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始於01

互換的最後一天。

其實也是平凡的一天。

這一天可以做很多事, 辜城準備了很多儀式，和一些…活，但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

寧懿有遊戲策劃會要參加。

辜城也有項目會議要開。

——誰讓現在的他們都是總裁呢。

寧懿：真沒辦法3

這最後的互換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啟示, 但是互換的雙方卻有種清晰的即將結束的覺。

而兩個人此時在彼此的裡, 這機制不以他們自己控，像是最後再展現一次, 然後就自在他們的生活中收尾了。

所以今天的會也只能他們倆去給對方開，好在這次都在產業園區，而這些年他們在事業上也有很多集，對彼此在做的工作都有點了解。

辜城像很多年前那樣給寧懿簡單代了一下容，然後了寧懿的頭，“覺得麻煩你沉默就行。”

然後他們會自己改的。

寧懿忍不住笑嘻嘻。

霸道總裁還是像當年一樣好當啊！

“好的老公，我的工作也很簡單, ”寧懿說，“覺得麻煩, 你躺著就行。”

然後他們會自己改的。

辜城：“？”

夫妻倆對視幾秒，不笑了起來。

真不愧是夫妻。

兩人也是許久沒有換到對方的，寧懿低頭看了看, 竟然還有點不適應。

覺辜城這些年手臂又結實了不——想了想, 應該是他每天都需要抱兩個球的原因。

寧懿了自己的胳膊，嗯，很好, 一點都沒多長。

靴靴他們倆一起去了產業園區，然後各自進了大樓。

然後這一上午——

“辜大”莫名和藹，嚇得高管們底下又開了好幾個會。

“寧姐”十分嚴肅, 嚇得設計師們多做了好幾個策劃案。

效率倒是都很高。

…

一上午理完工作, 寧懿還意猶未盡。

畢竟過了今天就沒這種機會了耶。

以後就不能再用188的裝杯, 也不能吃撐兩個肚子了——寧懿嘆了口氣，帶著八個助理十個保鏢走出大樓。

辜城已經在ore大樓門口等。

他們倆用彼此的工作，果然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然而正當寧懿走過來的時候，忽然，兩個人的又互換了回來。

寧懿眨了眨眼。

兩人在對視中忽然明白了。

這是互換機制最後的展示，就像當初他們第一天互換一樣。

一天能換三次，然後會有冷卻時長，這是他們在互換第一天時就模模煳煳清楚的規律。

只不過，今天在換完三次之後的冷卻時長，就是餘生啦——

寧懿有點慨，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辜城習慣地握住，十指相扣。

周圍的周總助、保鏢們已經甜得習以為常，路過的程序猿們又被踹了一腳狗糧，連忙跑走。

而辜城旁若無人，只看著寧懿。

剩下的時間，要用來好好紀念這一天。

“倒計時，”辜城在的手背親了親，“很高興與您共。”

寧懿仰起腦袋，眨眨眼：“您有什麼安排。”

辜城眼底浮起笑意。

“約會吧。”

像很多年前一樣。

慢慢地，和你在一起，度過。

…

於是今天旺旺和慕慕沒有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飯。

宋嵐和辜老爺子很高興，在家逗孩子玩。

只不過兩個小朋友不是用一般方法能逗的，電視上的畫片不好看，他們兩個有自己要悄悄流的事。

兩隻球的背影小小一團，坐在絨絨地毯上，小聲說話。

旺旺告訴慕慕：“今天爸爸媽媽要約會。”

“約會好玩嗎？”慕慕眨著圓熘熘的眼睛。

旺旺也不懂，但旺旺煞有介事地說：“好玩。”

慕慕：“哇。”

然後過了一會，慕慕小小聲問：“那……那爸爸是爸爸，媽媽是媽媽嗎？”

他們能覺到爸爸媽媽之間在玩一種很有意思的遊戲，這是他們家的小，只有他們四個人知道哦。

旺旺總乎乎地沉思了幾秒，然後點點頭：“當然是啦。”

