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榻上坐了許久,轉頭看著面前準備好的匕首、白綾以及毒酒,嘆了口氣道:“走吧。”
雖然同這個妹妹沒有,也并非一母所生,可畢竟是有緣關系,如今卻讓自己親自送上路,心中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復雜。
這宮里的人,進來的多,死的也多……
明人驚魂未定的坐在榻上,聽著皇后駕到的聲音雙眸猛然一亮,點燃了最后一希。
連忙起,沖到進來的皇后腳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姐姐,求你救救箐兒,姐姐……”
皇后的擺被抓著,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垂眼看著額頭模糊的明人,眼底泛起一冷:“馮傾箐,你竟有本事做出那些事,就應該想到了今日的后果。”
馮傾箐攥著擺的手微微一僵,抬眸往皇后去,卻突然看到皇后后杜鵑手上的東西,一寒意驟然涌上脊背,抖著道:“姐姐……您……”
皇后慢條斯理道:“不錯,本宮來送你最后一程。”
明人頹然松開的擺,神凄然卻帶著野的兇,滾了滾嚨:“姐姐,我可是你妹妹!可是你親妹妹啊!”
皇后冷眼看向:“馮傾箐,你也知道你是本宮妹妹,做這事之前為何瞞著本宮。你在本宮面前裝得一副弱單純的樣子又是想作甚?是想往后將本宮一起算計進去嗎?”
見被說破,明人面孔煞白,寸骨皆,半步難行,坐在地上。只低低道:“箐兒沒有……”
這話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皇后如今亦不會再信。語氣不含一溫度道:“念極姐妹一場,本宮任你親自選擇,毒酒、白綾、匕首你自己三選一。”
說著杜鵑將那些東西呈到明人面前,明人看著那件件致命的東西,驚懼地別過臉,不敢直視,膝行到皇后面前痛哭流涕哀求道:“姐姐,箐兒錯了,你救救我,雖然我利用了阮氏,可是昭貴妃毫發無損啊!我罪不至死!姐姐你是皇后,你去求求皇上。”
皇后漠然的閉上雙眼,無于衷道:“皇上要賜死你,本宮也無法救你。你也應該為你自己做的事負責,這也是你欺騙本宮的下場。”
說著對著杜鵑使了一個眼,杜鵑示意上前道:“小主若是自個兒不選,那只有奴婢替你選了。”
明人絕的瞟了一眼面前的東西。知曉自己今日只有死路一條。
呆呆的看了托盤上的東西許久:“姐姐當真要這麼絕嗎?”
皇后并不說話,漠然的著,
臨死之前明人也不想裝了,卸下臉上的弱,惡劣的勾了勾,直愣愣的著皇后,冷笑著:“皇后娘娘……這些年,你這個皇后當的累不累?”
皇后顯然沒想到突然這麼問起,云淡風輕的坐在榻上,又聽明人繼續道:“你肯定很累吧?為皇后,要寵沒有寵,要子嗣卻沒有子嗣,自己生不出來,將期放在別的人肚子上這種滋味,不好過吧?”
皇后一掌拍在桌上,語中已含了薄怒:“有什麼不好的?皇上的孩子本就是本宮的孩子。就像你,也只有一個母親。”
皇后說到了明人的痛,仰起頭,眼中充滿了戾氣:“是!我是個庶!我連自己的母親也只能稱為姨娘。馮家提起兒,所有人都會想起你這個嫡皇后娘娘。而我……”
凄然又冷冷的笑了一聲:“我注定是被人忘的那個!我一輩子都活在你腳下,在馮家最后一點利用價值也是因為你。就因為你生不出孩子,讓我來替你生孩子鞏固你的地位。”
“憑什麼!憑什麼讓我幫你鞏固地位,你有本事當上皇后,難道沒有本事坐穩后位嗎?”
皇后喝道:“就憑你是庶!就憑本宮是皇后,莫說是你,后宮所有人在本宮面前都得俯首稱臣。”
明人仿佛是聽到最大的笑話一般,仰頭大笑,片刻扯道:“你這個皇后當的可真是憋屈!也只有你自己覺得尊貴無比。”
“姐姐……實話告訴你吧,我一點都不稀罕你這個皇后之位,我進宮的目就是要當寵妃,要做太后!”
皇后青筋暴起,憤怒至極:“癡人說夢話!還寵妃太后,你覺得有本宮在,會給你機會嗎?本宮此刻真是謝皇上,讓本宮來將你這個小賤人賜死。”
“不!”明人帶了笑意的眼底盡是郁:“姐姐你應該謝昭貴妃!”
挑了挑眉:“姐姐……昭貴妃可不是個簡單的對手,最主要有寵和皇嗣,您就慢慢斗吧!妹妹我算是解了。”
說著轉頭拿過托盤中的毒酒,此刻心竟然沒有一點恐懼,或許是因為絕徹底,知曉沒有出路。
又或許是……這輩子的確太累了。
雙手舉起酒杯,對著皇后敬了一禮,一字一句緩緩道:“祝姐姐早日得一皇子,妹妹在九泉之下看著您勝利的那一日。”
皇后鄙睨和怒意的地睇了一眼,緩緩起:“本宮不需要你心!早日投胎投個好家世吧!對了,這一次可要投胎做個嫡,千萬別再做庶了。”
說罷從明人面前緩緩走過。
明人看著那絳紅的背影,目如炬,歇斯底里的說著:“皇后娘娘!庶不丟人,昭貴妃亦是庶,說不定來日也能凌駕你之上!”
皇后并未回頭,但是留意到了皇后腳步微微放慢了片刻,明人剛想到笑,一強烈的痛意來襲,恐懼的蜷著子,從牙中出痛苦難耐的聲,臉也逐漸發灰。
死死盯著門外,帶著跡的角努力勾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斗吧!你們慢慢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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