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寒見沉默不語，就知道的答案了。

他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了下病床上的按鈕。

院長很快從病房外面走了進來：「季總，有什麼吩咐？」

季司寒背靠在沙發上，凝著那張還有些蒼白的小臉，冷聲道：「幫做個全檢查，看看那些藥有沒有損傷到。」

院長想說只是一些用藥品而已，不至於損傷吧。

舒晚也覺得沒必要，可勸阻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院長就轉離開了病房。

大東吩咐的事，就算是院長，也不敢不從，他迅速通知各個科室派專家醫生來做檢查。

舒晚全被這些醫生檢查了個遍，就連貧的癥狀，都毫不敢瞞，悉數報給了季司寒。

他似乎對曾經的假報告有心理影，反覆換醫生檢查，得到的答案一致時，才肯相信他們。

眼科醫生是最後做的檢查，當他查看的眼睛時，察覺到不太對勁。

他立即回頭看向立在一旁的男人：「季總，患者的眼睛，是不是失明過？」

季司寒子一僵，低頭看向舒晚：「你失明過？」

舒晚聞言，輕輕點了下頭：「嗯。」

季司寒心口一窒，彎下腰，用修長的手，著的眼睛：「什麼時候，怎麼沒告訴我？」

舒晚看到他眼底流出來的心疼之時，微微蹙了下眉：「在去世之前，失明過一段時間。」

去世兩個字，猶如一把刀，扎向他的心臟，讓他疼到鮮淋漓。

原來，一直以來，承著的，不止是心衰的痛苦，還有眼睛失明的痛苦。

而他，在最無助的時候，不但沒留在邊，照顧著，還無傷害過。

季司寒收起眼睛的手指，將其攥進掌心，下滿腔罪惡后，抬頭看向眼科醫生。

「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失明？」

「這位患者本就有潛藏眼部疾病，只是平時沒有察覺出來，至於為什麼會突然失明，應該是重度昏迷后，引起過缺腦病，這才導致視覺中樞損，從而引起的失明……」

醫生的話，讓季司寒心裏越發罪孽深重。

是那一掌，害後腦勺釘在釘子上，才會導致重度昏迷。

原來在去世之前，承著眼睛失明的痛苦，也與他不了干係。

他曾經這樣待，竟然還期盼著會重新上他，還真是癡心妄想……

季司寒攥在掌心的手指，幾乎要將細薄的破，臉更是白到毫無。

他對舒晚愧疚到了極致，一雙罪惡的眼睛，死死盯著醫生：「還會複發嗎？」

眼科醫生再次檢查了一下舒晚的眼睛后，確切回道：「只要不過度勞累，按時吃藥，就不會複發，另外特別要注意一點，別大哭，不然很容易引起短暫失明……」

季司寒鎖的濃眉，再次加深幾分：「能治好嗎？」

醫生回道：「要治好的話，除非手，但我看了病例，這位小姐近幾年已經過兩次大型手，不建議再頻繁手，會很危險，而且現在的況還好，靠葯療維持住即可。」

季司寒聽到醫生這麼說，再著急為治好眼睛，也不敢讓再繼續手。

他抬起清冷如雪的眼睛，冷聲吩咐醫生：「去給開最好的葯。」

一直沒說話的舒晚，連忙出聲阻止：「喬治已經給我開了葯，不用再重複開了。」

季司寒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

的眼底寫滿了抗拒，似乎不想他再為做任何事。

他有些無力的，鬆開握拳的手，揮手讓眼科醫生出去。

醫生離開后，病房裏又是一片死寂，舒晚覺得抑又尷尬。

手心，抬眸看向他：「現在……可以走了嗎？」

季司寒看著一秒也不想和他多待的舒晚，心臟猶如被一隻大手撕裂開來般，疼到窒息。

他立在旁邊，靜靜盯著看了一會兒后，忽然一把掀開被子，抱起就往病房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