媽媽說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玩這個遊戲。

而不管怎麼樣，媽媽當然是媽媽，爸爸當然是爸爸啦——

路過的和太爺爺：“？？”

好哲學的問題，就像“我是誰我從哪來我到哪裡去”一樣。

所以他們家的寶貝崽崽都開始探討哲學這麼深奧的問題了嗎？

天啊，真不愧像他們的爸爸媽媽一樣，好優秀！

而辜城和寧懿的確去約會了。

辜大訂了一家餐廳，在江邊的高樓頂層，能俯瞰江景。

今天的餐點也一如既往地讓寧懿滿意。

這些年都是如此。

頓頓有著落。事事有回應。

辜大很好地貫徹落實至今。

吃到餐後甜點的時候，一支小型響樂隊出來，為他們演奏了一場悠揚的弦樂四重奏，像一場溫的歌頌。

寧懿撐著下笑瞇瞇地聽完，然後收到了一束新鮮的塞納河薄霧紫玫瑰。

都是辜大的安排。

很浪漫。

寧懿看向對面的男人，而他在低頭看自己的腕錶。

這些小安排都不是重點，現在這個時間正好。男人扣著服起。

“走吧。”

“去哪？”

“今天的晚霞會很，”辜城牽起的手，偏頭勾一笑，“我想是為我們慶祝。”

寧懿看看他，笑了：“——這樣哦。”

他們去了一個很高的地方。

像年輕的一樣，坐上了旋轉天。

當然，區別是辜大直接包場。整座天只有他們，獨今晚的霞。

在夜幕降臨之前，夕遍散人間。

他們坐在小小的車廂裡，一點點被送到城市上空。

而的確如辜城所說，這是一場很的晚霞。

遠方，暖黃的線湮滅於天際，又被折出紫的煙霞，層層疊疊地染。

得像寧懿懷裡的染玫瑰。

天到最高點，這一刻給有人。

在這神聖時刻，寧懿看向辜城。

辜城也靜靜地看著。

寧懿雙眼明亮，嘆了口氣，“——我承認。”

辜城：“嗯？”

最後一天了，寧懿發出淺淺的懺悔：“我承認以前用你的說霸總語錄、吃魔鬼辣椒，用你的下腰、噼叉，送你上天讓你聞臭東西用澡巾大積極……確實是有點缺德u”

事還沒數完，寧懿已經笑著地仰倒在辜城懷裡。

真的好缺德啊！哈哈哈！

小車廂晃了晃，辜城無奈地抱穩。

很好，這個人還是毫不浪漫。

但沒辦法，他喜歡。

“老公，現在你可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寧懿明的眼底熠熠生輝，笑得很壞，“畢竟過時不候，以後就沒證據了喔。”

今後那些所有互換，除了彼此，沒有人能證明。

只不過，會記得——辜城幫痛經，幫孕期，幫分娩，幫承了那麼多痛。

會好好記得。

而辜城想起那些罄竹難書的罪行，最後還是笑了。那雙漆黑眼底深藍弧倒影出的臉。

“我和你無冤無仇。”

“喔。”

寧懿掛在他上。

辜城低下頭，在一片餘暉中細細地吻。

天又轉了一圈，他們的吻才分開。

——雖然是“罪行”，辜城想。

但是的壞，帶他醒來，帶他站起來，帶他……擁有現在。

所以他哪有仇怨。

他只有。

…

落日餘暉足夠麗。

而浪漫的人間煙火最終還會回到家裡。

當夜最深，人影錯。

寧懿又在被勾著，聲音帶出了幾分水汽。

“可你不是說……不報仇嗎。”

“嗯……”男人聲音低沉磁，帶著笑，“我這是報答。”

辜城致力於給寧懿帶去更多的快樂。

無論是辜老師，還是辜醫生，都是他想給11國王帶去的快樂。今後餘生都如此。

寧懿不小心瞥到自己上穿的幾繩子，整個人紅。

那是辜城送的禮之一。像是被綁了起來，但又充滿了某種意味。

而辜城還有更多的，禮。

在暈暈乎乎中，看見那雙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拿出了一個…造型很緻的玩。

寧懿雙眼霧濛濛地問他，“什麼？”

