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援一聽這話,眼睛立刻瞪得滾圓,朝廷竟然有放棄破羌以西的打算?
他急聲道:“陛下,這萬萬使不得!”
“哦?”
劉秀含笑看著馬援,慢悠悠地道:“朝中很多的大臣都,破羌以西,乃窮山僻壤之地,朝廷鞭長莫及,難以治理,且羌人經常出沒,會耗費朝廷大量的力、人力、財力。”
馬援正道:“陛下,這簡直是一派胡言!”
見劉秀樂嗬嗬地看著自己,馬援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他道:“陛下,因為羌人經常襲擾的關係,破羌以西,的確未能給朝廷增加稅賦和糧收,但以此來斷定破羌以西屬窮山僻壤之地,可就大錯特錯了。”
劉秀站起形,在大殿裏來回踱步。
見馬援突然停了下來,劉秀向他揚了揚下,道:“馬太守繼續下去!”
馬援清了清嚨,道:“羌人為何屢次三番的侵金城郡,侵破羌以西地區,皆因破羌以西,土地沃,水草盛,隻要朝廷加以治理,引水灌溉,此地必可為糧產之要地!”
劉秀聞言,若有所思。
他沒去過金城郡,更沒去過破羌以西的區域,對那邊的況,自然是談不上有多了解。
馬援繼續道:“再者,破羌以西的湟中地區,乃阻擋羌人之屏障,此地若是被羌人所占,羌人隨時可攻金城腹地,甚至威脅到武威、漢諸郡,故,破羌以西絕不能讓給羌人,還陛下明鑒!”
他這些話,是劉秀非常聽的。
就本意而言,劉秀是非常不願意放棄漢土的,哪怕是一寸之地,他也不願意放棄。
金城郡固然遠離,可它還能有樂浪郡遠嗎?
樂浪郡的邊界,都到了現在朝鮮的首都平壤,距離千裏迢迢。
即便是這樣,劉秀都不願意把樂浪郡賣給高句麗,何況是金城郡。
劉秀蹙著眉頭,頗無奈地道:“可羌人不停的襲擾,破羌以西之百姓,也的確深其害啊!”
馬援立刻道:“陛下,微臣有特意去巡查過,破羌以西之城堡壁壘依舊堅固,隻要將些許兵馬布置在各城堡壁壘之,定能抵羌人之侵。
何況,羌人剛剛吃過敗仗,短時間,他們也斷然不敢再侵我大漢領土!”
對於放棄破羌以西的地區,馬援是持堅定反對態度的。
他的理由有三,其一,破羌以西屬富饒之地,在此耕種,不僅能自給自足,還可為朝廷輸送大量的糧食。
其二,破羌以西,既是金城郡也是涼州的一塊然屏障,若是讓羌人得了去,後患無窮,羌人將會貪得無厭的覬覦更多的漢土,此患,無窮盡也。
其三,破羌以西有完善的防係,這些這些防基礎設施都還在健在,並沒有遭破壞,己方完全有能力鎮守邊疆,抵羌胡,又為何要自己放棄呢?
馬援的這番話,合合理,也徹底打消了劉秀心中的顧慮,他點頭笑道:“馬太守言之甚善!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見子有被自己,馬援大喜,他向劉秀拱手道:“羌人侵金城期間,有許多金城百姓都逃到了武威郡,陛下當令武威太守,放回這些避難之百姓!”
在古代,什麽是最重要的資源,人!有人,才能有生產,才能有製造、創造,沒有人,一切都是空談。
羌人侵金城,金城百姓紛紛逃到武威郡去避難,武威郡一下子接收了這麽多的落難百姓,如同是降大禮包啊,武威太守當然是不願意放人的。
郡多出這麽多的百姓,這與太守的政績是直接掛鉤的,人口增加,生產自然增加,他在武威郡的政績能提升一大截呢!馬援打跑了羌人之後,金城郡快都空郡了,馬援有向武威太守傳書,請他送回逃難的金城百姓。
武威太守接到書信後,推三阻四,死活不肯放人,現在馬援見到子,倒沒有參武威太守一本,隻是提了一下,武威太守應該把金城百姓都送回原籍。
現在劉秀對馬援好大增,對於馬援的建議,他也應允了。
接下來,馬援又提出,金城郡府的員已經跑得七七八八,郡府陷癱瘓,朝廷應安排員,到金城郡府任職,如此,方能盡快穩定住金城郡的局勢,恢複全郡的生息。
劉秀想了想,覺得馬援的建議甚是,也同樣應允了。
接下來,馬援又提出一係列的措施,比如獎勵生產,朝廷協助金城郡修建水渠,於破羌以西開墾荒地等等,這是對的治理。
而對外的治理上,馬援提出,可由朝廷出力,修複塞外羌人和塞羌人的關係。
塞外羌人和塞羌人經常發生戰,這導致塞羌人隻能向漢土遷徙,如此一來,又導致了羌人和漢人之間的矛盾不斷升級。
所以要想從本上穩定邊疆,就得讓塞外和塞這兩撥羌人和平相,隻要他們之間不打仗了,羌人也就不會有事沒事的總向漢土四竄了。
對於如何治理邊郡,如何治理邊疆的羌胡之患,馬援提出了很多的建議,仔細想想,又都是非常行之有效的建議。
這次劉秀接見馬援,對馬援的好倍增,越發視馬援為朝廷的棟梁之才。
