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寒牽著舒晚，來到酒店最頂層。

這是一家法式餐廳，坐在這裡，能將下面的所有夜景，盡收眼底。

他似乎將整層餐廳包了下來，裡面一群穿著燕尾服、打著蝴蝶結的應侍生，只為他們服務。

西裝革履、朝氣蓬的法國經理，迎著他們在臺坐下后，彎腰遞上製作極其奢華的餐單。

季司寒手接過，將其放置在舒晚面前：「晚晚，你想吃什麼？」

舒晚打開餐單，看到上面都是法文時，神微微窒了窒。

看不懂的，白皙的小臉上，下意識浮現一窘迫，慌的手，也難堪的，去耳邊的短髮。

坐在對面的季司寒，連忙出修長的手指，取走手裡的餐單。

他不知道喜歡吃什麼，這才想讓自己點，卻沒考慮那麼多。

季司寒有些自責的，看了眼舒晚，卻沒有說什麼。

他側過頭，特意用英文，向彎著腰的法國經理，要了前菜、主菜后，再次看向舒晚。

「晚晚，甜品是想吃馬卡龍，還是塔丁蛋撻？」

他給出選擇，讓舒晚轉移些許注意力，也就沒那麼難堪了。

小聲回道：「蛋撻……」

喜歡吃鬆且偏甜的東西，蛋撻正好是最喜歡的。

季司寒輕點了下頭，合上餐單，示意法國經理退下去。

法式獨特的西餐桌上，幾盞忽明的燭，映照在彼此的臉上。

那樣昏暗的線，將只穿著白襯、領口微敞的季司寒，襯得無比高貴神。

他單手著高腳杯，靠在皮質沙發上，抬著一雙堪比星辰深邃的眼睛，凝著對面的人。

舒晚始終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的手指，一言不發，或許是這裡的環境，讓過於抑張。

季司寒凝著看了半晌，忽然抬手打了個響指，經理立即走了過來。

「先生，您請吩咐。」

他這次用法文對經理耳語了幾句，舒晚沒聽懂，不過片刻后，一位著名的大提琴家來到餐廳。

那位大提琴家，沒敢走過來，只朝他們點了下頭后，就坐在餐廳，開始演奏起來。

低緩輕鬆的純音樂，自耳邊傳來，讓舒晚繃著的神經，緩緩放鬆了下來……

季司寒見沒那麼張后，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抓住放在桌上的手。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抓著，就像抓到至寶般，讓他捨不得放手。

直到應侍生們，一一端著法餐上來，他才不舍的鬆開……

在舒晚低頭安安靜靜用餐時，季司寒將吃過的東西，悉數記在心裡。

他曾經因為和賭氣，經常冷戰，幾乎沒有留意過喜歡什麼，很是憾。

從現在開始，他要記下所有的喜好，希這樣能夠彌補曾經犯下的過錯。

他的胃不是很好，並沒有吃多東西，只是盯著燭下，恬靜好的……

覺到有道灼熱的視線，盯著自己，舒晚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季司寒。

見他前面的食都沒過，忍不住皺了下眉：「是胃不舒服嗎？」

季司寒沒想到還記得他有胃病，眼底劃過一笑意：「我沒事。」

舒晚了手裡的刀叉后，鼓起勇氣，給他切了一小塊法式鵝肝，遞到他邊。

看到眼前的人，主喂他吃東西，季司寒清冷深邃的桃花眼，逐漸泛了紅。

他微微張開薄，吃下那塊鵝肝，明明沒有甜味，可他卻覺得連齒間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