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深買了一束花,來到墓園。
還沒走過去,就遠遠看到一道高大拔的影,正單膝跪在墓碑前。
那個男人,頭髮凌不堪,臉蒼白到毫無,整個人憔悴到差點沒讓顧景深認出來。
他以為季司寒要對舒晚說些什麼,就停止了步伐。
可等了好久,他都沒開口,只是盯著那張照,靜靜看著。
顧景深也就提起步子,走過去,將花放在了墓碑前。
察覺到有人來了,季司寒的眼睫微微了,卻沒抬頭,似乎知道是誰來了一般。
他們兩個男人,就那樣立在墓碑前,看著照,互相沒有說話,也沒有仇視到趕走對方。
沉默許久過後,顧景深先開了口:「你嗎?」
季司寒心口一痛,像是被什麼憾包裹住,讓他如墜深淵無法自拔。
他抬起發的手,用力按右手腕,直到按出了鮮,他心裏才稍微好些。
看到他手腕上的傷口,顧景深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來你……」
季司寒依舊抿著薄,沒回話,按著右手腕的手卻越發用力。
顧景深看了他一眼,沒阻止他自殘,只自顧自的繼續問他:「你覺得你嗎?」
這話像是刺激到了季司寒,他終於抬起頭,用那雙猩紅的眼睛,看向顧景深。
「他的人,一直是你……」
這五年來,在睡夢中,喊的都是宋斯越的名字,一次也沒喊過他,怎麼可能會他。
只是,留給他的隻言片語,讓他覺得或許過心,也只是過心,談不上。
顧景深忽然覺得季司寒很可悲,連晚晚的心思都看不清楚,難怪會對那麼冷漠。
他也不打算告訴季司寒真相,就讓他活在誤以為晚晚不他的痛苦之中吧。
他不再和季司寒說話,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結婚照,放在晚晚的墓碑前。
他看著晚晚的照,聲道:「晚晚,我遵守了諾言,將你娶回了家,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
看到那張結婚照,季司寒的臉,驟然又白了幾分:「你……和結婚了?」
顧景深見季司寒難以接,忍不住勾起角笑了笑:「本來就是我的,結婚有什麼不對嗎?」
季司寒拿起那張結婚證,看到上面的舒晚和顧景深出幸福的笑容時,突然嫉妒到發了狂。
他像個瘋子一樣,不控制的,一把撕毀那張結婚證,又紅著眼睛,朝顧景深歇斯底里怒吼:
「不是你的,是我的,我不允許你們結婚!」
他將結婚證撕掉,顧景深也不惱怒,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在你邊的時候,明明有那麼多機會給名分,你卻只讓做一個晴人,是你自己錯過了,又有什麼資格不許我娶。」
這句話像是無數把刀,狠狠往季司寒心臟上扎去。
那樣尖銳的刀刃,一刀接著一刀,扎得他生疼。
他拚命想要控制緒,卻發現越控制,越讓他崩潰。
他彷彿被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痛苦到難以自拔。
顧景深看到他這幅樣子,一點也不同,反而以同樣單膝跪地的姿勢,在他旁邊蹲了下來。
他平視著眼睛紅到幾乎要落下淚來的季司寒,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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