翌日的早朝,劉秀便當廷宣布,朝廷不會放棄破羌以西的漢土。
不僅不會放棄,還要派兵駐守,另,朝廷出錢,於破羌以西之地,修建水渠,獎勵耕種,並出錢將逃亡之百姓,全部安置回家。
原本主張放棄破羌以西土地的張湛、韓歆等大臣,見劉秀態度堅決,皆不敢再提起自己的主張。
定下了對破羌以西的政策,劉秀心很好,便提了一下自己想巡遊三輔的事。
這段時間,劉秀的力很大,朝廷糧草不足,北方盧芳作,弘農大範圍災,公孫述大舉進攻南郡等等一係列的問題,接踵而至,劉秀亦是焦頭爛額。
現在糧草問題已經得到大大的緩解,北方的局勢穩定下來,弘農的災得到了控製,就連攻占南郡巫縣、夷陵、陵道的蜀軍,也被岑彭率領的南征軍一一打退。
最讓劉秀揪心的平隴之戰,更是也以隗純的投降、漢軍的大獲全勝而告終。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劉秀輕鬆下來,便打算帶上郭聖通、麗華、許汐泠、溪澈影這幾位後宮嬪妃,出宮好好遊玩一番,順便也巡一下災的弘農。
子要帶上後宮嬪妃,離京散心遊玩,這可不是件事,大臣們麵麵相覷,有人讚同,也有人反對。
不過看劉秀正在興頭上,即便心裏不認同的人,暫時也沒有多什麽。
看群臣對自己出遊之事皆無異議,劉秀臉上的笑意更濃,心更好,接下來的議事氣氛也很輕鬆。
隻是等快要散朝的時候,太中大夫申屠剛抬起笏板,道:“陛下,微臣有事啟奏!”
申屠剛是隗囂的舊臣,後來投靠到劉秀這邊,一來就被劉秀封為太中大夫,頗劉秀的重用。
劉秀含笑看向申屠剛,問道:“申屠大夫何事啟奏?”
“陛下!”
申屠剛正道:“現在下未定,北方有匈奴之患,涼州局勢依舊,公孫述在益州虎視眈眈,如此局麵之下,陛下更當勵圖治,怎還能有閑心出宮去遊玩?”
他這一番話,把劉秀得麵紅耳赤,支支吾吾地沒有出話來。
鄧禹暗歎口氣,申屠剛這話得是有道理沒錯,但也應該諒一下子。
這段時間,子的確是太辛苦了,日夜勞,現在平隴之戰結束,陛下要出去玩一玩,散散心,也是理之中,可以理解嘛!鄧禹出列,正道:“申屠大夫對陛下未免也太苛刻了些,政務固然重要,但陛下的更加重要,如果陛下累垮了,這偌大的下,誰來治理,這紛的局勢,又何人來平息?”
申屠剛還要話,吳漢也站了出來,道:“右將軍言之有理,微臣附議!”
賈複亦出列道:“右將軍言之有理,微臣附議!”
侯霸、鮑永、韓歆、張湛等大臣也都紛紛站出來附議。
群臣一致支持劉秀巡遊,把申屠剛後麵的話也堵了回去。
見狀,劉秀微微一笑,道:“申屠大夫反對我出遊,是出於一片赤誠,諸卿支持我出遊,也是出於一片赤誠,此行,我也不僅僅是出外遊玩,更是要去弘農災區巡視。”
吳漢立刻接話道:“陛下一心為民,乃弘農百姓之幸,更是下百姓之幸!”
吳漢吹捧劉秀時,向來不懈餘力,老病了,劉秀隻是出京遊玩,他都能造福百姓,正反諸如此類的話從吳漢口中講述出來,也沒人會覺得別扭,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劉秀仰麵而笑,向吳漢點點頭,隨即道:“散朝吧!”
散朝之後,劉秀去到長秋宮,並讓人把麗華、許汐泠、溪澈影幾名嬪妃都請來。
眾人到齊之後,劉秀宣布了他打算帶上們,出宮遊玩的事。
聽了劉秀的話,眾自然都是欣喜不已,一個個皆麵喜。
郭聖通含笑問道:“陛下,這次出遊,臣妾可否帶上太子、輔兒、康兒?”
劉秀笑道:“當然可以!”
自劉秀稱帝以來,他也沒幾倫之樂,這次難得有機會出遊,他也想把子嗣們都帶上。
聽太子、二皇子、三皇子都可以隨行,劉義王滴滴道:“父皇,兒臣也要去!”
劉秀向劉義王招了招手,等娃走到他近前,他把劉義王摟在懷中,笑道:“好!義王就跟在為父邊!”
在兒子當中,劉秀最喜四皇子劉,在兒當中,劉秀最喜長劉義王。
而且郭聖通和麗華都很會生娃娃,兩人生的男娃那是一個接著一個,就是沒生娃。
直到建武十五年,麗華才為劉秀誕下二公主劉中禮,那都是好幾年之後的事了。
即便有了其他的公主,劉秀還是最喜劉義王。
劉秀掃視一圈,見劉站在麗華後,垂首不語,他笑問道:“兒不想去嗎?”
劉立刻道:“父皇,兒臣也想去!”
劉秀笑道:“既然想去,為何不?”
劉垂首道:“如果父皇想帶上兒臣,自然會帶上,如果父皇不想帶上兒臣,兒臣也不願讓父皇為難!”
這話的,本不像是一個孩子能講出的話。
劉秀聽後,哈哈大笑,不住讚道:“吾兒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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