“讓你開心的。”

而開關開啟之後，寧懿整個人跟著它一起戰栗起來。

“等、等等！”

而辜城的吻一起鋪天蓋地，簡直讓人崩潰一般。

就在覺不斷堆積的那一刻，視角又忽然顛倒——

第三次互換。

最後一次。

寧懿眼神失焦幾秒，這才總算緩了口氣，氣哼哼地想掐他，但一想到現在是自己的，又沒下得去手。

而辜城卻笑了起來。

最後一次了，就讓他們好好使用——

“寶貝，看我。”

寧懿下意識地垂眼。

然後看著辜城用寧懿的手，扶著曲線，蜿蜒遊走。

他很仔細地著寧懿的一切。

而寧懿以第三視角看著自己這副樣子，差點蜷起來——白如瓷片的一片上，指尖掠過之，如同釉上了彩。

於是。意識。神經。

一切都被點燃。

甚至包括時間——

因為到這一刻，他們也想了起來——除了冷卻前最後的三次互換，還有一條久遠的、最初的規則。

在零點，一切歸位。

時間的倒計時刺激著神經末梢，讓每一寸的愉悅都開始激烈跳。已經不知在何，唯有靈魂在激烈地相撞。

像是趕著某一場末日狂歡，閉上眼睛，就只剩全部的熱意回應彼此。

“老公——”

等到時間走向盡頭的那一刻，靈魂離歸位的覺，竟如同煙花在大腦中絢麗地綻放。

聲音和唿吸都斷斷續續。

寧懿只聽得見辜城的聲音在說：

“——阿懿。”

“我你。”

辜城想過很多儀式，但真正到了這一刻好像都不再重要。

因為零點來臨前的那千分之一秒。

我只想要說你。

的互換終於結束，

緒的互換，記憶的互換，都會隨之一起終結。

“你到了嗎？”

“嗯。”

兩個人的緒一起從激盪走向平靜。

兩個人的記憶也跟著一起，如揚沙一般，最後閃過一些碎片。

那是他們彼此心深印象最深的畫面——

曾經帶的。

他向奔襲的影。

分隔兩個世界時傳來的唿聲。

他一路狂奔回來時手裡好的心形針。

還有……

兩個皺降生的寶貝。

歪歪扭扭撲向他們的小小影。

最後，碎片四散在空氣之中，互換經年日久，終於告別。

唯有月能證明。

辜城還在抱著寧懿，親吻微闔的眼睛。

半晌後，寧懿才睜開眼睛——

“今天沒有給他們晚安吻呢。”

辜城笑了聲，“那我們現在去。”

於是兩人披上服起，走到兩個小朋友的房間裡，看他們在小床上安穩睡著。

輕輕吻過他們的前額。

爸爸媽媽的遊戲，不知道他們長大之後還會不會記得。

但寧懿知道，和辜城會一直這樣，看著他們好好長大。

以媽媽。

以爸爸。

離開房間，兩人也沒有回去。

他們穿過安靜的走廊，在圓頂的台停下，看看頭頂清冷的月亮。

一場只屬於他們的歷史劃上句點，而這世界其實一切如舊。

其實也本該如此，這只是他們漫長人生中的平凡一天。

因為這天之後，還有年年歲歲。

不再互換之後，我們還是我們。

所以這一刻不需要鮮花鑽石，不需要觀眾掌聲，只需要……我和你。

寧懿笑著踮起腳，勾住他的脖頸，聲音很甜。

“你知不知道你特別好呀？辜城。”

辜城笑著圈住，抱在懷裡，“是因為遇見你。”

冷漠的帝王才有這一切。

凌晨皎潔的月下，他珍重吻的。

越過世界，看過舊日，往事如煙似海，這一生波瀾壯闊。

……都始於01。

所以。

你就是我獨一無二的運氣。

人生有你就如意。

（全文完）