珠,道:“陛下節哀順變!”

稍頓,他話鋒一轉,道:“現大將軍病逝,西征軍十萬將士,群龍無首,陛下當盡早選定一名主將才是!”

劉秀現在已是心如麻,向鄧禹擺了擺手,道:“我,不想這些!”

西征軍雖是鄧禹所創,但馮異治軍的時間最長,馮異的名字幾乎和西征軍畫上了等號。

如果給西征軍另選一名主將,似乎就把馮異留在西征軍的最後一點痕跡也給抹掉了,這讓劉秀有些難以接

相對來,鄧禹對馮異,遠沒有劉秀對馮異的那麽深厚,所以此時此刻,鄧禹可比劉秀冷靜得多,也理智得多。

他正道:“陛下,征西軍攻打落門聚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現在若不委派一名新主將,統領西征軍,將會錯失攻克落門聚的良機!還陛下以大局為重!”

著話,鄧禹一躬到地。

劉秀覺頭疼得厲害,沉默好半晌,他問道:“仲華,你認為何人可接任西征軍主將之職?”

鄧禹道:“陛下,微臣以為,來歙來大夫可接任西征軍主將之職!”

“來歙……”劉秀略微想了想,點頭應道:“仲華,就依你之見,讓來歙接任西征軍之主將!”

來歙作為一代名將,未能進雲臺二十八將之列,多有些可惜。

主要是來歙統兵打仗的時間太晚。

劉秀西征隗囂之前,為太中大夫的來歙,幾乎沒被指派什麽重要任務,他的主要任務就是給劉秀和隗囂做快遞員。

劉秀有書信要給隗囂,來歙負責送信,劉秀有獎賞要送給隗囂,來歙負責送獎賞,總之,來歙就是不停的往返於和漢之間。

直到劉秀和隗囂撕破了臉,劉秀率兵西征開始,來歙才終於不用再做快遞員,跟隨劉秀,為一名領兵打仗的將領。

也直到這個時候,來歙善於領兵打仗的賦才算得以發揮和施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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