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哭了足足兩個小時，就像是把所有眼淚都哭幹了一般，才搭搭的停止哭聲。

舒晚揚起角笑話：「我記憶里的杉杉姐一直都是堅韌不拔的樣子，沒想到還有小哭包的潛質呢。」

杉杉可沒心和玩互懟遊戲，苦著一張臉問：「周醫生知道你眼睛看不見了嗎？」

舒晚不在意的，搖了下頭：「不知道。」

說完又補了一句：「就不麻煩了。」

杉杉聞言，心裡很難，家晚晚估計是覺得自己沒幾天活頭了，也就不在乎眼睛看不看得見了。

凝著舒晚那雙黯淡無的眼睛，按下心中幾近崩潰的緒，沙啞著嗓音問道：「晚晚，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心衰的？」

查過了，心衰到晚期是需要很長時間病化的，不可能一下子就心臟衰竭。

在被季家人打傷之前就已經心衰了，說明曾經經歷過什麼，這才會步晚期。

舒晚覺得有些事是該全部都告訴杉杉的，免得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便強撐著子，對杉杉聲道：「你還記得五年前，我被顧景深大哥踹的那兩腳嗎？」

杉杉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是那兩腳害你心衰的？」

舒晚點了下頭：「我人工搭橋的心臟，被他踩斷了，那時醫生跟我說會心衰，要我保護好心臟，或許能撐個幾年，後來大概是沒保護好它，心臟衰竭就越來越嚴重了……」

覺到杉杉抓著的手在用力握，舒晚拍了拍的手背，示意放鬆后，接著道：

「我在帝都治了段時間，回來后打算告訴你的，但你當時鬧著要去殺了宋斯越，我也就不敢開口了，後面是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

杉杉聽明白了，舒晚心臟衰竭是顧景深害的，現在短生命周期是季司寒害的。

家晚晚這短暫的一生，上的這兩個男人，都在為加速生命的流逝。

而這兩個男人在傷害過之後，統統消失不見，甚至連句話都沒有。

難道家晚晚來這世間一遭，就是被他們糟蹋的？

杉杉滿心都是憤恨，恨不得撕碎了那兩個高高在上的臭男人。

舒晚不像杉杉這麼生氣，似乎早已放下：「別怪宋斯越，他也不知，而且我能做人工搭橋手，還是他拚命打工給我賺來的手費，不然我都不一定能活到現在……」

杉杉見還在為宋斯越說話，突然覺得很不值：「晚晚，你好傻……」

舒晚不以為意的，低垂下眼睫，沒有吭聲，腦海里卻閃過季司寒扇自己一掌的畫面。

和宋斯越是雙向奔赴，只是有緣無分才會錯過，可對季司寒卻是一廂願，這才是傻吧。

杉杉不忍心說重話傷了舒晚，就沒再提過去的事，只道：「晚晚，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舒晚搖了下頭，現在不論哪裡不舒服都已經不重要了，就不麻煩醫生們了。

杉杉了舒晚滿頭大汗的臉，心疼道：「不過說一會兒話，就累得出了一汗，我去給你接點熱水，幫你一……」

舒晚咬牙回了句『好』，就再也沒力氣開口了。

杉杉鬆開的手，拿起水壺往病房外走去。

剛出了病房，就撞上了臉慘白的顧景深。

他渾都在發著抖，一雙眼睛通紅，似乎站在這裡有好一會兒了。

杉杉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冷聲問道：「你不是回帝都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顧景深沒回話，抬起的眼眸，猩紅到刺眼。

杉杉看到他這樣，頓時明白過來：「剛剛我和晚晚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他像提線木偶般點著頭，始終沒開口，也許得知真相的他，沒有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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