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是太難聽,學家里人本就著急,這般一被罵,更是火冒三丈!
“你們兩個挨千刀的臭婆娘,真當你們那些爛事,旁人不知道呢?
說起占便宜,就你們占的最多,恨不得方家地皮都要刮下來二斤,讓三彩帶回來!
要論不要臉皮,你們一家最是不要臉!”
“就是,就因為你們一家鬧得,我們家孩子都沒有學堂讀書了!
你們不知道錯,還跑這里瞎咧咧,真當我們不敢撕了你們是不是!”
“你們家里生個蠢貨,白吃飯不讀書就算了,還要耽擱我們家里孩子才!
你等著,我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消停!”
婦人們平日都算不錯,這會兒為了孩子也是顧不得了。
有人上前推搡劉家婆媳,其余人見有帶頭的,也是往上沖。
人多手雜,打起架來就控制不住了。
劉家婆媳初始還能支把兩下,里還罵的厲害。
漸漸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嘶聲裂肺的喊著,“救命啊,殺人了,快來人救命啊!”
劉家男人在地里干活兒,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跑回家一看。
怎麼也不能讓老娘和媳婦兒挨打啊,他就拎著鎬頭沖了上去。
婦人們被沖開,免不得就有挨了鎬頭的,于是又喊自家男人…
最后,婦人間的吵鬧就演變了全村的大斗毆。
待得里正氣吁吁趕來,已經得不樣子。
里正氣得直敲拐兒,大罵了一通。
眾人這才停了手,但婦人們哭著抹眼淚。
男人們也是打得紅著眼睛,顯見是結仇了。
劉家人單勢孤,吃虧最大。
劉家婆媳的頭發幾乎都要被薅了,男人也瘸了。
這會兒簡直是哭嚎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什麼時候,都是法不責眾。
里正就算瞧著劉家人可憐,也不能當真把半個村子人都都送到縣衙去。
更何況其中還有不梨花坳的人呢。
于是,眾人一商量,劉家婆媳必須去方家跪地磕頭賠罪。
只有求得方家人和魏先生的原諒才行,否則村里寧可把劉家人攆出去,也不能斷了孩子們的才路。
劉家當然不愿意,但方才眾人一起手,讓他們一家也是害怕了。
畢竟以后還要在村里過日子呢,先前婆娘們耍個無賴,撒潑沾點兒便宜就算了。
這次,可是混不過去了。
再說,他們自己也知道,攀誣魏先生和方家姑娘,確實也是有些說不過去。
當即,眾人就押送著劉家人到了方家莊園。
劉家人這般狼狽,一看就是到教訓了,再跪倒磕頭,方家的氣就消了大半。
魏先生也是出來看了看,最后,方家終于答應,三日后開課。
另外,學堂里為了整齊,要給孩子們做新,繡上學堂的標志。
以后春夏秋冬各一套,不必各家拿銀子。
到時候來領了布料,看過式樣,由家里婦人制就。
各家沒想到,孩子們不但可以重新讀書,一年還落四套衫。
簡直是喜出外,都是不停行禮道謝。
當然,維護方家,對自家只有好沒有壞的印象,也是深人心。
方家說到做到,第二日就開始發布料,力求孩子們開學的時候,都能穿上新衫。
就在各家歡歡喜喜給孩子張羅的時候,有人卻是不高興了。
縣衙后院兒,那位二夫人正在擺弄著妝盒里的首飾,新添的一支金釵尤其顯眼。
梳頭的丫鬟投主子的歡心,不停夸贊著。
二夫人不等說話,的嬤嬤從外邊回來,就攆了丫鬟,笑道。
“嬤嬤快來看,這是東院兒那位送來的。
先前看把得意的,恨不得要大人休了我。
如今灰溜溜回來,看我臉過日子,這就低頭了。
哼,我還以為有什麼能耐呢,真是高看了。”
不想,嬤嬤卻沒有像平日一般夸贊幾句,反倒是臉很不好。
“夫人,我方才從外邊回來。
在后門不遠聽到一個游方的郎中在講故事,有那麼幾分不好…”
“什麼不好?”
二夫人心頭一,總覺得有事發生。
果然,嬤嬤瞄了一眼,小聲說道。
“那郎中在說,一個子被當做大兒的侄,嫁給…嫁給縣令做了夫人。
還說…”
“還說什麼!”
二夫人已經變了臉,手里著金釵,骨節兒都泛了白。
嬤嬤跑去看了門外,重新關了門,這才湊到耳朵邊上說。
“說那縣令后來被人參了一本,以為妻,被罷了,那夫人最后居然真的進了青樓…
還說那夫人就是報應,好好的夫人不做,背地里利用流言可是沒害人…”
“嘩啦!”二夫人猛然站起,袖子刮掉了茶碗,摔得碎。
嬤嬤也是驚得厲害,輕輕添了一句,“夫人,是不是被發現了?”
的二夫人信重,也是跟著二夫人嫁進陳家的。
無論是二夫人的真實份,還是這幾日為了給方家添堵,的手腳,都是出面安排的…
“不會,金河這麼偏僻,不會有人認得我…
再說,京都那邊早就安排妥當,怎麼會走消息?”
二夫人不知道是要說服老嬤嬤,還是安自己,抖著手問著。
“那游方郎中,還說什麼了?”
老嬤嬤趕應道,“說了,他說什麼,知錯能改,只要彌補了錯,那位夫人就會改變下場…”
二夫人臉變幻好半晌,才慢慢坐了下來。
“以后這幾日,你時刻留意著門外。
若是這游方郎中再來,你記得聽聽他說什麼,一定回來告訴我。”
“夫人,您是當真要聽這人威脅?”
老嬤嬤想勸幾句,但二夫人卻是狠狠瞪了一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在這院子里作威作福,是因為我還是二夫人。
若是我被老爺休了,你也沒有好下場。
如今人家著我們的把柄,我不敢賭!
除了聽話,聽人家安排,還能怎麼辦?”
老嬤嬤不服氣,到底還是說了一句。
“聽著像是方家安排的,夫人還對付不了一個農戶嗎?”
二夫人抬手就是一掌甩了過去,“放肆!
方家是農戶,家里卻有個秀才,還是老爺看重的。
方家更是得過皇上的賞賜,抬著匾額到府城都要有府尹親自招待。
你以為我想低頭,但不低頭,我堅持了這麼多年的一切,就要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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