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終于升堂,陳大人眼見縣衙外的“觀眾”,也是滿意。
胡家三口,連同錢金寶兒,還有代表方家出面的方玉,都在堂上聚齊。
這兩日,沒人給錢金寶兒和胡老三兩口子治傷,他們可是吃夠了苦頭。
這會兒都是盼著趕宣判,然后治傷保命,其余都要在活著的前提下,才能再謀劃啊。
于是,陳大人問什麼,他們說什麼,不敢有任何瞞。
只有到了胡里正這里,他確實沒參與,被打了十板子,依舊不改口。
陳大人也就沒有繼續,讓眾人在口供上畫押。
最后,錢金寶兒判了死刑,押在大牢,秋后問斬。
而錢金桂兒作為同犯,一樣是死刑。
胡老三頂多算個幫手,判了刑期十年,流放邊疆做苦役。
胡里正治家不嚴,被罷免了里正的差事,關押半年。
府衙外,人人都是點頭,贊一句陳大人英明,斷案如神。
方家更是跪倒磕頭,喊一聲公正。
唯獨胡家人哭聲震天,狗子哭娘,胡老太哭兒子和老頭子。
胡老大胡老二哭弟弟和老爹,一直高喊冤枉。
陳大人聽得不高興,證據確鑿,又沒要胡老三和胡里正的命,胡家還鬧騰什麼。
于是,兩本衙役又喊了威武。
胡家人嚇得立刻閉了…
至此,算是這個案子算是了結了。
城里的酒館茶樓免不得又要議論幾句,結果不過一日,這事就了舊聞。
因為又有新鮮事出現了,那就是,方家的西瓜了,開園售賣了。
城里的富貴人家,別管是想走禮,還是想自家用,當即就涌到了方家餃子館。
沒想到,比他們到的更早的,居然是行商。
要知道,之前的西瓜都是從南邊州府運到京都,路途太遠,遭損也大。
而金河縣這里到京都,足足進了一大半的路程。
但凡買上幾十個,運到京都,可比藥材綢緞等利潤還高啊。
方家雇傭的二十幾個村人都出了,把二畝地西瓜圍的水泄不通。
方圓兒也換了男子裝束,左右半盒墨水,右手一支細筆。
一邊在地里走,一邊把的西瓜畫一筆標記。
這樣一會兒采摘的時候,才不至于弄錯。
萬一摘了生瓜,不只是可惜,更是糟蹋銀子啊。
因為,昨晚家里商量很久,把西瓜的價格定在了…五兩銀子一只。
沒錯,一個西瓜就是一只五兩銀錁子。
別說旁人,就是方家眾人都是驚的咽口水。
方老漢和趙金蓮,一度勸說兒們說實在太貴了。
但方老二和方玉,方圓兒,研究了很久。
還是決定不改價格!
因為,這西瓜在南邊幾州的價格就是七八兩銀子一只,運到京都更是漲到十幾兩,甚至二十兩。
那還是常常有價無市,不是權貴之家本吃不到。
方家售價別說五兩,就是十兩都不算貴。
主要是家里還有別的打算,這西瓜也就是今年才能壟斷市場,不賺一筆,就錯過機會了。
方老大一向聽弟弟妹妹的,趙金蓮和方老漢也沒有再攔著。
但他們三人到底有些心虛,總覺得賣貴了。
可是,餃子館前的人山人海,恨不得下田去搶西瓜的人群,徹底讓他們放了心。
陳家早就送了消息過來,陳大人要留五十只西瓜,準備托付商隊,送到東州府和京都去。
打點上和師長友人,也是馬上要到中秋時候的最好節禮了。
方老漢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先摘了五十個最大最好的西瓜,送上了陳家的馬車。
馬車里鋪了厚厚的被褥,又以棉墊子相隔,生怕顛碎了一個。
陳家的管事當著眾人的面前,給了方家二百五十兩的銀票,也宣示了陳大人的清正廉潔。
之后,這一批的西瓜,還剩了三百多個。
幾乎是瞬間被哄搶,到底是方玉出面,說的明白。
“我們方家住在金河縣,深得家鄉父老的照顧。
所以這第一批瓜,暫時只賣給鄉親們自己食用品嘗。
兩日后,還有更多的西瓜,到時候再大批量售賣給各位運去外地。
總沒有自家人都不知道滋味,就把好東西先送出去的道理,是不是?”
行商們雖然有些失,但看看滿地的西瓜,倒也放了心。
而抱著嘗鮮的買家,卻是歡喜了。
你兩個,我三個,他四個,紛紛打開荷包,掂著銀子,吆喝著要趕摘瓜。
方家厚道,當先切開兩個,分拇指大小的塊兒。
不管是買家,還是純粹看熱鬧的鄉親,每人一塊,品嘗個滋味。
結果嘗完這麼一小塊,眾人更是瘋狂了。
“我去年有幸吃過一塊西瓜,絕對沒有這個清甜。
太好吃了,這要是放在冰里鎮著,一定更涼爽更甜!”
“是啊,我在京都也吃過,有些微微發酸,緋的瓜瓤,可是不如這個賣相好,不如這個甜。”
村人們沒吃過,慨完全不同。
“這就是西瓜的味道啊,真是好吃!”
“當然好吃了,一個就是五兩銀子,夠買半畝地了!”
很快,三百多西瓜就被瓜分一空,而銀子也進了方家的口袋,裝得鼓鼓。
買主們抱了西瓜,當即就回城去了,或者送禮,或者同親朋炫耀,或者孝順父母長輩。
留下梨花坳的鄉親們,卻是看著方家的錢袋子眼紅。
這哪里是二畝西瓜,這就是種了二畝銀錁子啊。
有人了,想說什麼,到底沒敢。
倒是方老漢忙的一頭汗,喝了一口水,沖著村人們擺手,說道。
“大伙兒是不是眼饞這西瓜賣得好了,說起來,這西瓜倒也不難種,就是要多用心。
誰家有沙土地,明年想要試試,可以跟我家老大說一聲,留個名字,明年我家育秧的時候,給大伙兒多帶幾棵。”
村人們聽完半晌沒有說話,互相,好似本不能相信,這麼賺錢的聚寶盆,方家居然愿意同他們分。
還是強子最機靈,一竄三尺高,樂的差點兒瘋了。
“大叔,大叔!您真的愿意教給我們一起種?真是太好了,發財了,發財了!”
村人們這才反應過來,也跟著瘋狂拍手,往方老漢前了又。
“大叔,這可是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家里也能種西瓜了!”
“發財了,發財了!”
方老漢想起昨晚兒的囑咐,趕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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